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克蘭君，柯克蘭君！”

本田菊呼喚亞瑟未果，王耀擡起手，在他眼前打個響指。

那響指當真是響，震得亞瑟耳朵嗡嗡直響，像得了耳鳴一樣。亞瑟隻得捂住耳朵，要失去聚焦的兩眼能夠不再受牽連。

除了亞瑟，現場無人不知王耀的這個響指能有将人震得多們頭昏腦漲。王耀的震懾力是絕對的，一旦他做什麼動作，其他人均不敢多嘴一句。

偌大的庫房隻能聽見遠處潺卝潺流水聲，每一個人都在等待亞瑟自行恢複。

亞瑟終于趕到眼睛能看清楚東西了。

他擡起頭來，為剛才的失神趕到抱歉，“抱歉，我……沒想到會是這樣。”

提諾對他很是心疼，“這不是你該道歉的，你不用——”

亞瑟的頭很痛，心也不知往哪裡放，他有太多問題想問提諾，但王耀、本田菊和王港都在，這場合不适合。

他仍就不可置信地看着提諾，在将視線轉移到王耀時，他好像突然明白了所有。

“你們……為什麼要逼我換工作？你們包括提諾，什麼都知道是嗎？你們到底要幹什麼，有什麼目的？”他開始連連退後。

所有人都看向王耀，本田菊和提諾，王耀在場時，沒有人敢亂說一句話。王港雖然也在等待王耀的解釋，但他的目光卻隻看向前方，沒有人知道他的聚焦在哪裡。

王耀的笑容在一閃而過間展示出真誠又可愛的模樣。

“你知道嗎，有些事并不适合在一開始就說明。”

亞瑟搖頭，他很生氣，“比如你一開始就打算讓我做理療師而不是花檢師這回事？”

“沒有。其實我們也是一點一點才發現你能勝任。還記得小菊差點就把你眼睛整瞎的事？我為他做出這樣的事給你道歉。但半個小時看出五種花藥，以你當時那一般的身卝體素質，隻是暈倒和暫時的失明，已經是非常之輕的了。身卝體素質一般，但卻能承載如此巨量的靈能，這是絕好的靈能胚子。這點還不夠嗎？”

亞瑟生氣，“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說，要用這種方法？”

提諾苦道：“這不怕你糾結嗎？要是對你說，你又要說這問那的，更重要的是，怕你一不小把事情透露卝出去吧。加上那時候我也不能說出自己的身份，不方便阻止你。”

亞瑟無話可說，他也知道自己有時候太過較真，要人難以應對，尤其是朋友。但他沒法從王耀的眼神裡看到真卝相，在王耀的眼睛裡，他隻看見了深不可測的旋渦，漆黑無比。

“我不會害你。”王耀說道。

亞瑟倒在這句話裡見到了他的真誠。

合同都簽了，他内心也早已确定自己要在此好好做下去，這是當着阿爾弗雷德的面說過的話。

“好吧，我知道了。但是我請你們從此以後一定坦誠地把事情告訴我，好嗎！”

他尤其看向提諾，像是無聲的責備，當然，還有傷心。

“是我不許提諾說的。”王耀插話進來，他穿着一件幹淨簡潔的襯衫，袖口挽得高高的，兩手插在口袋裡，一雙擦得油亮的黑色軍靴走起來啪啪直響，“當然，我會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那真是太好了，我想我的确怎麼都需要一個解釋。”他隻看着提諾，他想放過提諾，但又不想放過他。

提諾低下頭避開視線。

亞瑟卻始終不将這股被隐瞞的痛苦從他身上抽卝離。

王耀在他腦袋上輕敲一下，微微而笑。

亞瑟一時間驚出兩步，心跳都有些驟停。王耀隻輕輕又說一遍，“放心，我會給你一個解釋。”

亞瑟想清楚，王耀說得對，這一切一定都是王耀的主意，他帶着氣，但也收住了，“那…很好。說到底這件事肯定都怪你。”

“哈哈，好好，都怪我。”王耀笑着，也不辯駁，雖然溫柔但卻讓亞瑟覺得好敷衍，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