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月堯的這一下,果然震懾住了蠢蠢欲動的狼群。崖壁上的狼群忽然停下了腳步,就這樣靜靜地看着懸崖中的衆人。
而馮肆在此時集結了所有人,将衆人盡可能的收攏在了一塊。所有尚能一戰的人,都掏出了自己的武器,至于其餘人,則被分到了一支火把自保。
堪堪完成了這一切,狼群的耐心似乎也在漸漸地耗盡。關月堯聽見不斷有狼嚎在狼群中響起,就仿佛實在催促着狼王,向人類發起最後的總攻。
片刻之後,正與韋寬等人對峙的頭狼見人類率先發起了攻擊,它終于不再猶豫,長嘯一聲,率領着身後幾匹巨狼也沖上了前來。
看起來,韋寬那兒自顧尚且無暇,剩下的這些狼,得靠自己了。關月堯想着,在次彎弓,希冀再重複一次方才的舉動。
可随着自崖壁上跳落的野狼越來越多,雙方的距離太近,已經不适合在用弓箭這樣的遠程武器了。
關月堯想着,将弓箭重新背回了背後,伸手自腰間拔出了裂天。
這可真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野狼的體型遠小于關月堯曾經獵殺過的猛虎與熊罴,何況有了那樣的狩獵經驗,再面對狼群時,也便顯得遊刃有餘了許多。
“跟上我,保護好自己的後背。”關月堯看着仍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辛慶忌,囑咐了一聲後,雙手緊握住刀柄,想着正朝自己撲來的野狼,揮刀便是一記上撩。
那隻野狼本從她斜上方的岩石是向下撲來,自上而下的力道有助于它撲倒那些體型大于自己的獵物,并咬斷對方的脖頸。
可這樣做,也恰恰将野狼自己最柔軟的腹部暴露在了關月堯的攻擊範圍之内。
在出發之前,關月堯便已好好地對裂天做了一次精心的保養。鋒刃正利,關月堯不過用來三成的力,那隻野狼的腹部便被裂天劃破,霎時間鮮血兜頭噴灑了來,澆了周圍的人一臉。
鮮血的腥氣充斥着這段狹窄的峽谷,刺激着狼群與人群的感觀,似乎也預示着這場人與狼的混戰,徹底拉開了帷幕。
狼群是一種十分擅長協同作戰的物種,很快,幾隻狼便團團圍住了關月堯和辛慶忌,試圖以數量的優勢,來戰勝在它們眼中兇殘的對手。
這也是狼群的慣用伎倆了,當個體的力量不足以擊殺獵物時,它們便會轉變策略,改為群體攻擊。
“怎……怎麼辦……這麼多狼!”辛慶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因為過于害怕而顯得斷斷續續的。
“怎麼辦?敢上前來就宰了啊!你慌什麼!我告訴你狼這種動物最擅長襲擊後背,隻要後背沒有暴露,我們就死不了!你聽清楚沒有!”關月堯不曾想到自己一邊要應對狼群,一邊還要安撫隊友的情緒。
她有些無奈,但語速雖快,語氣卻還算冷靜。
辛慶忌聞言,咽了咽唾沫,點了點頭,顫顫巍巍地回應道:“知……知道了……啊!!别過來别過來!”
原來是一隻野狼一躍而起,朝着他的面門撲了過來。這一下,吓得他緊緊閉上了眼睛,隻拿着緊緊攥在手中的環首刀,胡亂在空氣中揮舞着。
他的運氣還算好,亂刀砍中了老師傅,那野狼挨了一刀,慘叫一聲,暫時退了下去。
“你他媽揮刀的時候别閉着眼睛啊!平時那麼能吹牛,今天怎麼慫成這樣?!”關月堯才解決了跟前的兩隻野狼,便看見同伴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沒好氣地喝道。
“你不是說狼隻擅長攻擊後背嗎?!”辛慶忌卻隻是害怕地大聲嚷嚷道。
關月堯沒忍住朝着沒用的同伴翻了個白眼,可還是指揮着他,與自己換了個面向,而她自己擡手舉刀,手起刀落,幹脆利落地,将那隻負了傷的野狼解決了。
“你……你這麼厲害?!”辛慶忌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幾隻狼屍,又想起關月堯方才的動作,驚奇地問道。
“嘁,幾匹狼而已,我連老虎和熊都獵過,這算得了什麼?你看大家鎮定下來,不也都應付的好好的?誰像你那麼沒用?”關月堯努努嘴,讓辛慶忌自己瞧瞧場上的情況。
果然,鎮定下來後,在馮肆和韋寬的指揮下,狼群以及漸漸被衆人合力清理了個幹淨。
此時的昆侖山脈附近,人迹罕至,這些野狼也不并十分擅長與人類對峙。加之狼群餓了一冬,戰鬥力并不十分強悍。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冒險來襲擊經過的人類吧?
好在衆人都穿了厚厚的皮裘,為了禦寒,渾身上下包裹地嚴嚴實實。狼牙雖利,一時半刻卻也穿不透這層層包裹的衣物。
雖然仍舊有人運氣不好負了傷,但總歸,大家的性命仍是無憂的。
“阿堯,你們那兒怎麼樣?狼群都清理幹淨了嗎?”這時,馮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關月堯聞言轉身看去,她正想答應,卻忽然見到一個白色的巨大身影搖搖晃晃地,自馮肆的身後站了起來,仿佛是拼盡了最後一點力氣,撲向了他。
“小心!”關月堯來不及細想,飛身上前一手持刀擋在身前,一手用力,推開了對于危險仍然毫無所覺的馮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