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震驚無比,“怎麼…可能!那……那些破産的客戶呢?他們也不知道嗎!總不至于都消失了,一個也聯系不上吧!”
伊麗莎白:“虧本的客戶要麼銷聲匿迹,要麼病的得語無倫次,沒有虧的客戶都說自己參加的不是這個項目,他們絕不承認這個項目與《人類移民康複計劃》,也絕不承認賬面上的那個項目與治療LM病症有關,并且還翻出證據來看。”
亞瑟啞口無言,過了好久,他顫聲問道:“我們家……瑞豐銀行也虧了吧?你們……去找過我父親了嗎?他是怎麼說的?”
伊麗莎白點頭道:“我們找過,但很遺憾,你爸爸不願見我們。”
亞瑟:“……”
伊麗莎白:“應該說所有大虧的人,隻要還清醒着,都不願意說起此事,一句也不想提。我曾經硬闖過你父親的書房,但最後依舊空手而歸。”
亞瑟激動得立馬起身,顫抖的聲音提高了幾倍,“我這就去找他!我去!”咖啡桌被他撞得搖晃不已,桌上的咖啡也差點灑了出來。
伊麗莎白忙按住他道:“亞瑟,冷靜一點!”用力将他拉回座位,“在去之前,你至少要把我的聽完!”
亞瑟道:“你說!”依舊情緒激動。
伊麗莎白僅僅握住亞瑟的手,希望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支持,讓他能夠多點安心。
她道:“這之後我也做了大量調查,而我在對比數據的時候也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就是我們能查到的所有相關虧損者,私人明目流動資産全都在5000萬以下,5000萬以上的虧損者……隻有你們柯克蘭一家。”
亞瑟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響亮的冷笑,“這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意思?”
他比任何人,甚至坐在對面的伊麗莎白更清楚這是何意,隻是這個消息對他而言實在吃驚到難以接受。
他再次問道:“您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海德薇莉小姐?”
伊麗莎白既然發覺到了這點,自然也清楚這後面所隐含的意義,她的眼角之中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略帶遺憾地避開亞瑟的眼神。
亞瑟激動道:“那是流動資産,流動資産!流動資産越大,意味着短時間内自救的可能性也越大,如果這些家夥當真想用此項目吞下大批資産,那為什麼隻吞5000萬以下的資本家的錢?那些更大的資本家呢,為什麼隻有我們虧損了?他們是一分也沒有虧,還是根本沒參加?”
伊麗莎白道:“參加項目的人中有比你們更有錢的,有很多,但……就是……雖然一直有消息說他們投入了大量資金,但事後我根本沒有查到任何相關賬目。就是說,事前,一些公開的信息流顯示他們為了這個項目投了錢,但事後去查,這些信息流所對應的項目變了;同樣的,虧損者的情況也是這樣。”
亞瑟沉默良久,說道:“我明白了。這是個剪羊毛的項目,我們被騙了。我們家的賬目呢,你查了嗎?項目有沒有變?”
伊麗莎白道:“一樣不存在那個所謂的大項目。但是我不能确定這是你們自己的操作,還是被其他人所更改的。這就是我希望找到這些人問個清楚的原因,但沒有人願意說!”
亞瑟站起身來,他想要走兩步,但是跌跌撞撞,氣得走不了路,他道:“好,很好。大項目……大項目……這就是說這個大項目根本就是個騙局,是所有大投資者聯合那個項目發起者一起制造的騙局,專門用來騙取小銀行,小投資者!”
他氣得渾身發抖,“這是……這是坐空!”
伊麗莎白卻顯得比亞瑟平靜許多,她道:“是的。他們用了一個與禁藥有關的項目坐空了大部分的中小投資者,但是你想過沒有,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換言之,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隻是為了賺卝錢,那為什麼要拿與禁藥有關的項目坐空?别的項目不行嗎?”
伊麗莎白的問題,正牽扯到這次坐空與LM的關系。
伊麗莎白歎氣道:“這件事很難辦。如果我一一找到他們企業裡的人去查,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馬月。但是,但是這件事說到底跟我們的禁藥有多少關聯呢,有多少必要需要我們去徹底地查清楚?我是說,這個項目就算它是騙人的,目前來說對錦繡江南還沒有産生任何影響,對整個禁藥的局勢,甚至東西部的□□勢也沒有多大影響。那麼我們——”
亞瑟打斷道:“唯一有影響的隻有我,隻有柯克蘭家族!”
伊麗莎白:“……亞瑟”
亞瑟道:“你不必說得那麼清楚,我也能明白,海德薇莉。”
伊麗莎白:“……我很抱歉。”
亞瑟的聲音略顯凄苦,“不,你沒有什麼好抱歉的。我……明白了,我明白王耀為什麼同意你就将此事告訴我了,因為事情調查到現在,你們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投入資源了,隻能讓我這個還算是當事人的人自己去查,是嗎?”
伊麗莎認真注視着亞瑟,眨也不眨,用十分堅定地語氣道:“不,亞瑟,剛才的那些話是我自己的感受,也是我對王耀想要繼續調查這件事的不解,并不是王耀的意思。”
亞瑟也不知該信還是不信,可就算王耀不是這個意思,伊麗莎白的考慮也并沒有錯。那麼亞瑟也很想問一句王耀,他堅持調查的理由什麼,難道他當真隻是為了給他亞瑟一個交代嗎?
隻聽伊麗莎白道:“王耀他……堅決地要求調查下去,而這件案子之所以現在交到你手上,是因為目前的瓶頸隻有你能突破。而他一定要調查它的原因是……”她頓了頓,換了口氣說道:“他認為,了解清楚柯克蘭家族與禁藥有沒有牽連,如果有,又有多深的關聯,對錦繡江南推動禁藥違法化和花蕊合法化的戰略目标有極其深遠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