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早就看出了亞瑟不過是有些嘴硬而已,所以他兜了個圈子,以自己的強卝迫給了他一個台階。這裡面的意思亞瑟讀懂了,所以他的心才會悸卝動。沒辦法,他就是這麼愚蠢與敏卝感。
“本田,”王耀給本田一個眼神,“拿合同了。”
本田彎腰從抽屜裡将合同拿出來,遞給亞瑟。他是照做了,但人卻懵裡懵懂的。王耀的話他一句也不明白。
這說的是什麼風花雪月的?生命的意義,花草的意義,還有精神的按卝摩和更積極地看待世界,他好歹也是一名适格者和理療師,怎麼沒覺得自己是在幹這麼高深的活兒呢?
“耀君,總是說一些華麗的辭藻呢。”
本田心裡想着,雖然他因為聽不懂而感到說這種話沒必要,但也因為聽不懂而覺得耀君頗有些高深莫測。
王港卻不一樣,三人之中,或許他才是那個聽得最明白的人。
他并沒有接卝觸過理療師的工作,但他比本田更清楚王耀。
困擾在他心中的一直是哥卝哥的變化,而現在,當他聽見王耀說到生命和花草的意義,尤其是說到最後那句‘以更積極和健康的心态,看待這個世界’,他似乎領悟了哥卝哥所要追求的東西。他的目光一直隻停留家在王耀身上,好像隻要這樣,就能從他的每一幀動作中讀出各種信息,而哥卝哥身上的每一種信息對他而言都是有卝意義的。
至于最後那些動人的話……王港表示符合哥卝哥的尿性,但他不想評價。
亞瑟拿着合同,突然意識到這件事的本質分明是王耀誘逼了他!
這還感動什麼?感動個毛線!
本田菊見亞瑟遲遲未能翻開合同,不由得奇怪,“……柯克蘭先生還有什麼疑惑嗎?”
亞瑟一雙眼睛狠狠向王耀盯去,眼裡都在說,“好你個王耀,被你騙了。”
王耀察覺到亞瑟在看他,微微一笑以此示意,好像完全沒有讀懂他的意思一樣。
亞瑟簡直是咬着牙,想要将眼珠子都瞪出眼眶。
可就算他再怎麼做,王耀都無卝動卝于卝衷。
最終,亞瑟妥協了,他都預支了一個月的工卝資,還能怎樣?也是想不到自己還有今天。
他輕聲歎氣,很快浏覽了一遍合同,發現措辭與花檢師的合同沒有區别,具體的工作内容并沒有體現,但在薪酬一塊有很大的區别。比起花檢師的固定薪酬,理療師的績效變成了提成。
20%的提成,這不是個小份額。
當然,如果本金數額小的話,這兩成的份額也沒多少了。但鑒于本田說了理療師是花檢師的好幾倍價錢,亞瑟覺得這份卝子還是多的。
底薪比花檢師隻多了五千,關鍵看的是項目。
“一般一年要做多少項目?”亞瑟問。
“那要看了。有能力的一年做幾百,能力一般的一年也要有二十七八件。哦,項目也有等級,之後馬上給你看,不過請放心,就是最低等級的項目,淨利潤也在10萬以上。每個季度還會根據能力重新分配項目,大項目的話……利潤在千萬以上。”
亞瑟喉頭不自禁吞咽了一下,若是他能做成幾比大的,還清家裡的債務完全不是夢。
還是王港給他潑了點冷水,“大項目可沒那麼多。”
本田菊笑着點頭,“是的,是的,你說的沒錯。但是啊,有一個很關鍵的事需要說明。”朝天豎卝起食指,“那就是,其實,我們根本沒有競争對手呀。”
“哈……”
“這件事隻有我們能做。”
亞瑟簡直不可置信,這不就是純粹的壟斷市場嗎?那這錢豈不是太好賺了!
本田嘿嘿笑着,眼裡也是滿眼金錢,“所以這份工作真的很賺卝錢哦,柯克蘭君。”
現在亞瑟已經毫不懷疑這是一份極度來錢的工作,他的心在砰砰直跳,尤其是對于他這個家裡欠債不止一個億的孩子。但正是因為他是亞瑟.柯克蘭,昔日的有錢人,即便是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也依然沒有養成時刻關心金錢的習慣。
他為這麼多錢感到高興,但也絕不會為此就模糊自己的理智。
在簽下這份合同的同時,他的腦海裡一直在不斷提醒自己,這可能是邁向危險的重要一步。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簽字,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不,他還是有的,但比起簽下所獲得的明确的利益來說,這些不明确的危險似乎就不那麼危險了。他知道這樣的感覺其實不對,但他還有什麼辦法?出了花店的門,他都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他一連幾筆,用極漂亮的手法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本田菊将合同都收好,眉眼間帶着深深的笑意。
王港背着雙手在亞瑟身邊站着,眼神卻一直隻落在王耀身上,他注視着王耀的一舉一動,想從他身上捕捉到對某人的解讀與變化。
王耀轉身而去,“合同簽好了,人都下來三層倉庫。”
三人齊聲。
“知道了。”
“好的,耀君。”
亞瑟覺得好奇,“去倉庫?三層?要做什麼?”
“你跟來就對了。”王耀回顧一眼,眼裡的笑意竟有些放肆,看得亞瑟心下一顫。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走在王港身邊,聽見王港問他:“……你聽懂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