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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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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克裡斯在勉強應付過奧蒂列特指派的任務後,和韋倫、克麗絲托坐到了一起。

韋倫簡單向克麗絲托介紹了一下本地的疫情形勢。

“原本這場會議應該由霍朗大人主持,”克裡斯在韋倫交代完背景後接過話頭,“但是……霍朗大人近來為了本地一些邪惡事件的苗頭忙得焦頭爛額,最終和約密對接的事就落到了我頭上。”由于昨晚睡得太晚,他此刻沒什麼精神,看起來略顯散漫。

這讓從約密審判廷中央來的克麗絲托的副手有些不滿。可惜克裡斯出身皇族,目前在廷内的職級也高于他,他不好當面給克裡斯難堪,隻能将那口氣憋在心裡。克麗絲托倒是對克裡斯十分包容,溫溫和和地開口:“我知道,克裡斯殿下您能與會,已經足夠彰顯審判廷高層治疫事務決策者對我們約密地方法師團的重視了。”

“用不着這樣說,怠慢了你們是我的失職。昨天的襲擊事件我們已經展開調查了,一定會給約密來的諸位一個說法。”克裡斯看出了克麗絲托副手對自己的意見,但也沒有過多在意。

“韋倫大人邀請我們來,是為了交流整理疫病初發時期的信息,以求從根源上解決這場災難,”克麗絲托搖搖頭,示意克裡斯她并未介懷昨天的事,“在沿海,邪|教徒對官方法師的襲擊時有發生,您不用為此自責。”

昨天死去的法師多數隸屬弗蘭德沃審判廷,約密的人的确沒什麼立場來指責本地法師團。但想到自己或許本可以阻止那些昨天中午還鮮活着,期待着疫情結束後去酒館裡喝酒、吃炖羊肉的人白白失去生命,克裡斯心裡就一陣沉重。如果他沒有對早餐面包的異常掉以輕心,如果他沒有誤以為對食物動手腳的人隻是單純地針對了自己一個人,如果他再謹慎一點、周全一點,及時将暗藏的問題解決掉,也許那些法師就不會死。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克裡斯的想法,韋倫輕咳一聲,敲了敲桌面将對話拉回正題:“克麗絲托大人,我聽說在這場瘟疫爆發之前,約密省内的部分法師身上曾出現過和屍瘟患者近似的屍化症狀?”

“是的,”克麗絲托看了一眼落座于自己身側的副手,“不瞞您說,我當初也是那群罹患疑似‘屍瘟的前身’——那種怪病的法師之一。”

“什麼?”對克麗絲托的關心讓克裡斯迅速從先前的情緒中抽離出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見克裡斯緊張,克麗絲托神情軟化了片刻。她安撫似的看了克裡斯一眼,便繼續轉向韋倫,用極其冷靜的語氣向韋倫描述那段時隔四年的往事:“當時我剛從法穆鎮地方審判廷調到約密不久,彼時那種怪病似乎僅僅隻針對法師。客觀來講,我不應該用自己毫無根據的猜想幹擾别人的思路,但我查看過當時最初一批患病者的名單。十分蹊跷,他們都是曾供職于法穆鎮審判廷、經曆過法穆鎮邪祭事件的,我的同事。那時候一些從法穆鎮邪祭事件中幸存下來的普通人大都以各種各樣的離奇姿态遭遇了不測,所以我懷疑那場怪病也是法穆鎮邪祭事件的後續影響之一。我們以占蔔術求問,最終得到了罹患怪病的法師們必将走向‘七日之死’這一終局的結論。約密地方審判廷的高層為此聯系了北蘇門洲的一位行修,希望他能找到治愈我們的辦法。然而在他抵達諾西亞國土後不久,我們的法師竟然一個接一個地不治而愈。”

“不治而愈?”韋倫打斷了克麗絲托的叙述,“他什麼都沒做嗎?”

“倒也不是,”克麗絲托仔細回憶了一下,“他曾嘗試過包括但不限于淨化儀式、熬制魔藥等的各種方法,但隻有少部分症狀較重的法師接受了他的治療嘗試。最後痊愈的人卻不止接受過他治療的那部分法師,所以我們認定法師們最後痊愈的方式是自愈,而不是被治愈。”

韋倫點點頭,思索着沉默下來。

克裡斯卻接過話頭出聲了:“經曆過法穆鎮邪祭事件的法師并沒有全部調入約密。”

克麗絲托明白他的意思:“從法穆鎮調出到其他各地的法師我也做過調查,克裡斯殿下,這就不得不提到一項和您有關的發現了。除卻調去坎德利爾審判廷中央的卡帕斯大人和您本人沒有中招以外,其他所有經曆過‘冥河之龍’年祭的幸存法師,都有過罹患屍化怪病的經曆。”

“除卻卡帕斯和我?”克裡斯一愣,反射性追問了一句,“為什麼?”然而問完的一瞬間他就回過神來,意識到克麗絲托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果然,克麗絲托歎了口氣,坦坦蕩蕩地向克裡斯表明了自己的愛莫能助,“不過在讨論您和卡帕斯大人身上究竟有什麼特殊之前,我想我們話題的重點還是應該放在如今的屍瘟和當初那場怪病的聯系上。那場怪病的風波平息後沒多久,鼠疫和屍瘟就在民衆中興起了——由于和常見的鼠疫同時發生,這場詭異的屍瘟起初并沒有引起審判廷的太多重視。直到瘟疫将整個諾西亞北境都拖入動蕩的漩渦之中,廷内高層才終于決定指派治疫隊伍北上。調查和治理的最佳時機都已經被耽誤了,很多可能存在的證據已經随着時光消弭。我們隻是根據兩輪疫病流行起來的時間和相似的症狀猜測,他們之間或許存在關聯,但沒有任何實際證據可以證明那場怪病是如今這場屍瘟的前身。”

“法師身上的屍化病可以自愈,流行在民衆中的屍瘟卻精準無疑地帶走了每一個普通人的生命,”克裡斯垂下視線,将手臂收攏,“先不談有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兩場怪病之間存在切實的聯系,就假設那場屍化病真的是屍瘟的前身,或者就是屍瘟本身——隻是在不同的人群中表現出不同的症狀,克麗絲托大人,您說法師和普通民衆之間存在什麼區别?”

克麗絲托還沒來得及回答,韋倫就已經接上了克裡斯的話:“法師修習過法術。”

“具體點呢?”克裡斯看了一眼韋倫。

韋倫和克麗絲托對視片刻,忽而明白了克裡斯指的是什麼:“法師将自己的靈魂與‘物’連接,也就是說……固靈?”

“聽說蘇門洲的法師叫它‘命石’,”克裡斯将身體輕微前傾,靠在了桌緣上,“剛剛克麗絲托大人提到卡帕斯大人和我是從法穆鎮邪祭事件逃生的法師中唯二沒有罹患屍化病的……抛開卡帕斯大人不談,我想了想我和大多數法師比起來,最大的特殊之處是什麼。很明顯,我的實力不算出衆,修習的法術類型雖然冷門,但也還算常規。我唯一能想到的,區别于我和其他經曆過法穆鎮事件的其他法師——甚至整個諾西亞境内所有其他法師的一件事,就是我似乎沒有固靈。”

“可是卡帕斯大人并不符合您推測的這點特殊。”克麗絲托提出異議。

克裡斯微擡眸:“但他死過一次,按理來說,他的固靈應該已經碎了,失效了。”

克麗絲托一愣,韋倫也旋即想到什麼似的皺起眉。

“固靈存在的意義就是‘緩沖’神明之力對于法師本體的損傷,如果固靈的存在足以令法師們在一場普通人患之必死的疫病中‘自愈’……”

“那就足以證明,這場疫病的真正來由,”克麗絲托和韋倫都是聰明人,當即明白了克裡斯沒有說完的後半句話,“和‘神明之力’有關。”

克麗絲托漂亮的眉毛微微擰起:“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場疫病既關聯着法穆鎮邪祭事件,又和‘神明之力’脫不開關系,那麼,難道這一切仍然是邪神‘冥河之龍’卡洛斯的手筆?我記得本地就有信仰卡洛斯的邪|教組織,或許……”

這次克裡斯卻沒再接克麗絲托的話。

起初他也跟克麗絲托抱有同樣的想法,認為一切都是“冥河之龍”的錯。然而就近期得到的一些信息來看,卡洛斯狀态不佳,又無法親臨現世,即使有信徒的幫助,能做到的事情依然有限。祂畢竟不是真神,如果克裡斯沒判斷錯的話,現在“葬歌”四神裡狀态最好的應該是“破序之始”科拉隆。科拉隆能做到偶爾在現實之中散播一些影響,就連《布利闵筆記》都曾承認祂的強大。但卡洛斯和另外兩位存在感極低的“森之主”、“謊言”,則沒有那樣的壓迫力。以科拉隆的威能,似乎依然忌憚着一些什麼,不敢過多地對現實世界做出明目張膽的影響。在這一點上,克裡斯不覺得卡洛斯有資格比科拉隆更嚣張。

但從利亞姆、米歇爾那些邪教徒口中得來的信息他不能直接告訴克麗絲托和韋倫,克裡斯一時間竟然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克麗絲托了。

幸而韋倫在向他瞥來一眼後毫無征兆地開口了:“我持不同意見。霍朗大人在治疫北上的過程中發現,流疫最猖獗的中心地帶在諾西亞地圖上所連接出來的圖案是一個象征‘災厄’的倒三角标志。這個标志在法穆鎮事件中也曾出現過,克麗絲托大人,我懷疑在四年前法穆鎮的那場邪祭上,或許仍存在什麼細節是審判廷所不曾注意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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