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吼了的賽諾,依舊坐着不動,提納裡索性躺了回去,用被子蓋過了腦袋,不再理睬他。
但是他顯然忘記了,自己的耳朵還露在外面,炙熱的手觸碰到耳朵的時候,雖然不會不舒服,但一想到這手是屬于賽諾的,提納裡就羞的不行,從被子裡伸出手打開了他的手,捂着耳朵不讓碰。
“真生氣了?”賽諾有些為難,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提納裡如此生氣,有些無措,“我道歉,你别生我氣。”
“大風紀官怎麼會有錯,錯的是我!”提納裡悶在被子裡怼道。
“不,巡林官大人才是對的,賽諾才會做錯事。”賽諾歎氣,“我不該沒有和你說我去了哪裡,也不該讓草神大人隐瞞了我的去向,雖然最後還是沒有瞞住。”
“不關草神大人的事!”提納裡掀開了被子,重新坐了起來。
賽諾還在那裡數着自己的罪狀,“我沒有訓練好那群風紀官,居然讓那樣荒誕的流言流傳了出來,我也不該沒有和你說我在那個幻境裡遇到的事,我最不該的是,沒有和你說我對你的感情,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需要一段時間冷靜。”
“提納裡,”賽諾直視着提納裡的雙目,十分凝重,“我要告訴你,我真的喜歡你,不是家人兄弟之間的喜歡,而是想和你在一起的喜歡。”
“我是不是可以以為,你聽到了那個流言,不顧一切的來沙漠找我,是因為,你也有點喜歡我,對嗎?”
提納裡還想狡辯,從懷裡拿出了那個修補好的七聖召喚卡包套,“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賽諾伸手接過這個還有着提納裡體溫的卡包套,輕笑出聲,“這點你倒是和幻境裡不一樣,嘴硬的狠。”
“所以到底是什麼幻境?”提納裡實在不想憋下去了,賽諾一直在說什麼幻境幻境的,讓他一頭霧水。
“别趕我走,我什麼都會告訴你。”賽諾握住了提納裡的雙手,祈求道。
提納裡狠狠歎了口氣,“說吧。”
不說他們二人的推心置腹,另一邊,流浪者在送走了雅賽爾後,看着床上安髒兮兮的衣服,最後還是選擇出門找了緘默之殿的人,要了一件幹淨的衣服,對方知道他是賽諾的朋友,沒準備收摩拉,但流浪者還是留下了相應成衣價格的摩拉。
回到房間裡,給那小蠢貨脫去了外衣,視線不由得被他身上仍殘餘的人偶關節所吸引,這麼說來,他真實的被造出來,其實并沒有很久,連屬于人偶的外觀都沒有徹底脫去。
那個女人居然能夠放心的讓他出來?果真是沒有感情的家夥,對于無用之物,輕易舍棄,本就是她的一貫作風,就算小蠢貨說他是自己跑出來的,但要是沒有那女人的縱容,一個碩大的天守閣,他就不信小蠢貨可以自己逃出來。(所以他是被荒泷一鬥給帶出來的啊)
替他将幹淨的外衣套上,流浪者處理了被血弄髒的外衣後,坐在了一旁,掏出了随身攜帶的那本《偏執症記錄其一》。
【阿爾今天和我說,他想去楓丹庭逛逛,于是我帶着他出去了。可他最後還是在沫芒宮門口犯了病,他非要說自己看見了龍。】
【可沫芒宮門口,隻有來往的路人和幾個美露辛,哦,還有那維萊特大人,也不知道吹了什麼風,今兒個居然出門了,在門口和一個從沒見過的美露辛在說話。】
【在我和阿爾争執天上沒龍,地上也沒龍,水龍今天也沒有哭的時候,那維萊特大人居然和那位美露辛走了過來,看她的裝束,難道是個醫生。】
【希格雯小姐替阿爾檢查了身體,最後說了一些猜想,看來阿爾的病有了轉機,我得回教令院請個長假了,希望,我可以徹底治好阿爾的病吧。】
這本記錄終止與此,想來是那人離開須彌前,不小心将其遺留在了此地,才被教令院的人當做一本記錄給收錄在了智慧宮。
流浪者合上了這本記錄,将其收好,這份記錄最後提到的那維萊特,當初還是執行官的時候,就有所耳聞,倒是那位希格雯小姐,有些陌生,如果根據記錄所言,是位醫生的話——
“哥哥?”床上的安揉着眼睛坐了起來,“這是在哪裡?”
“緘默之殿。”流浪者回道的同時詢問,“你怎麼會突然暈過去?紅谷呢?”
說道這個安就是頭疼不已,“賽諾先生和提納裡先生接吻的時候,我突然看到了纏繞在他們身上的紅色絲線,紅谷讓我吸一口,我下意識的就呼吸了一口,結果那些紅色的東西直接就往我鼻子裡鑽,然後我就暈過去了。”
他邊說着邊不停的在那揉眼睛,像是眼睛裡有着什麼髒東西一樣。
流浪者自然察覺到了他的異常,“眼睛怎麼了,要是有問題回頭摘下來檢修一下。”
安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吓了一跳,忙擺手,“就是感覺空氣裡都是紅色的線,好奇怪啊。”
【哈依~有什麼好奇怪的。】紅谷在安的意識中打了個哈欠,【那是戲良人的力量來源,你成功的湊成了一對天定伴侶,規則給你的反饋而已。】
流浪者見着他發呆,“怎麼了?”
“紅谷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