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剛入玊璜不是正好趕上海考嘛,這一下子又忙宿舍又是報名又是熟悉環境的,發你消息你從來不回!我本來想在考試時找你來着,但是咱倆又沒分到一個組,茫~茫~三千多位考生啊,爹爹我就算想與你相認都得擠破層皮啊!還好咱倆緣分屬實不淺,臨了臨了我還能救你于水火。不謝,紅領巾。”
一個秋波過來,被顧灼青無情屏蔽。
可是按照徐栩當時的說法,整個擴招考生中就隻有他、郝夭阙、蕭海魄三人沒有填寫報名表。
徐栩也不像是那種會忘記這麼重要事的人......
有點奇怪,回頭問問徐栩,顧灼青如是想着,後背又是一陣刺痛。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參加海考,徐栩說的?”
“不是,我猜的,而且......”于飛神神秘秘從褲兜裡抽出一張紙,使勁抖抖,展開。顧灼青瞄了一眼,巧了,不是通告欄上當時掀起一陣波瀾的“黑卵假公告”還能是什麼。
于飛點着那句“蒙得生處領賞。”得意洋洋。
“我都不用細看,你的字我随便認。”
顧灼青盯了會兒于飛,好似在青鐘的那段時光,難以名狀。
“哎咱菩薩呢,怎麼沒見着跟你一起?這上面應該就是他寫的部分吧,果然剛勁有力,霸氣十足!”
顧灼青,“......我倆是單獨的個體,不是每時每刻必須粘一塊。”他緩了下,跟着老師的指示擡手,“不過這三顆現在在我包裡,你好奇的話。”
診所老師的手短暫停了下,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包紮繞圈。
于飛轉了幾下眸,最後對上顧灼青的眼睛。
兩人不着痕迹地點點頭,就在診所老師放下繃帶,轉頭拿剪刀的瞬間,顧灼青扣住老師的手腕,一個劈手敲在了他的麻筋上。
“啊!”老師吃痛放下剪刀,此刻從小門裡霎時沖出來一大撥巡邏兵,将診所擠得水洩不通。
“我靠藏這麼多人,不憋屈嗎?”于飛背靠顧灼青,忍不住吐槽,“我一路碰到的巡邏兵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敢情全逮你來了顧耗子!”
“不對......不是一批人。”
顧灼青眯眸細想,自己見過的巡邏兵少說有十幾批,有時候他們就跟普通老師一樣,打輸了除了給标記卵,還會順帶拉他去治療傷口。
有時候卻不一樣,每一個攻擊都直命要害,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味,除非将他們打得完全動彈不得,否則就沒有離開的機會,而這種巡邏兵,手上大概率沒有标記卵。
剛剛最後一波攻擊他們的巡邏兵,下手不重,目的卻是十分明确的,領頭的指名要黑卵,最後卻又沒有追上來,就好像......之前的攻擊是受蠱惑一樣。
這麼推的話,現在有可能有三撥人在找黑卵。第一是旻決,第二就是這些假冒巡邏兵下手極重的人,暫且稱為“黑戶”,第三應該就是蠱惑正常巡邏兵來搶奪黑卵的幕後之人。
“于飛。”
被點名之人惶恐,“您吩咐。”
顧灼青活動活動腳脖子,“準備好......”
“跑!”
兩人箭也似地蹿了出去,沒給“黑戶”們一點反應時間。
但是一個重傷患者,你能指望他跑多快跑多遠,就更不用提于飛這個一千米吊車尾的了。
兩人很快被捕,“黑戶”搶了顧灼青的包,裡面的标記卵被倒了一地。
衆人盯着滿地狼藉皆詫異。
就在此時,“黑戶”們自動分成了兩邊,騰出了一條過道,自後方走出一位全身五彩斑斓頭頂三個小揪揪的靈幽。
煙花筒扣住十指壓了壓手套,往地上一掃,擡眼,“沒有黑卵?”
此時,眼下郝夭阙那方,正值大混戰。
先不說美食城的調查員還沒完全撤去,被這個案件吸引來的考核者多如牛毛。在這般擁擠之下,衆人相互盯着對方的标記卵,卻各自忌憚不敢下手。此時一則考中播報叮咚叮咚來襲,埋下了點燃炸藥的導火索。
緊接着就是蕭海魄的那道戰帖,如平地一聲驚雷,轟轟烈烈炸響了海考的大戰終章。
郝夭阙堪堪躲開蕭海魄的“勾魂奪命腿”,又被其他考核者胡攪蠻纏上。
他煩躁地扯斷一根冰柱,啪啪兩下落在考核者後背和側臂,緊接着平地上牆後空翻,雙腳雙手各自架在其他考核者的頸上,按照慣性腰間猛力旋轉一圈,帶着兩個考核者掀翻在地。郝夭阙一落地,長腿掃踢,又撂倒大片“碰瓷者”。
蕭海魄在旁氣得直跳腳,郝夭阙一把拽過他的衣領,沒好氣道,“看看場合,你到底想幹嘛?”
“我不服!憑什麼你的标記卵比灼青多這麼多!我就是不服氣,我要搶過來全給灼青!”
郝夭阙一臉看智障的表情,“你毒唯嗎?”
又一個考核者從背後偷襲蕭海魄,郝夭阙将蕭海魄扯到側邊,握緊冰棍對着考核者就是一通上下五連打。
“沒空搭理你,自己去旁邊耍去吧。”
蕭海魄屁股遭受一記重踹,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喊了句,“顧森?”
他踉跄幾步,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郝夭阙嗤笑,手上甩過蕭海魄的書包,除了他自身的标記卵,其餘嘩啦啦全并給了自己。
“不是啊,那就是認錯人了。”
蕭海魄慌張搶過書包,罵罵咧咧跑開了。
另一邊,長溪和真也正在遭受哈斯一組人的圍攻。
這個表裡不一的混蛋,先是聲稱怕兩位女士受到郝夭阙的傷害,讓同組人把她們拉到一家火鍋店,美其名曰保護。
長溪不肯,他們就使用強硬手段。其實無外乎是有點懼怕多爾的外向力,想隔離她兩,再占着人多勢衆逼迫交出标記卵。
“真也,你沒事吧?”
長溪單手扶起,手中的狼牙單手刃劃過一道冷光。
這把利器乃族裡先輩所傳,上厚下薄,薄刃處鑲嵌族内英雄之狼牙,非族長繼承人不可觸碰。
真也擦幹嘴角血漬,定了定心神。這便是多爾族的弱勢,可以在極短時間内讓人不能開口設虛無,但是防不住人多的時候,隻要有個人完成了制造,多爛的條件都能困住她們。
長溪敲暈了那個設虛無的人,才将真也釋放了出來。
“還有6個......”真也按下長溪的兵刃,“你還記得小時候,咱倆玩跑圈的遊戲嗎?”
長溪動了動狼耳,“圍着圈跑,誰先抓到誰就赢。”
“還記得那個速度嗎?”
長溪點頭,無邪一笑。
在精神力有限的情況下,但凡虛無不是對着指定人設定,眼中無法辨别人所處位置的情況下,都不能成功。
這批考生,來玊璜不過個把月,精神力想必不會太高。
如果賭輸了......
真也伸手,與長溪擊了下掌,沒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