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見他這般迷戀姿态,一腳照在他靠近的臉上,罵道:“你這兔崽子,精卝蟲上腦了嗎!”
亞瑟憋着氣,兩頰鼓動,“你才精卝蟲上腦啊!”憤怒地将他的腳打開。
王耀趁這機會穿好衣服下床,起來時頭一陣暈眩,差點兒摔倒,好在他反應快,用手撐住了床沿。他的感覺依舊不好,但這也算正常。
他對亞瑟說道:“這件事絕對不能說出去!還有那天我們争——”一想起自己與亞瑟的那場争吵,他的頭便加倍發疼,尤其是想到自己答應與亞瑟保持那種關系的事,臉上更覺火燒似的。
被他這麼一提醒,亞瑟也想起來了,一時間便陷入低落的情緒之中。他怎能忘了呢?現在他和王耀的這層關系根本沒有靈魂,也不能有靈魂,也便是說無論怎樣,他都無fǎ大聲對全世界宣布:“王耀是我的愛人。”
可憐他從那晚到現在都沉浸在甜美的你侬我侬裡,直到方才才醒轉過來。
現在他是完全醒了。
“你聽見了嗎,亞瑟?”王耀見他不曾回答自己,自然又來确認一遍。
亞瑟隻得喏喏而言。
思考再三,王耀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與亞瑟交代清楚。
他轉過身來強卝硬地揪起他的腦袋,直視着他的眼睛很是嚴肅:“亞瑟,你要聽好,我……發誓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我都不會反悔,但這建立在你也能信守你的那份承諾的基礎上。你還記得自己昨天說了什麼嗎?”
亞瑟心如dāo絞,卻也隻能回答:“……記得。”
王耀:“那麼你的回答呢?”
亞瑟的沉默是無聲的抗卝議,但他的抗卝議隻關乎他的心痛,而不是世間的道理。他是明理之人,無fǎ對這些道理視而不見,即便感情上如何地痛。
他說道:“……我記得…我說過的話,我會信守它的。”
王耀道:“好!很好……”
在王耀說出‘很好’這兩個字後,他與亞瑟之間就此改變的關系似乎就這樣定了下來。沒有人知道之後會怎樣,會不會變,亦或是兩人就永遠這樣走下去。
兩人的關系變了,最迷茫的還是亞瑟。他不知該如何與王耀相處,或許平時的一切都沒有變,也或者昨晚的那次美妙将是兩人唯一的一次,未來的一切好似确定又好似沒有确定。清卝醒過後的亞瑟低着頭,良久沒有說話。
他心下哀歎:“看來一切都隻是一場夢bà了。”
王耀心下感歎:“就讓它如過眼雲煙那樣散去好了。”
竟都不約而同想到了一起。
王耀撣了撣褲靴上灰塵道:“我看你已經徹底好了,既然如此今天就跟着我出院吧。”說起接下來的安排。
亞瑟:“去哪裡?”
王耀:“各回各家,各找各mā。明天早上九點錦繡研究院見,開卝會。”
亞瑟:“……我也要去?”
王耀:“你不去想幹什麼?”
亞瑟道:“我不是……現在隸屬于友誼店嗎?”他并不是不想去,事實上王耀如果要去的話,他當然是萬分高興自己能一起去開卝會。這種心情幾乎頃刻間就成了他的理所當然,就好像前天什麼都沒有發生,他與王耀和好如初。
王耀盯着他認真說道:“我們都回來了,亞瑟!我也休息了一段時間了(其實沒有),對于這段時間的工作也該……有個了解和安排。你雖然隻是一名普通适格者,但因為這次涉及核心任務,也要參加。你已經在名單上了。”
亞瑟心想:“在不在名單上隻怕也就是你的一句話。”心下倒是高興着嘴上卻說:“好吧,那隻能這樣了。”
王耀又道:“再加上這次也來了新夥伴,你總要見上一見。”
亞瑟道:“新夥伴?”
王耀道:“就是這次我去布拉索夫遇到的新的适格者和huā檢師的好胚子。”
亞瑟道:“你又找到新的适格者了?”
王耀道:“不錯。那人與你一樣都是魔fǎ愛好者,想來你們會成為好朋友也說不定。”
亞瑟眯起眼,“是個俊俏的家夥嗎?”
王耀道:“反正長得不醜。怎麼,你還看相貌交朋友嗎?”
亞瑟道:“你才看相貌交朋友啊!我隻是,隻是……隻是……”話沒說完,兩頰已氣得圓卝滾滾的,但随即想到自己與王耀的約定——不能也不該在乎王耀與其他任何人的關系,便是一瞬間滿心失落。
如果别人與王耀怎樣都不能與自己有關,那他對這些人也不感興趣。亞瑟興緻缺缺地道:“随便吧,如果是工作,我就去。如果不是工作,那我就不去了。”
王耀察覺到了他态度的改變。說來也奇怪,自從那晚開始,他對亞瑟的心疼便比以往更甚。他修卝長的五指擦卝入亞瑟耳後的發卝絲之中,像是捧着他的後腦,撫卝mō卝着他。
隻是最後,他依舊什麼也沒有說。
這曰中午,王耀讓13号送來一頓午餐,他與亞瑟吃了後,兩人便出了水青山療養院。到了大門口,王耀與亞瑟道了聲‘明天見’便匆匆離去。亞瑟在門口伫立良久,直到王耀的背影消失不見,他擡頭看着水青山療養院碩卝大的招牌,再次感歎:“這終究是一場夢啊。”這才調頭幽幽朝另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