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我這個最好的斥候出馬!”麹塵一臉得意,卻又想起桃華的事,“诶不對,你還沒說桃華怎麼回事呢!”
于是,旭日便把那日初到長公主府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她們兩個人就沒必要通過這件事加害主子,”花夏收拾完紗布,插一嘴道,“禦醫都下結論沒救了,她們何必再惹一身瘙?”
旭日也贊同花夏的觀點:“哪怕是青淩門有什麼個中緣由讓蘭姑娘不得不離開,也不至于用加害主子。”
“也是,倒不如讓她們把主子醫好了,長公主府再幫她們一把,豈不雙赢?”麹塵聽過兩人的話也打消了疑慮,還不忘調侃一番旭日,“副首領你不太行啊,主子把朱墨那小子交給我了。”
旭日見麹塵那得意的樣子,伸出長腿踹了他一腳:“别傻了,蘭芝姑娘的身份确定前你别想常留京城!”
“說起蘭姑娘的身份,”麹塵摸了摸下巴,“這個叫蘭十九的女童不僅是奴籍,還在常義八年冬就死了。”
“不僅如此,青淩門撿到蘭姑娘是常義八年夏末秋初。先不論是失蹤還是死亡,都和青淩門的時間對不上啊?”
“切,這有什麼難解的?”旭日頗有經驗地答道,“夏末秋初人丢了,找至冬天都找不到,那不就當她死了?”
“那這樣的話,當地官府籍民造冊豈不是太随意了?”花夏不太相信,“萬一是恰巧有個叫蘭十九的丫鬟呢?”
麹塵擺了擺手,笃定道:“我查過了,岱宗與當地官府同氣連枝,完全有可能是亂來的。”
“既然蘭芝姑娘是晟北岱宗一個奴籍的丫鬟,那麼固然不是小郡主了?”旭日顯得有些失望,“我還以為……”
“這還真不一定,”麹塵對旭日分析道,“不管蘭十九是姓蘭還是叫阿蘭被人以為姓蘭,都不可能是當地人。”
“當地沒有姓蘭的人家,況且當地普通人家的姑娘都沒有名字,要麼叫大娘二娘大丫二丫的,要麼姓什麼就叫什麼。”
“有名字的,像什麼蘭香、蘭秀之類的,都是地主家的女兒,也沒有哪個走丢的。”
“而且最明顯的一點是,”麹塵撓了撓頭,“蘭十九隻有常義五年賣身後的奴籍,根本沒有她出生時的記錄,更不可能是當地的姑娘了。”
“當年他攜小郡主出逃,會不會是往……”
“叩叩叩。”
花夏還想說什麼,卻聽到了敲門聲,與旭日對視了一眼後答道:“請進!”
“吱——”青蘭芝推門進來,手裡拿着兩盒藥膏,“衛部主托我來送藥膏,把這個擦在施針的針眼上,用完便不會有痕了。”
青蘭芝随便找了個茶台将藥膏放下,便打算離開。
“等等。”麹塵先一步把門關上,轉身審視青蘭芝,“這點小事,不必姑娘親自來吧?”
“長公主府的普通下人是不能來你們暗玉衛住處的,”青蘭芝從容将視線迎上去,“況且這種小事,桃華與绛紅姑姑有侍候殿下的要務在身也走不開,更不應該勞煩衛部主親自來吧?”
“剛才我等說話,你聽到了多少?”麹塵神色嚴肅,氣氛竟變得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