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明一道:“但這風險還在可控範圍内,目暮警官,至少我們比警方多走一步。”目暮看着年紀小一點的工藤臉上的笑,這小子年紀這麼小殺傷力就這麼大嗎?
新一這時候才從人群邊沿擠進來,他一把摟住明一的肩膀,說道:“抓捕嫌犯才是偵探該有的樂趣。”
目暮警官還是說了句:“行了,”目暮警官語氣嚴厲起來,他晃了晃手裡的槍,聲音拔高:“這是槍,不是什麼玩具,子彈萬一射到你們身上,是要命的,聽清楚了,下一次,直接聯系我們更好!”
“乖巧”如雙胞胎,兩人揚起笑,齊齊說道:“好的!”目暮警官心頭莫名一梗。
嫌疑犯完好的左手和一個警察的右手拷在了一起,這時,嫌犯喊了起來:“警官,這個小子身上有槍,把他抓起來!”
裝完乖的明一瞥向大喊大叫的嫌犯,眼裡的嫌棄明明白白,他夾着礦泉水瓶的瓶口,把瓶子從風衣口袋裡夾出來,他說道:“白癡,抵着你腰是礦泉水瓶。”
“嗯,跟我上去。”“老父親”一把辛酸淚的目暮警官應了一聲,目暮警官提溜着兩隻崽上了樓,三人在詢問室坐下。
詢問室裡,警員用紙杯裝滿水送到雙胞胎手邊,明一和新一坐在桌案對面,目暮警官看着長得一模一樣的兩隻,新一擡眸瞅人,餘光就看着自家剛剛還運籌帷幄的弟弟手捧着紙杯,嘴抿在杯沿啜着礦泉水,乖得像什麼都沒做一樣。
剛剛那一槍,開得不帶一點猶豫,一槍打掉犯人的匕首卻隻是皮外傷——擺明了這臭小子隻想幹事懶得解釋。
新一沒忍住露出嫌棄的眼神,雖然心裡止不住吐槽,但還是開口說道:“目暮警官,你知道,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詢問未成年人不合法,對吧?”
“我知道,但我可是你們的熟人,也就是普通談話,”目暮警官笑着說着,他問道:“你們怎麼想着到地下停車場來抓人的?”
新一喝了口水,開始解釋起來:“剛剛陪着蘭來送便當,當時毛利大叔不是說,嫌犯除了睡覺的六個小時,差不多十五個小時的訊問一言不發。”
新一兩手指尖碰着,尖塔般合并的雙手抵在唇上,他說着:“一進監控室我就發現了,這個嫌犯瘦得幾乎是皮包骨了,顴骨高挺,臉頰凹陷,眼球突出,雙臉無肉,皮膚枯黃且長滿暗瘡粉刺,臉有淤青,很明顯,這個人吸毒。”
新一說着:“那麼,一個有毒瘾的嫌犯是怎樣在二十多個小時的拘禁裡,毫無毒瘾反應并且一言不發的呢?”
目暮警官歎了口氣:“同夥,”他說道:“來自我們警方内部,被錢财收買了的同夥。”
“沒錯,”新一眸光璀璨,他說道:“很明顯,你們也清楚這一點,甚至打算放長線釣大魚挖出你們内部的垃圾,我本來是想留在樓上看熱鬧的,”新一瞧了眼自家弟弟,說道:“不過明一說,能去地下停車場碰碰運氣。”
“我想也對,”新一說道:“你們警方的内奸哪怕找着機會放出了同夥,嫌犯也是需要接應才跑得掉的。接下來……”新一停頓了一下,說道:“小明在接應同夥車外發出聲響,我在遠處假裝接應的警察,接應的同夥下了車。”
“小明用礦泉水瓶抵住那人的腰,那人以為是槍抵着他,小明摸走了他的槍,”新一說道:“這就制服了他。”
目暮警官聽了新一的描述,他開口問道:“明一,你怎麼會用槍呢?”
明一就知道有這麼一問,他反問道:“這很難嗎?好萊塢大片裡不都演過,開保險,瞄準,扣動扳機,很簡單的,”明一扯扯嘴角,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瞄準的是他的胳膊。”
新一忍不住瞄了弟弟一眼,他怎麼感覺不是這樣的呢?
“好了,你們兩個,以後不許這樣,要是遇到這種情況,直接打我電話,”目暮警官站起身,手撐在桌子上,年長的男人語重心長:“嫌犯有槍,很危險,你們還是孩子,不要冒這種風險,生命不是兒戲。”
“我會和優作君好好聊聊的,”目暮警官說道:“聽到了嗎?”
新一撇撇嘴:“聽到了。”
倒是明一,他點點頭,說道:“是,目暮警官,生命不是兒戲。”目暮警官直起身,他左右掃了一眼,詢問室裡的警察開門走了出去。
目暮警官見着明一把他的話聽了進去,倒也沒再多說什麼,兩個少年青出于藍,倒也有着超乎常人的偵探才能。
目暮警官頓了頓,說道:“今天,毛利在樓上也開了槍,人質受了傷,事情不那麼好處理,”目暮警官隐去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說道:“毛利君已經遞交了辭呈,他打算開一家偵探事務所,一心一意照顧女兒。”
辭職?
兩個少年都很驚訝。
“毛利君很在乎蘭君的,他是個好父親,”目暮警官手伸進夾克内兜裡,他拿出一張名片,推到兩個少年面前,說道:“以後,無論是你們倆,還是毛利君,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嘞!”
兩個年輕又優秀的偵探,能幫到毛利君也能幫到他。
……
新一穿着睡衣手插在兜裡,看着明一背起黑色背包就往外走,新一打了個哈欠,問道:“真不能告訴我你去幹什麼?”
明一扯了扯背包的背帶,說道:“和我上輩子有關,”明一抻了抻袖子,說道:“你自己在家注意安全,吃飯去找阿笠博士或者點外賣,順利的話,最多二十天我就能回來。”
臨最後一腳跨出門,新一拉住了明一的手:“你至少得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吧?”
明一想了想,說道:“這麼說吧,我在盡我所能,完成我上輩子的遺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