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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正理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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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文達是黑天奎師那的别名。”無神論者福爾摩斯在回貝克街查閱資料後如是說道:“祂是印度教主神毗濕奴的化身之一,膚色為藍,身上會配有華麗的金飾和寶石。”

“首先可以排除那個人真的是神話故事中的傳世神。”華生坐在沙發上,摩挲着手杖的把手:“這會不會是某種代号?為了隐藏這個幕後之人的真實身份?又或者這隻是般遮麗和這個男人之間的偏好?覺得這樣會更有雌雄雙盜的感覺?”

“黑天是所有婦女的兄弟,這倒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釋為什麼這個人會用這個身份去接觸般遮麗。”福爾摩斯繼續閱讀着桌子上的大部頭:“神話故事中,奎師那的父親曾因預言而殺死了祂所有的哥哥,但祂的母親在生下這個孩子後就将祂送走了。奎師那在外長成了一名強大的武士和政治家,并最終應驗了諾言——殺死了暴君,也就是自己的父親。”

“好耳熟的故事。”華生站起來,走到了福爾摩斯的身後:“這是什麼全世界共享的品味:怎麼希臘神話、羅馬神話和印度神話裡面都有類似的吃子弑君的橋段?個人來說,我真不覺得這種情節有多好看。”

“朱庇特像宙斯很正常,畢竟羅馬神話就是依托于希臘神話改出來的。”福爾摩斯将厚重的書籍推到了一邊:“雖然這件事很難以置信,但威金斯說得應該是對的:般遮麗是般度家五個兄弟共同的妻子。所以很顯然,如果兇手真的是她的話,阿周那就會是下一個且是最後一個受害者。我已經讓雷斯垂德派人守着他們兩個了,當然我沒有告訴他真實的原因。華生,你覺得她能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成功殺死自己的丈夫嗎?”

“理論上不可以,但仇恨是這世界上最神奇的力量。”華生杵着手杖走到了窗邊,俯視着下方來來去去的馬車:“手持利刃的複仇女神已經品嘗到了鮮血的滋味,她不會,也沒辦法停手了。但我懷疑般遮麗沒辦法一個人完成謀殺,她會需要一定程度的幫助的。”

“所以我們就更要及時找到這個自稱為‘哥文達’的人了。”福爾摩斯歎了一口氣:“大錯已經鑄下,我們能做的,就隻有避免他們的一錯再錯了。”

在福爾摩斯和華生正奔走追查這個自稱為“哥文達”的男人的時候,奎師那已經避開了看守的警衛并敲響了般遮麗關起來的玻璃窗戶。“咚咚咚”的聲音驚醒了正坐在床上發呆的般遮麗,她在看清楚窗外是誰後,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你不該在這時候來這裡的,哥文達。”般遮麗打開了窗戶,讓挂在牆壁上的奎師那能夠爬進來:“有警察守在外面,你如果被看到了怎麼辦?”

“我是印度來的貴客,有外交豁免權。”奎師那不在意地盤腿坐在地上,溫和地仰視着正擔憂地看着自己的般遮麗:“你将阿周那放在了最後,親愛的般遮麗,你想好要讓他怎麼死了嗎?”

“二十五年後,我将為殺你而來。我會如同末日,降臨在你的頭上。”般遮麗低聲背誦着安芭公主在轉世前曾對自己的仇人毗濕摩說過的話:“我也願化作正理之火,燒盡這世間的一切無道:虐待且辜負女人的惡人,必須受到死亡的懲罰。”

“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奎師那朝般遮麗揮了揮手,示意對方也坐到自己的面前:“但這并不容易:現在哪怕是白癡,也能想到阿周那會是下一個受害者。事實上,我覺得他自己也猜到了。般遮麗,你能在警察的監視之下完成布局,并殺死他嗎?”

“我不需要你的幫助,哥文達,正如我獨立殺死了前面四個一樣。”般遮麗的聲音變得冷漠起來:“女人從來都不是男人的軟弱附庸,如果我想,我會是世界上最強力的戰士…我能殺死阿周那,我也會殺死阿周那。于我來說,這是必須要貫徹的正理。”

“如果我真的是黑天,那我一定會阻止你殺死他們五個。”奎師那突然笑了起來:“神明們向來不贊成純粹出于複仇的謀殺,祂們似乎認為這種殺戮會玷污人性的美好。但這就是祂們是誰,而我們是人的原因,不是嗎?鮮血所帶來的仇恨隻能用鮮血來償還,一味的容忍隻會越發縱容擁有邪念的惡人。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情吧,般遮麗。你的确不需要我的幫助,但也不必拒絕我主動提供的便利,我會盡我所能地幫你争取時間的。”

查找奎師那的身份并沒有蘇格蘭場警探預想的那麼困難,如果福爾摩斯足夠寬大到讓他知道這一系列謀殺背後其實還有一隻看不見的手的話。但很遺憾,沒能力自我推理出這一事實的雷斯垂德隻能任勞任怨地忍受偵探的指派,像個傻子一樣地在倫敦的大街小巷團團轉。

“阿卡什王子于三個月前來到倫敦,并成為女王宮廷裡的貴客。”華生饒有興緻地翻看着已經被裝訂成冊的信息:“甚至有人說,他比女王一直以來的愛子達立普·辛格大君還要受寵。背後之人,會是這位高貴的王子殿下嗎?”

“首先,他不會比旁遮普的大君達力普·辛格還要受寵,即使這位大君的統治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名存實亡了。”福爾摩斯神色冷淡地抽着煙鬥:“光之山那顆碩大無比的鑽石還鑲嵌在女王的王冠上呢。而且高貴?希望華生你是在嘲諷,因為那位興高采烈地‘彩衣娛親’的王子殿下可遠遠算不上高貴。”

“你不認為阿卡什王子是所謂的奎師那?”華生從福爾摩斯嘲弄的語氣中聽出了隐藏含義:“為什麼?一時隐忍,從而圖謀後事,這在曆史中可不少見。”

“但那位王子顯然不是這種人,這是邁克羅夫特得出的結論。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他看人一向很準。”福爾摩斯不太高興地磨了磨牙:“阿卡什王子的目标也太大了,那麼多人都在盯着這位異域來的客人,就像是在動物園裡面觀看奇形怪狀的猴子。他不可能在無人看護的情況下進入貧民窟,也沒辦法在背後給般遮麗提供‘建議’。”

“但是你有懷疑對象?”華生很确定地問道:“你剛剛說,阿卡什王子的目标太大,鑒于我們才經曆過愛丁堡公爵事件…福爾摩斯,這次的嫌疑人也是阿卡什王子的随從嗎?”

“随從?這個詞彙不太恰當,畢竟印度那邊還承襲着嚴苛的奴隸制。”福爾摩斯從那一大堆文件裡面翻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有一個看起來将将二十歲的大男孩,他露着牙齒,朝相機所在的方向燦爛地笑着:“他是阿卡什的遠房表弟,血緣關系沒有親密到能夠繼承王位的地步,但也沒有遠到掉級不再是刹帝利的程度。而他身上最為可疑的一點就是——他的名字是‘哥文達’。”

“他是因為狂妄而不屑于僞裝?還是覺得沒有人會懷疑他?”華生用手指摩挲着那張黑白照片,哥文達是個俊美的男人,他笑容燦爛得就像是春日午後的暖陽,隻會讓人下意識地想要相信他:“這麼一個人在挑撥心弦,難怪般遮麗會下定決心除掉她的丈夫們。”

“誰會将他和貧民窟裡的貧民聯系在一起呢?本就是天上地下的兩個人。”福爾摩斯走進自己的卧室換了件更輕便的衣服:“般遮麗那邊有蘇格蘭場的人在盯着,我們就先假設他們不是純然的白癡吧。華生,監視哥文達的任務就得靠我們自己了。我得承認,監視的過程可能會非常漫長且艱苦。”

“如果你現在還想要用這種說法來吓退我?那我可能真的要和你好好地打一架了,福爾摩斯。”華生笑着站了起來,他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手杖,試探性地活動了一下左腿,并小小地跳了跳:“我終于能夠正确地使用我的手杖了,它從來都該隻是我手中的利刃,而不是輔助我行走的幫助物。福爾摩斯,你攔不住我跟你一起去的。”

“我也沒想攔住你,親愛的華生。”福爾摩斯爽朗地笑了起來:“沒有了我的好醫生,好同事和偉大的博斯威爾,我可能會在離開公寓的第一刻就迷失在這龐大且嘈雜的倫敦之中了。好了華生,讓我們一起去追逐那名為‘冒險’的神秘妖婦吧。”

哥文達顯然很有耐心,之後的一個月裡,他都一直老老實實地扮演着阿卡什王子的随侍。般遮麗和阿周那那邊也再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事件,從某種意義上佐證了福爾摩斯的猜測:哥文達才是棋盤之外的棋手。

福爾摩斯和華生有耐心監視到天荒地老,但蘇格蘭場的警探顯然就沒這麼好的脾氣了。在再一次遭到上司的痛罵後,雷斯垂德怒氣沖沖地草草結束了案件,并宣稱這四起謀殺都隻是單純的意外。民衆與其在那裡杞人憂天,不如多加小心,免得自己也莫名其妙地橫死街頭。

“你就隻能堅持這麼點時間嗎,雷斯垂德?”福爾摩斯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來表達自己觀點的警探:“你們都已經監視一個月了,就不能一鼓作氣到案件真的結束嗎?”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福爾摩斯,我們已經監視一個月了。”雷斯垂德用力地拍了拍桌子:“讓制服警察在那個破爛的貧民窟裡面連續待了一個月,且這一個月内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福爾摩斯,你知道我承擔了多少壓力嗎?不,你不知道,你就隻在乎那已經沒多少人在意了的真相。但我不行,我有老婆孩子要養。警司說得很清楚,我要再繼續陪你這麼執迷不悟下去,我就會被開除。”

“那如果我抓到了真正的兇手呢?”福爾摩斯歎了口氣:“你到時候願意承認自己犯了錯,并修改檔案,将犯人收監嗎?”

“如果你能抓到他的話。”雷斯垂德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我也很難做,福爾摩斯,但我也不全是個滿心滿眼都隻有權勢的人。抱歉,我剛剛不應該那麼說你,真相确實很重要。但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和華生這樣不用顧忌他人的想法的,所以我向你承諾,如果你真的能夠找出真正的兇手,那我一定第一個支持你将他送上絞刑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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