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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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那些女人懂什麼法律啊,居然讓一個女人當了法務大臣?”
“那個叫野川幸子的老女人吧,岸田派那群人的老媽咯,你說她會不會每天都會從哪個男人的床上爬起來。”
“嘿,你可要小心說話了,那個女人在上任一年内就推動了三起案子的死刑,聽說了白石隆浩沒有,前幾天被判死刑那個,你也要仔細仔細掂量自己有沒有犯過什麼大錯,被抓到那将來我們也不會去給你上墳的。”
“切,強/女幹過小孩算不算?她有本事倒是來抓我啊,日本警察就是一群廢物哈哈哈哈哈,如果沒有引起民衆注意,那群稅金小偷才懶得管這種事情——畢竟他們警察自己内部都有點不幹不淨的。”
昏黃燈光的酒吧裡,坐在吧台邊幾個散發着汗臭穿着襯衫敞開領口的男人抱着酒杯喝的天昏地暗,嘴上說的東西也越發大膽。
“冷靜,zero。”穿着藍色帽衫的諸伏景光拍了拍坐在身邊幼馴染的肩膀,聲音雖然壓低在狂躁的酒吧音樂中但卻透露着冷意,“等任務結束。”
“我很冷靜。”降谷零低聲說。
在跟着陳陌予利用一切可以壓榨的課餘時間不停的學習和接觸東京的各種陰暗面兩年以後,降谷零覺得自己也算是學到了古代職業忍者的某種精髓。
但手指抓着的玻璃酒杯卻被他捏出了幾條裂痕。
“白石隆浩被清點的财産已經分發給受害者家屬了嗎?”諸伏景光問。
“不清楚,案子後續是橫田警官在跟進,等任務結束我們去問問她。”降谷零搖頭回答,“不過再多的金錢也不能彌補受害者家屬失去親人的痛苦吧。”
諸伏景光想起之前在橫田裡奈那裡看見的案發現場,那些被肢解藏匿在冰箱裡的屍/體,還有他和降谷零暗中參與逮捕行動最終看見白石隆浩癫狂的模樣深深吸了口氣。
那款名叫“PAIEP”的藥劑研發員也不知道是受到了哪一方的勢力庇佑東躲西藏,導緻藥物一直沒被斷絕灰色地帶的流通。
白石隆浩在網絡社交論壇裡假裝有自/殺的想法發帖,引/誘同樣擁有自/殺傾向的女性到自己的公寓,然後實施及其殘忍的殺害。受害者包括8名女性和1名男性,年齡最小的受害者年僅15歲。
案發後白石隆浩逃命途中就是通過某種聯系方式購買到了這種藥劑,不過他還是聽過傳聞所以沒有直接進行注射,這也是降谷零他們能查到他下落并協助逮捕的原因。
而這一次,他們還打探到了,那個将“PAIEP”帶出逃離猛鬼衆研究員的一個尾巴。
今晚的任務——确認這間開在新大久保的地下酒吧是不是那個研究員的落腳點,如果可以,由他們直接進行秘密逮捕也完全沒有問題。
這一片黑/幫衆多,經常引起大大小小的摩擦,被打死在這一片的人也不在少數,都是混迹在東京最底層的一批人,即便是死了也很少有警察會來管,多以“幫派沖突”結案。
諸伏景光陷入短暫的回憶,但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酒吧玻璃門被從外面重重撞響的聲音。
“彭——咵啦——”玻璃門被撞倒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荞麥面’來了。”降谷零用暗号提醒他,手中的古典杯磕在玻璃桌面上發出輕響。
被他們用“荞麥面”代号代替的角色正是他們逐漸參與調查有兩年之久的“PAIEP”藥劑研究員。
二宮勇誠,37歲,父親是日本最大藥企小林制藥的前研究員,從小家學淵源,大學時期在耶魯深造,以優秀的天賦在25歲博士畢業,畢業後回國接替父親的位置,但在父親去世後從公司辭職,加入了某個秘密研究機構。
那是一個頭發蓬松,帶着眼鏡的男人,看起來已經喝醉了不少,身後還有個女人撲過來試圖要把他攙扶起來。
“别,别碰我!”二宮勇誠的手毫不在意的直接按在碎掉的玻璃渣上,玻璃的鋒利一下就刮開了他的手,但他晃晃悠悠的直接站起來揮開了女人,對着吧台大喊道:“威士忌!給我倒滿!”
借着吧台不太亮的燈光諸伏景光才看清他眼鏡下的臉,胡子拉碴不修邊幅,完全不符合一個研究員的形象,頭發裡還有白色的灰塊,像是好幾年沒有洗過頭一般。
也隻有他披在外面有些髒兮兮的白大褂才能看出“曾經”可能是一個研究員的影子。
為什麼說曾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