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因斯坦曾經被他的老師認為不适合做學者,但後來他不僅成為了一名偉大的物理學家,還提出了相對論;羅莎·帕克斯的不合作行為,源于她拒絕在公交車上讓座的一句話,這不僅改變了她的人生,也引發了美國民權運動,最終導緻美國最高法院宣布巴士上的種族隔離違反憲法,”水野真衣說,“足以見得不同的語言能讓人不同的未來,推動某些發展,一句話有沒有價值,要看從裡面領悟了什麼道理,你願意提點我這樣一個陌生人——”
“好了好了!”薄井智紀有些臉紅,畢竟她也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直白的誇獎和比喻,從前她也有給一些人提過意見不過卻都被他們表面看似認同實際在背後說她隻會多管閑事,“不用說那麼多——我願意跟你成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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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被東大錄取了你爸都不願意來送你一次嗎?”水野真衣和薄井智紀肩并肩坐在東大開禮堂的中後位置小聲說着話。
聽着台上校長的緻辭,薄井智紀臉上的表情倒是很輕松:“不來最好,我跟他們的關系本來也沒有多好。”
倒是水野真衣心裡默默的有些為她抱不平了——兩年前兩人剛認識那次,薄野智紀就是因為買了一本關于心理學的“雜書”收在書櫃裡,被繼母帶來的弟弟從書櫃翻出來看被父親發現後,父親大發雷霆認為她不務正業,女孩子學什麼心理學?她們隻需要學會料理,打掃家務,高中畢業以後嫁進他們早就安排好的人家家裡就行。
薄野智紀被罰三天不準吃飯。
這種懲罰似乎早就成為了她身上的常态了:被繼弟栽贓後被罰,成績下降被罰,父親生意不順把她當成出氣筒随便找個什麼理由打罵。
繼母倒是會偶爾良心發現,留下一點飯菜在冰箱,讓她等父親離家之後再吃。
不過也還好,在和真衣成為朋友之後,一切都好起來了呢,薄井智紀勾唇笑着看她臉上不滿的表情,語氣輕松的安慰她道:“而且前幾天我跟他吵了一架搬出來了,搬到我媽生前留給我的公寓裡面自己住,其他房間出租出去,之後再打點工,大學的學費肯定是能賺回來的。”
“早就該搬出來了。”水野真衣有點義憤填膺,“你爸還有你那個弟弟,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忍了那麼久的,我爸——水野一郎那個家夥,上個月把小三生的私生子接回來了都被我直接趕出家門,那個小三還做着嫁進水野家的美夢呢,我就看她耗着,等着交五倍稅費交一輩子吧,哼哼,要不就找個其他的男人嫁了,休想拿到我們家一分錢!”
聲音變大還引起了周圍不少同學的視線,水野真衣這才壓低了點聲音繼續吐槽道:“反正我不是能忍的性子啦。”
“嗯嗯,我有向你學習嘛。”
“你向我學習就不要再把本來就沒有什麼的錢給薄井善那個臭小子啊!”
“美代子阿姨對我還算可以,我給他一點錢也算是對美代子阿姨的報答了。”
“死腦筋,算了,懶得說你。”
兩人一起奔赴進了緊張的學業之中,能考上東京大學的無一不是從全國各地,抑或是國外來的佼佼者,尤其是心理學需要背誦記住的各種理論實踐知識。
水野真衣選擇了和薄井智紀一樣報考就讀了東大的心理學,雖然已經決定大學畢業就進入自家會社接手工作,但她還是決定和智紀一起學習心理學,畢竟心理學還有一種叫社會經濟心理學的學科,學習相關知識把握工作上的人心,聽起來就很有意思啊。
“智紀……哇塞,你換造型了?”
大二的某天下午,水野真衣從教授那裡問過問題回到宿舍,一打開門就看見了罕見的,薄井智紀梳開劉海,露出了張其實不用修飾就已經算得上好看的臉,身上還穿上了碎花裙子。
“好看嗎?”薄井智紀笑道。
“你這是開竅了?”水野真衣帶關門走進來把包和手上的資料放下,上下打量她,給她豎起大拇指,“很好看!說起來我衣櫃裡還有幾條裙子我之前就覺得很适合你!你要不要也試試?”
“唔,等我回來?”薄井智紀不好意思的擡起手把耳邊的發絲撩到耳後,抓起自己桌邊的包包,“我待會有個約會哦。”
水野真衣臉上的笑變成了驚訝。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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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日本未婚女性到一定年齡不結婚繼續工作就要交比男人高五倍的稅費,結婚之後當全職主婦社會反而有補貼……跟單身稅沒有什麼區别了,所以是政策原因導緻很多日本女性早早就結婚嫁人,女性職場條件被壓縮(網上有相關資料和介紹,我純靠記憶寫的可能有偏差但是意思大差不差/雙手合十)日本在明治時期頒布的《民法》确立了家父長制和對父系血統的重視,這裡就進一步強化了日本男性在家庭中的主導地位。
寫到這裡還在想妃英理一直沒跟毛利離婚是不是也有這種原因……
再說一下時間,這裡是水野真衣回憶裡2004年的日本。
把這個案子完結再寫鳳起篇(大概還有兩章)。
十字路口跟鳳起篇都會讨論很多女性相關的社會議題,後續也會寫,可能我的文筆生疏寫的不是很好,但還是想借一些角色表達我的部分觀點,求輕拍。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和收藏!挨個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