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希出于好奇心去戴,滑溜溜的,過程很不順暢,問是不是型号不對。
這不是徐菲菲給的那個,是徐清榆自己買的,按理說尺寸會很合适。他按住裴希的手教她,裴希又罵他絕對不是新手。
“你看着它不害臊的樣子也不像個新手。”徐清榆急于進入下一步,捂住裴希煩躁的表情,專注于要緊的地方。
的确要緊。哪怕沒有誓死守護的死士,也像一個難以攻克的關口。
裴希的額頭上出了汗,不知是被捂的還是因難受産生,她發出很淺的聲音,分不清是想迎合還是想退縮。
“别躲……”徐清榆咬她的耳廓,“忍一下。”然後嘗試用别的方式讓她放松。
這時裴希的手機鈴聲響起,舅舅聯系不上徐清榆,打到她這裡來了。手機離他們不算近,但一直響,産生令人出戲的噪音。徐清榆扯了被子蓋住兩個人,也不顧節奏不節奏的了,一鼓作氣,抵達了目的地。
裴希的手像周芷若練九陰白骨爪,在徐清榆身上進行痛感回擊。她的好奇心也粉碎了,這簡直是渡劫,是外科醫生的手術刀未經麻醉就貫入患者的身體。
徐清榆跟她是截然不同的感受,這是由他主刀的“手術”,他偏又是個變态的天才,感覺自己在進行一場對生命科學的赤.裸探究。
他的患者越是痛苦,他越是想努力鑽研精密儀器的最優使用方法。美妙的身體充滿玄妙,宛如古建築隻依靠榫卯結構就能構成繁複且偉大的設計。
這是新奇浪漫的初體驗,隻一個人快樂會遺憾。徐清榆哄騙跟他一起完成使命的人,要求她身體配合他,精神跟他契合,最好靈魂也要與他共振。
“希希,抱緊我,我也難受……”
唇舌之間也開始纏鬥,裴希睜不開眼睛,模糊的視線看見自己擡高的腳背,混沌中無力再去計較是被迫還是順應了漸漸強烈的生理反應。
負面的情緒慢慢隻剩下一點——徐清榆是個大渣男。
被子掀開,冷空氣鑽進出汗的毛孔,凍住了高懸的靈魂。腳跟落下來,散亂的長發像波浪一樣鋪開,湧動,這才有了正兒八經地動态。
“你适應了,希希……”又低聲指導幾句那個身體部分該如何……
“我想殺了你。”裴希在瓷白的皮膚上留下殷紅的咬痕,頭發拉扯頭皮時,又抓住對方漆黑的頭發,像陰狠的獸類啃咬獵人的脖頸。
無情的外科醫生陡然發出比獵物更慘厲的叫聲,伴随這個叫聲,手術刀完成最後的使命,在偉大的建築裡留下被封存的印迹。
裴希如同從熱帶回到南極,體外炎熱的皮膚被澆濕一片冰水,體内滾燙的細胞卻被岩漿擊中,燒成萬千灰燼。
她是知道如何在獨處時讓自己身體快樂的人,相比之下,如此艱難又苦樂參半的旅途未免勞心勞力還不盡興。
戛然而止的觸感令她身體裡的毒都彙聚到舌尖。徐清榆仍在餘味裡起伏,耳朵正好貼在她唇邊。
她冷笑着毒舌吐槽,“有十分鐘嗎?”
徐清榆的手掌滑下去,水淋淋的,這會兒倒是更适合攻城,隻是這時她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你是想讓舅舅他們擔心,大晚上到家裡來找人,還是想繼續開心?我聽你的。”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繼續……”裴希嗤笑着推開徐清榆,想坐起來,卻發現雙腿灌鉛一般難以挪動。
徐清榆坐起來,把東西扯下來,給她看,“到底是我技術好你高興,還是不好你更高興,你心裡清楚。”
“我清楚什麼?”
“咱們倆得一起成長不是嘛。我總不能事事都壓你一頭。再說這件事我沒法比你更厲害,我經驗值跟你在同一起跑線。”
裴希笑了,“誰告訴你我跟你同一起跑線的?”
徐清榆怔住那麼短短的兩秒鐘,低頭看向水漬未幹的地方,“不疼嗎?還有心情跟我鬥嘴。”
裴希拿枕頭打他的頭。
“我要給舅舅回電話了,否則待會兒他真的找上門來。”
裴希被徐清榆抱進浴室裡,被浴巾裹住身體。
徐清榆彎腰,按住她的膝蓋,“我看看腫沒腫。”随之目光落向幽暗的地方。
裴希躲開,“你出去。”又扯了另一條浴巾扔往他的腰間。
徐清榆沒她這麼臉皮薄,起身看着鏡子裡衣不蔽體的兩人,目光落在鎖骨旁的幾處咬痕上,唇角牽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我們倆總算是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你高興嗎?”
“滾。”
“好,你别鎖門。”徐清榆打開水流沖洗沾染污漬的手掌,洗幹淨後才離開浴室,臨走前又盯了裴希兩三秒,見她臉頰潮紅,頭發淩亂,活脫脫像一個誘人的藝術品,“希希,我現在好開心……”
裴希把他推到門外。
徐清榆給舅舅回了電話,編造了精湛的謊言,三言兩語解釋了他和裴希都沒接電話的原因。
舅舅打探他進公司做實習生的目的,他也完美給出了答案,他說他知道這份家業以後都會是裴希的,他隻是暫時回來幫幫忙,又把老裴搬出來當擋箭牌。
舅舅:“那你打算留多久?什麼時候回美國?”
“那得看希希的意思。”
舅舅聽這話,還以為是看裴希什麼時候打算上進,他就打算什麼時候不再履行當哥哥的職責,并未往其他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