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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撿了個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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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隻是因為,他是今天停留的最後一個人。

“能不能……借住一晚?”

沒等到人回答,倒是見那從包子裡蒸騰出來的熱氣,被鎖進了那人的外套口袋裡。

這是,不打算給我吃了?

郝夭阙擡眸,怔怔地盯着顧灼青。

顧灼青抖了抖口袋中的雙手,頗為冷漠地開口,“初幾?”

少年沒說話,他也不想多問,本來就是多此一舉。

“我送你去派出所。”

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郝夭阙頹喪地靠向燈柱,見顧灼青絲毫不講情面就要往警察局的方向走,他突然喂了一聲,把人叫停了腳步。

“那個包子,先給我吃一口吧。”

顧灼青回頭,沒有從這句話裡聽出幾分可憐的意思。少年總有屬于他自己的角落思想,不給人窺觑,也不願與之分享。所以每一句話裡,總帶着一股生冷強硬的刺茬味。

他随意掏了兩下,直接将包子丢進了郝夭阙伸長的手裡。

可有人故意拖時間,在淩晨昏黃的街道裡。

那包子是牛肉粉絲餡的,一嘴下去便是撲鼻的辣味,直接讓那别扭的小孩嗆咳出了眼淚,看來是辣得頗狠了。也沒人心疼地安慰,沒人前呼後擁地遞水遞毛巾,郝夭阙又咳了兩聲,一把抹幹眼角多餘的水,繼續下第二口嘴。

身邊那人十分安靜地坐了下來,他甚至覺得風都比顧灼青的存在感強。

他慢慢嚼着幹巴的面皮,小心翼翼往身旁瞄去,又像隻怕被人知曉心思的貓,沒幾秒又收了回去,過一會兒又去撓一下。

顧灼青擺弄幾下手機,頭也沒擡,熄屏碾了幾下地上的影子,面無表情道,“活的。放心。”

郝夭阙兩口吞下剩餘的包子,連嚼都沒嚼,就在他看到顧灼青擡頭淡漠的朝自己看來時。

他雙手舉起塑料袋,鼓進了一陣風,搖一搖示意自己吃完了。

顧灼青疑惑歪頭,“怎麼?”

“你不是就要問我什麼時候能吃完?”

他睜着雙眼一臉無辜的模樣,倒真引起了顧灼青的一絲恻隐之心。

也不知是真感到好笑,還是他隻是想表現友好,顧灼青還是借着路燈扯了一下唇角,跟他說沒有。

“想問你,冷不冷。”

郝夭阙擡頭眯了下眼,将光線暈染成了模糊的圓,他又喊了一聲喂,但這次卻帶上了些許溫度,将六月晚的涼意都送走了幾分。

“吃完了包子,能不能就不去派出所了?”

手表上的秒針在一圈一圈轉着,轉到第11圈的時候,郝夭阙聽到了一聲極輕微的歎息。

細碎的黑發從燈柱上離開時,又恢複了精神短俏的模樣。郝夭阙彎起眼,舌尖抵上虎牙,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

“初幾?”顧灼青又問。

“高三。”

他有些許詫異,看着那張精緻的五官判斷不出真假,但大部分時間,顧灼青也不會去思考這些問題。有人如果鐵了心要說謊,那就肯定會将隐瞞進行到底。他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低垂的眼又掃了一下那個等待宣判的人。終于像是對自己妥協,手腕一擺,示意對方跟上。

顧灼青其實不矮。

郝夭阙插兜在他身後閑庭漫步的時候,基本可以與顧灼青的後腦勺平視。

可能還要比自己高個幾厘米,183吧,不能再多了。

他忽然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也許就是少年人攀比的心理作祟,在身高這個問題上,1厘米都是對尊嚴的考驗,何況再往上加了2厘米。

顧灼青帶着他轉了幾條大道,再拐進兩排商業街的小巷,至此連路燈都沒有了。然後人就停了下來,确實把郝夭阙驚了一下。按照正常人的邏輯,此處倒是實施犯罪的最佳地點。奈何他既不是女的又沒有行李,反倒是無錢一身輕。再者,真論打架水平,他可不認為顧灼青能扛得赢自己。

然後顧灼青轉身,借着月光淡淡問他,“你怕狗嗎?”

顧灼青以為他沒聽清,湊近了又一臉嚴肅地問了一遍,才在對方驚愕的眼神中讀出了“不怕”兩個字。

郝夭阙失笑,反問他,“為什麼有人會怕狗?”

顧灼青得了肯定答案便繼續向前走着,途中聽聞多聲犬吠,驚擾了附近一帶的狗群,然後一路他們就在此起彼伏的夾道歡迎聲中,停在了一幢三層小樓前。

“瘋狗都是怕的。”

顧灼青将手伸進鐵門的縫隙,由裡打開了鎖。袖口上帶上了一層微黃的鐵鏽,他沒在意,隻是接着掏出鑰匙打開裡層的木門,随意回了一句。

開關被由左撥右,白熾燈管在噔噔噔忽明忽暗地閃爍幾番之後,終于爆開了光。郝夭阙别開眼,眨了好幾下才勉強适應如此過曝的燈光。然後入目就是簡單的一張黃色方桌,中間裂開了一道很深的歲月痕迹,四張木凳,一個拐角竈台,僅此而已。

主人倒是經常做飯,可惜前不久油煙機壞了拆了,竈台的白色瓷磚上就留下了四方形的淺色印記。每一層的窗戶都上了防盜裝置,連一樓燒飯的地方都被鐵窗焊死,看來這人的戒備心倒是挺重。

郝夭阙抹了層灰,兩手拍拍随意在一張木闆上坐下。按照顧灼青的說法,這個直接杵在地上的矮腳木闆,還是他從舊貨市場上淘的簡易床闆。他被安排在了三樓,開門就是樓梯,往下還鋪着瓷磚,往上就是木質老化樓梯了。他往上踏了一腳,咯吱一聲龍骨都聽得像要斷裂,吓得他馬上縮回了腿。

這到底是有多不愛惜自己的房子啊。

他往房間裡又看了幾眼,地面是水泥的,窗角上的牆也很久沒有粉刷過了。好像當時裝修時,主人的經費就隻夠一二兩層樓的布置。

他不過下到二樓的功夫,一路由衣角剮蹭的牆壁就垂流下了股股泥灰。

顧灼青好像洗澡去了。

二樓的燈亮着,房間裡至少還鋪了木質地闆,在過強的光線下透着刺眼的白。

他按了幾下沒按開樓梯燈的開關,幹脆摸黑下了又陡又窄的樓梯。

然後一樓的房間門就被打開了。郝夭阙看了眼跟房間連在一起的外間浴室,裡面還有水聲,那明顯現在開門的這個人,就是顧灼青的家人了。

他擺手,正要開口招呼。那個人在陰暗裡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回頭用渾濁的眼光上下掃了幾眼郝夭阙,腳跟一退,砰的一聲将他的客套攔在了門外。

吃了閉門羹的人也不在意,他本來也不是對陌生人有多熱情的主。水聲就在此時恰到好處地停了,一陣暖人的氤氲香氣直撲面門。

郝夭阙回頭,正跟渾身還在滴水的顧灼青撞了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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