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蓮取來紗布,将傷口纏了一層又一層。
旭日不禁問道:“包這麼厚透氣嗎?”
“誰告訴你毒解了?”衛蓮擡眼反問道,“你在教我做大夫?”
旭日:……
“青蘭芝,取手絹來。”衛蓮一邊包一邊指了指梳妝台上的手絹。
青蘭芝聽話地把手絹拿來,遞給衛蓮。
衛蓮默了默,給紗布打了個松松的結:“誰讓你給我了?疊起來塞他嘴裡。”
旭日見狀又嘴硬道:“我不用,這點小疼……”
“本座這輩子最讨厭的就是接斷舌頭。”
聞言,青蘭芝連忙把旭日的嘴塞上,示意他不要講話了。
一年前有個武部弟子在習武時從梅花樁上摔下來,舌頭被牙齒夾斷了。
文部好幾個師傅出馬都束手無策,好不容易把文部主找來,岑鼎姚不知道承了衛蓮多少白眼才讓那個弟子把舌頭接上。
被雪蓮汁浸泡過的銀針更加閃亮,衛蓮快速點了一遍銀針的數量,便着手施針。
前十根都是一寸的銀針,隻紮入半寸,在離傷口最近的幾處穴位施針。
然後是三十根兩寸的銀針,要紮入一寸半。
旭日的五官皺在一起,青蘭芝感到不忍直視。
“青蘭芝。”衛蓮喚道。
“诶!”青蘭芝回頭,“怎麼了?”
“擦汗。”隻兩句話的功夫,衛蓮已經熟稔紮下六根長針。
青蘭芝又去取了一塊手絹,有些手足無措地靠近衛蓮。
衛蓮又取了一根針,問道:“你在我這裡礙手礙腳的幹什麼?”
“我、我在找您哪裡有汗……”青蘭芝弱弱地道。
衛蓮:……
“我叫你給他擦汗!”
“啊?哦……”青蘭芝默默拿手絹在旭日的腦門上擦,沒一會兒手絹就已經濕透了。
等青蘭芝擦完,三十根兩寸的針已經布下,然後要在身體的十處排毒大穴用三寸的銀針紮入兩寸。
“青蘭芝,還有多少時間?”按照衛蓮的習慣,針越長入針越慢。而岑鼎姚教的這種封脈隻能支撐半個時辰,之後不僅毒素會蔓延開,手臂也會廢掉。
青蘭芝看了一下天色,答道:“大概還有一炷香……”
“你們武部真是煩,封脈做得這麼絕幹什麼?”衛蓮把岑鼎姚罵了一遍,又對旭日道,“時間不夠了,我入針得快點,你稍微忍一下。”
旭日快把手絹咬爛了,哪怕是赫蠱人的酷刑也不過如此啊!!!
半柱香後,衛蓮将五十根銀針全部布下。
有些冰涼的手指從男人的頸椎慢慢往下劃過,似乎激起他心中異樣的情愫。
衛蓮的手指找到第二節胸椎後停下:“青蘭芝!過來解穴。”
青蘭芝解開經脈過後,衛蓮運功用左手手掌将自己的内力從旭日的第二節胸椎輸送入他體内。
旭日隻覺得背後的溫暖源源不斷,似乎能隐約感受到女人手掌的大小,疼痛也減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