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看你們往哪逃!”關月堯看着在躺在地上掙紮着要爬起來的匈奴人,不無得意地嘲笑道。
幾個匈奴人聽不懂喊話,可也從對方的語氣與神情中感受到了一絲嘲弄。關月堯騎在馬上,聽見幾名匈奴人交流了幾句,片刻後,便見幾人自地上一躍而起,抄起手中兵器紛紛朝着關月堯的方向沖了過去。
算起來這已不是馳晝第一次上戰場了,可忽然見幾人撲至難免還是受了驚吓,撩起前蹄嘶鳴了起來。
偏偏此時,關月堯雙手都沒有抓在缰繩上,她正一邊收了弓箭,一邊抽刀打算對敵人發起最後的進攻呢。
可想而知,馳晝這一下,将毫無防備的關月堯甩下了背去。匈奴人見計謀得逞,更不遲疑,緊走幾步便舉着手中的流星錘和削刀揮向了關月堯。
關月堯自馬背上滾落,就勢在地上滾了幾滾,堪堪躲過了幾人的攻擊自地上爬了起來,抽刀橫在了身前做出防禦的姿态。
算是額勒登,此時關月堯需要一人對陣4個匈奴人。也許正是見己方在人數上占據了絕對的優勢,額勒登不再打算逃跑,而是打算将這個不知死活追上來的漢人殺了洩憤。
可這把他們從未見過的利器,還在讓他們的動作略微遲疑了起來。
關月堯向後退了幾步,拉開了自己與幾個匈奴人的距離。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在與手中的苗刀,若是讓幾個匈奴人近了身,甚至繞到了更難防守的後背,她的境況才是真正的兇險了起來。
顯然,幾個匈奴人也發現了這一點,兩撥人,一退一進,誰也不敢貿然出擊,竟就這樣僵持了起來。
忽然,一名手持流星錘的匈奴人率先朝着關月堯擊來,可他的目标并不是關月堯,而是她手中的苗刀。
關月堯見了流星錘,心頭卻是一沉,若是自己的刀被那流星錘纏住,那她将徹底的陷入被動之中。她急忙收到刀,側身躲過這一錘。
好在此時,場上的匈奴人裡隻有這一柄流星錘,她定下心神,決定先解決了此人,才好放手一搏。
既然已經想好了對策,關月堯不再遲疑,趁着那匈奴士兵擡手還在再次發動攻擊時,忽然一邊腳邊步法帶着身形一轉,一邊改為一手握刀柄一手握住刀刃的未開刃處。
她算準了時機,就在那匈奴士兵握着錘柄的手順勢落下時,她的苗刀也以一種類似于拔刀斬的勢态落了下來,斬在了匈奴人的錘柄上。
木質的錘柄瞬間便被斬作了兩半,而一同被斬落的,還有那匈奴人握着錘柄的幾隻手指。
殺豬般的慘嚎頓時響徹了夜空,也讓剩下的三名匈奴人不敢再稍有大意,越發謹慎了起來。
而此時的關月堯見心頭大患已經解除,心中反而一松,她抽刀順手在那匈奴人的脖子上一抹,瞬間便取走了一人的性命。
對于殺戮,她的心似乎已經漸漸變得麻木了起來。即便此時留他稍作喘息,待她解決了剩餘的三人,這人的性命也是留不得的。
她和她帳下的士兵們,還等着用這些匈奴人的頭顱,來換取軍功和獎賞呢。
既然如此,又何必為自己的戰鬥留下絲毫的隐患呢?這些念頭不過在關月堯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她就再次投入了戰鬥中。
而剩餘的三人此時手中不過有一柄在關月堯看來并不如何構成威脅的削刀,即便三人同時來襲,也并不足以為懼。
可話雖如此想,這三人皆是身經百戰的匈奴戰士,大抵是常年一塊征戰,在打鬥中的配合也十分默契。即便在此時的逆境中,三人也始終也沒讓關月堯占去太多的優勢。
似乎,他們也并不着急着取對手的性命,就仿佛是草原中的鬣狗,正在互相配合着準備獵殺草原中的獅子。
一邊,是漸入佳境,掌握了進攻節奏的三名匈奴人。而另一邊,确實在經曆了長途奔襲,又鏖戰了許久,漸漸體力不支的關月堯。
事情似乎正在向着最快的方向發展。
在一次次的揮刀不中中,關月堯感到自己手中的苗刀正在一點一點地變成沉重。她當然知道這是因何而故,可是不行,她不能在這裡倒下。
不能再這樣任由三名匈奴人牽着鼻子走,必須在自己的體力徹底被耗盡前,打破三人的進攻節奏了。
關月堯想着,一咬牙,忽然爆喝一聲,揮刀便是一記橫斬,不管不顧地劈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名匈奴人。她再也顧不得什麼不要讓自己的後背暴露在敵人的攻擊範圍内,橫豎都有可能一死,倒不如就此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