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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無盡紗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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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雷斯垂德半信半疑地探頭看了看下面:“死者是深夜摔下去的,我們問了一圈也沒有找到目擊證人。不知道是真的沒人看到,還是看到的人不願意多管閑事。”

“不願意多管閑事,這個評價非常得恰當。”福爾摩斯小小地跳躍了一下:“這意味着什麼呢?這意味着貧民窟裡的居民如果和般度家沒有切身利益的話,他們也完全不會将死者從樓上推下去。雷斯垂德,你剛剛說死者還有一個弟弟和弟媳,對嗎?我想,我們是時候和他們好好談談了。”

福爾摩斯帶着華生和雷斯垂德前來的時候,死者的小弟弟阿周那正和他的妻子般遮麗無聲地對坐在位于二樓的公寓裡。兩個人都低着頭,就好像面前那張光秃秃的桌子上有什麼引人入勝的作品。

這棟三層的小樓裡面擠滿了大大小小的房間,阿周那家的屋子并不算太小,至少還有着一室一廳的配置。但隻要想到曾有六個人共同生活在這間屋子裡,福爾摩斯就控制不住地想到又小又閉塞的鴿子籠。

看到三人走進了屋子,阿周那和般遮麗都下意識地站了起來。阿周那是位身材高大且樣貌俊美的男子,福爾摩斯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對方那肌肉緊實的胳膊。般遮麗則穿着傳統的印度服飾,隻除了她身上并沒有佩戴印度貴女會擁有的金銀配飾。

光從膚色上就可以斷定,兩人一定是高種姓,最有可能是刹帝利。盡管常年的勞累讓阿周那的面龐變得黝黑了不少,但不合身的褲腳底下露出來的腳脖子卻白皙得不太正常。這是高種姓家族常年和雅利安人通婚換血所得來的遺傳特征,這些家族無疑自豪着這一點。

“那筆被堂兄弟們奪走的财富一定很值錢。”福爾摩斯暗自思索道:“但他們真的會煞費苦心地連續殺死四個人嗎?财産已經被奪走了,作為勝利者,他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警探,我的哥哥們真的是被人殺死的嗎?”貧富之間巨大的落差顯然已經擊潰了這個男人,阿周那有些嗫喏地朝雷斯垂德問道:“這兩位先生又是誰呢?”

“這位是福爾摩斯先生,這位則是他的同事華生醫生。”雷斯垂德敷衍地指了指福爾摩斯兩人:“他們有點事情要問你們兩個,你們最好如實回答。如果讓我知道你們撒了謊,你們一定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真精彩,你以前就是通過威脅案件相關者的方式來破案的嗎?”福爾摩斯冷哼了一聲:“你們不用太緊張,我和華生真的隻是想要問你們幾個問題。相信我,我會查明真相的: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不會冤枉哪怕一個好人。”

“當然,當然,你們一定不會冤枉我們的。”阿周那謹慎地搓了搓手,然後拉着自己的妻子往後站了站,将屋子裡僅有的兩把椅子給讓了出來:“你們坐,你們坐。”

福爾摩斯無視了雷斯垂德,直接拉着華生坐到了椅子上。華生并不誠心地朝雷斯垂德露出了一個代表歉意的笑容,絲毫不準備将座位讓出來的他在坐定後,就從口袋裡面摸出筆記本和筆,認認真真地記錄起來。

“你的哥哥們有什麼仇人嗎,阿周那先生。”福爾摩斯摘下手套,摸了摸被擦得一塵不染的桌子:“想說什麼都可以,我們今天會是你最虔誠的聽衆。”

“我們确實有敵人,我是說,人活在世上,怎麼可能會讓所有人都喜歡你呢?”阿周那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但恨到連續殺死我四個哥哥的敵人?我不覺得有這樣的存在。不,我想不到是誰殺死了我的哥哥們。”

“我聽說,你們家曾經有一筆豐厚的遺産。”華生問的時候并沒有擡頭:“介意詳細說說嗎?說不定是奪取你們遺産的人幹的呢。”

“不太可能,真的。”阿周那歎了一口氣:“他們已經奪走了我們的一切,讓我們活着受苦才會是他們最想看到的情景。但如果幾位先生想聽的話,我也可以跟你們詳細說說。”

阿周那并不是一個很好的故事叙述者,但他依然還算完整地将前情和後事解釋清楚了:他們曾是印度某個國家的王族,但因為老國王絕嗣,所以王後遵從印度的傳統,與老國王的私生子弟弟生下了兩個男孩:也就是阿周那的父親般度和長子持國。但因為持國天生眼瞎,所以最終是由般度繼承了王位。

也許是因為般度的身份本就不夠正統,所以在持國的長子難敵長成後,不甘心讓堂兄弟霸占整個國家的他決定和般度家的五個兄弟來一場豪賭。在這場賭博中,般度家的老大輸掉了一切:國家,自己,四個弟弟,和阿周那的妻子般遮麗。

華生停住了筆,和雷斯垂德一起震驚地看着正侃侃而談的阿周那。福爾摩斯則看了一眼低着頭躲在阿周那身後的般遮麗,清了清嗓子問道:“我确認一下,你們輸掉了你的妻子,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阿周那愧疚地低着頭,右手用力地扣着自己的左手:“難敵在大庭廣衆之下羞辱了我的妻子,像對待一個低賤的女奴一般對待了般遮麗。我們五個都在場,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

“什麼叫眼睜睜的看着?”華生提高了音量質問道:“你和你的兄長們難道不是男人嗎?還是說你的敵人擁有銅頭鐵臂,以至于利刃完全傷害不了他?難敵羞辱你的妻子的時候,你都不知道舉刀反抗嗎?”

“但我不能反抗。”阿周那痛苦地看着華生:“賭注是早已經定好了的,願賭服輸,這是唯一正确的道理。如果我在那時殺死了難敵,雖然我能夠讓般遮麗免于受辱,但這樣就會破壞至高無上的正法,我決不能這麼做。”

“但我們在讨論的是你的妻子,不是什麼可以用來交易的貨物。”雷斯垂德向來瞧不起女人,覺得她們脆弱愛哭又好撒潑打滾,但他也從未覺得女人是可以放在賭桌上進行交易的籌碼:“這到底是什麼狗屁正法,竟然能夠讓你活生生地忍下這種事。”

“正法就是正法。”阿周那喃喃自語道:“警探,你不是印度人,你不能理解我們對正法的畏懼和推崇。我們不能違抗正法,這是必須要發生的事情。般遮麗也不會怪我的,不是嗎?我的袖手旁觀促成了這一次正法的達成,你應該感激我的,對嗎?”

“當然,你讓我成為了維護正法的一部分。”般遮麗終于擡起頭看向了阿周那,語氣同樣輕飄飄地回應道:“我确實應該感激你,我的丈夫。”

在場的三人都沉默了下來,哪怕是最不顧忌世俗眼光的福爾摩斯也不能接受阿周那夫婦的奇怪到吓人的理念。

嘗試了好幾次,福爾摩斯才幹巴巴地開口問道:“然後,賭輸了一切的你們就跑到英國來了?”

“是的。”阿周那疲憊地歎了一口氣:“我們不能留在印度了,除非我們願意接受自己的奴隸身份。我知道逃跑不好,但我們真的沒有辦法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福爾摩斯用修長的手指摸着下巴:“你們來英國多少年了?”

“這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阿周那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我們在外面流浪了差不多有一年半,所以我們來英國有三年半了。”

“撒謊。”這次連雷斯垂德都看出阿周那的躲閃了,但沒等警探暴躁地打斷正在說謊的阿周那,福爾摩斯就不帶感情地轉頭看了他一眼,制止了他:“你們兄弟幾個有在英國結仇嗎?也沒人說你的四個哥哥都是一個人殺死的,不是嗎?說不定,殺死他們的兇手們隻是恰好在同一時間動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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