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
為什麼在如此黑暗的環境裡我能在微弱的光的照耀下看見這個笑臉呢?
因為這玩意好像會發光。
發的還它媽的是綠光。
我下意識地思考了一下這是什麼玩意,然後想起來這裡不屬于我的知識範圍内。
笑臉飄浮在空中一動不動,我能從它身上感受到一些我熟悉的怪異感,但我又覺得它沒什麼危險性,便走了兩步準備上前看看。
走到第三步,身旁傳來了聲音。
我的餘光瞥見有一雙像是手的東西想要來抓我,我躲了一下,但是那雙手也改變了方向,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馬上掙脫,小手電在我的動作下被我甩了出去,摔在了走廊裡。
黑暗中,我憑着感覺和他過了兩招才意識到他可能是個活人,并且還是我認識的活人。
噢,我的親親男友。
我放棄了抵抗被他拉進角落裡,他自帶表情的頭罩真的十分讓我感到親切。
前面的小手電滾了兩圈,運氣很好地照到了那張臉。
在這個時候,我感覺到他握着我手的力道緊了緊,然後聽見他含糊罵了句什麼。
我凝視着那張臉,心裡的怪異感越發嚴重,在它的注視下,我決定冒險一次。
我對傑森說道:“我得把這裡照亮點。”
他低頭看我,我們兩對視了一下,然後他點了點頭,對我說:“給我五分鐘。”
他入侵了這個地方的控制系統。
五分鐘後,周圍牆上的燈亮起,這一條走廊被照亮了,我終于看到了那張臉的全貌——那是一個哭泣小醜。
油彩将它的嘴角弧度往下畫,但它本身的弧度卻是往上彎的。
這張臉,是一個懸挂的人頭。
我皺起了眉,感覺到了不對勁。
我不知道這種不對勁來自哪裡,但是現在的這個畫面絕對有什麼地方不對,這種不對勁來自我的第六感。
有人曾經說過,第六感這種東西其實是來自你所看見的一切線索,你沒有意識到,但是你的腦子已經将這些線索拼湊了起來并給出了警告。
我越過這個懸挂的人頭,望向了它後面的門。
這種非常高科技的門我是第一次見到,怎麼形容呢……是那種我來自影視作品裡對邪惡研究所大門的刻闆印象。
我眯了眯眼睛,這突然亮起來的燈光對我來說還是有點阻擋視線,但是我戴着墨鏡……
我操。
我腦子裡突然像一休一樣靈光一閃,我把鼻梁上的墨鏡往下拉了拉,意識到了問題在哪裡。
“這墨鏡也太黑了。”我喃喃自語,“我就不該戴這個墨鏡的。”
我鎮定地把墨鏡推了回去,開始檢查我手裡的槍的子彈數量。
傑森顯然也看見了前面出現的異象,他罵了一句,然後問我那是什麼。
我說:“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個發量非常多的美女,我們叫它禁婆。”
我對禁婆這種東西沒什麼好感,每次遇見它都會發生一些我完全不想遇到的事,但我對它有所了解。
吳邪研究過這種生物,它們其實是從活屍變來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活着的。
但這種活着的定義很怪,我寫論文寫煩了的時候也會想能不能搞隻這種東西送去研究當做發現新物種保個研什麼的。
但是,嚴格意義上來說,它還隻是一具屍體。
一具會動的屍體。
“禁婆怕火,而且很記仇。”我告訴他,“按理來說我該帶你跑。”
“但是我覺得,如果我開始跑,這裡會發生我不想見到的事情,局面也會變得非常複雜。”
前面的高科技門已經被頭發包裹了起來,這些頭發在往外蔓延,然後一縷一縷地延伸着,然後碰到了那個挂在半空的人頭。
人頭被頭發吞了進去,又有什麼被吐了出來。
那扇門被打開了,有張臉出現在了門後。
162.
我不知道要怎麼說,這張臉明顯是張外國人的臉,骨相就是外國人的骨相。
這張臉已經被泡發了,臉部表情極度猙獰,但是眼珠還在轉動。
血紅色的眼珠沒有眼眸,臉像蜘蛛一樣挂在頭發中間。
畫面陰間得離譜。
我強迫自己把視線移開,這時候我才看見了那個被頭發吐出來的東西。
是一個頭骨。
我瞬間就意識到了——有人在飼養這個東西。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這張臉在進食後縮回了房間裡,頭發慢慢地消失在了走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