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筝直覺不放心,忙追了上去,很快,她聽到從洗手間裡傳出了劇烈的嘔吐聲。
她焦急地等了老半天,總算看到陳現山出來。
“你怎麼了?”她一臉擔心地問。
陳現山又是假裝輕松的一笑:
“呵,剛不小心被詩婷灌了酒,現在沒事兒了,都吐完了。”
“唉,原來你酒量這麼差的嗎!”
聽劉筝的語氣竟有些責備的意思,陳現山又想逗她了:
“你擔心我啊?”
“才沒有!”
劉筝負氣地扭過身去,卻不自覺在心裡猛歎了一口氣,她強硬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我上樓了。”
她一路前行,心裡不知怎的、卻亂得很,結果她既沒有聽到陳現山追上來的腳步聲,也沒有聽到他的任何回應,她孤獨地走進電梯,電梯騰騰地上升了,而她的一顆心,卻莫名地失落了……
翌日一早,劉筝一做完早上的工作,立馬奔下樓吃飯。
結果意外的、她竟沒在餐廳裡見到陳現山的身影——
他怎麼不在?
他是已經吃完了還是沒來吃?
就在劉筝正情急地轉頭四顧的時候,翁詩婷出現了,她懶洋洋地打着哈欠走進來——
“翁小姐早。”
聽見劉筝的問好,翁詩婷也隻朝她敷衍地瞥一眼後就顧自坐到了餐桌旁。
“陳現山呢?”她問。
“我不知道!”劉筝忙道:“我剛進來也在找他,平常這個時間他都已經在的——”
翁詩婷切了一聲:
“果然大哥不在家,他就開始偷懶了,我去找他!”
翁詩婷跳起身跑出去,劉筝情不自禁也跟了上去,這是她第一次到陳現山的房間,但一到門口,她又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沒想到進去沒多久的翁詩婷突然在裡面大叫起來:
“喂!外面的,快進來幫忙!!!”
劉筝一愣?這是在叫我嗎?
下一秒,翁詩婷跑出來一把抓住了劉筝的手:
“叫你呐!耳朵聾了嗎!快給我搭把手!我一個人可拖不動陳現山!”
一進屋裡,劉筝才是真正被吓到,隻見陳現山滿臉痛苦地斜靠在床上、一隻手用力地抓着胸下,而床邊的垃圾桶濺滿了驚心觸目的血迹。
“這是怎麼搞的?!”劉筝下意識地問。
翁詩婷轉頭叱道:
“你不是專業護士嗎?還問我?快點來幫忙啊!!!”
說話間,陳現山猛地推開翁詩婷,又大嘔了一口血……
劉筝奔上前看一眼道:
“這是胃出血,家裡搞不定,打120送醫院吧!”
翁詩婷急叫:
“那你快打啊!!!”邊說,她又忙不疊地抓來一大把紙巾幫陳現山擦嘴……
陳現山送醫住院後,劉筝一直沒能去醫院看他,因為她職責所在,必須留在家裡看護翁詩偉。
但她的一顆心始終為他牽挂着。
沒想到才過兩天,陳現山就出院回家了。
當劉筝從窗口看見翁詩婷扶着陳現山從草坪上經過時,她立馬扔掉手上的毛巾沖下樓去。
“陳現山,你這麼快就出院了?!”
陳現山扯開毫無血色的嘴角沖她笑道:
“醫院跟我八字不合,能躺兩天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翁詩婷在一旁白了他一眼道:
“就沒見過比你更不聽話的病人!成天還想管我呢!結果自己倒比三歲小孩還要擰!”
陳現山嘻嘻一笑、斜她一眼道:
“明明是你一直說悶,叫你回家你又不回,待在病房又一直說無聊,咳咳——”
“什麼!”翁詩婷嘴硬不饒他:“我那是無聊嗎?我是氣!我一看見你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有氣!”
看着這兩人鬥嘴鬥得很開心的樣子,劉筝莫名地失神了。
陳現山見她不說話,便問道:
“這兩天家裡沒事吧?詩偉的情況都還穩定嗎?”
劉筝點點頭:
“昨天醫生來做檢查了,一切都好。”
“那就好,”陳現山默默地盯着劉筝看:“你也辛苦了。”
翁詩婷吵嚷起來:
“好了别說了!不累嗎!趕緊回房間躺着吧,醫生說,這兩天你還是不能下床,對了,劉筝是吧?”她又吩咐:“你趕緊叫廚房準備點小米粥之類的!醫生說,陳現山這兩天還得吃流食!”
劉筝忙應下了。
是夜,劉筝失眠了,她躺在小床上,止不住地胡思亂想,最後她不勝其擾,還是悄悄地下樓了……
結果她竟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陳現山的房間門口——
不知他現在睡下了沒有呢……
劉筝正猶豫着要不要敲門,面前的門卻突然嘩啦一聲打開了,劉筝吓得往後一退,定睛一看,卻是翁詩婷。
翁詩婷看到她、倒一點不覺得奇怪似的,她拍着嘴巴打了個哈欠說:
“你來看陳現山嗎?他剛睡了,一切都好。”
她說完就管自己走,可沒走兩步,她又扭過頭來:
“喂!要一起散散步嗎?”
劉筝忙應了一聲、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