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内一張長桌貫穿垓心,正對着牆上一面巨大的顯示屏。屏左面正有一男一女站着,發色是一黑一白,都是十分端正的模樣,正是賽倫斯.阿維與本田菊。右面的沙發上則正坐着伊麗莎白.海德薇莉。她伸手一撩長發,翹卝起二郎腿很是自信地在那坐着,目光時不時落在本田菊身上,卻又很快移開。
她見提諾和亞瑟到來卻沒有立刻起身迎接,隻朝兩人微微一笑,點頭示意。
亞瑟進門一秒便沒有了緊張感,他見伊麗莎白如此,反應極快,很快意識到這其中的要旨,帶着提諾直奔伊麗莎白。
他在她身邊停下,帶着敬意微彎了腰,向她表示敬意,“海德薇莉小姐,很高興在這裡又見到你了。”
伊麗莎白隻是多看了亞瑟兩眼,并不多加理會,隻輕哼一聲,看似不情願地伸手與他相握,而後又馬上撒了,說道:“昨天對不住了。我本是要逗一逗那些個一天到晚躲在地下做實驗的專家,也不知他們是做了什麼好物,莫名其妙就掉下個人來。昨天你被迫關在房内幾個小時,很難受對不對?抱歉。”剛說完話就将頭轉了過去,顯是懶得理會亞瑟。
亞瑟聽她這說的全然不是昨天發生的事,加之昨晚兩人已說過日後相處不必過熟,更是明白了她的用意,也是附和道:“是,是,真是拜小姐所賜。您可真是把我吓壞了。不過我也很高興能乘次機會認識您。”并不多說,也裝作并不相熟的模樣。
隻是這樣一來隻看得提諾莫名其妙,想昨晚三人還在開心閑聊,怎麼早上一來變成了這樣,當真是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想要開口說話,亞瑟卻已去了本田和賽倫斯.阿維那邊。
提諾也是不曾想到之前還顫顫巍巍問東問西的亞瑟,現在這反應和寒暄的速度比自己還快,自己着實是小看了他,不,就是被他騙了!
隻見亞瑟又向本田菊和賽倫斯伸出手去,“很高興見到兩位,以及實在非常感謝賽倫斯部卝長能親自發消息去搭救我。”
賽倫斯.阿維微微點頭,問道:“都沒事嗎?”
亞瑟微微笑道:“多虧了部卝長,不然我肯定要被伊麗莎白小姐‘大卸八塊’了。當然,這是在開玩笑了,伊麗莎白小姐似乎将我與她的哪位親戚聯系在了一起,除了态度有些不好以外,待我都還客客氣氣。”
他這麼說,自然是因為本田菊就在旁邊,他還記得昨晚伊麗莎白的話,不能在本田菊面前表現出兩人相熟的事,想來他這麼說伊麗莎白不會生氣。
賽倫斯點頭道:“嗯。她的脾氣是不好,但待人還是不錯的。”
亞瑟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不會往心裡去。”
賽倫斯道:“祝賀你成為我們其中的一員,今天來到這裡的所有人以後都将是你的同事。有什麼困難,直說便是。”她說話沒甚感情,像是個木偶,但一雙血紅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亞瑟,又像是已看透一切。
亞瑟恭恭敬敬地與她握手,好生道謝。
提諾在一旁,完全沒有說話的空間。話說如此,亞瑟還需要他引薦嗎?這小子不頂會處理這種場面嗎!提諾兩眼瞪着亞瑟,真該感歎,亞瑟不愧是銀行家的兒子。
亞瑟轉來與本田菊照面,他們兩人實是就認識了,也不用過于寒暄。隻是兩人都有正式場合有正式态度的毛病,不約而同都像是第一次見面的人,友好禮貌地相互示意。
隻是剛才亞瑟與伊麗莎白說話那幕,本田菊都看在眼裡。他并不多說,隻是行禮微笑,并不握手,“兩位終于來了。昨天我因為被耀君吩咐了重要的事不得不先離開,沒有繼續陪提諾找尋亞瑟真是萬分抱歉。”
提諾終于有了說話機會,他道:“這也當然不能怪你,你也有你的事。”
過了一會兒,隻聽得外面腳步聲響,重重疊疊,不緊不慢,似乎來者不隻一兩人。
賽倫斯聽此聲音,立即說道:“三位輪值主卝席來了。”請亞瑟與提諾退向一邊站好。
隻見門口進來一人是褐發飄飄,眉目清秀,卻是托裡斯.羅利納提斯。他彎腰弓背,為後面之人帶路,對着左面一句:“小姐小心腳下。”對着右面又是一句:“少爺這邊請。”
亞瑟尋聲見去,那位小姐白金色的長發瀑布一般垂在雙肩,一條深藍色的長裙與她散發着紫光的眸子一樣明亮,正是伊萬的表妹娜塔莉亞.奧爾洛夫斯卡娅;而托裡斯口中的公子則是一身素白的風衣,眉宇間笑盈盈,卻透着一股殺氣,腿腳靈便得很,手裡卻持了一柄金屬長杖,寒光閃閃,正是布拉金斯基家的唯一繼承人伊萬.布拉金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