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必要了吧。
這話過後,兩人都閉了嘴。
陳現山垂下頭去,一副吃了敗戰的模樣。
劉筝瞬間又心軟了——
難道他真的有話要說?他真的有難言之隐?不,不不,劉筝,不要再給他找借口、讓他有欺負你和玩弄你的機會了!事實擺在眼前,不管是曾經的餘水莺,還是現在的翁詩婷,很顯然,她們都比你有錢、比你漂亮、比你更讓他覺得愛。
沒眼光的男人,膚淺的男人,都滾吧!
你走吧,劉筝說:我不想被詩婷看到你在這裡……
“那你跟翁華偉又是怎麼回事呢?!”
他突然咆哮了,表情扭曲,兩條粗壯的青筋在他的太陽穴上突突直跳。
他甚至抓住劉筝,想吻過來——
劉筝一把推開了他:
你做什麼?你瘋了嗎!
他瞪着眼、沖過來,還想吻——
你不要碰我!!!
劉筝把他推倒在地。
他坐在地上、擡起頭,眼裡是一片充血的紅:
你愛上翁華偉了,你跟他交往了,是嗎!
劉筝懶得理他。
他又沖上來抓住劉筝:
你是不是瘋了?你忘了他之前做過什麼了?難道你要步餘水莺的後塵、坐上翁太太的寶座後,等着被他家暴嗎!你這麼愛他嗎?這麼愛他的錢嗎?愛到連自己的命也可以不要了嗎!
面對他顯然已失去理智的血口噴人,劉筝靜靜地說:
首先,我愛不愛翁華偉,都不關你的事,輪不到你來插嘴!第二,餘水莺挨打,不全是翁華偉的錯,這裡面,也有不少你的功勞!第三,陳現山,她咬牙說:從今天起,我和你不再是朋友,請你不要再對我做任何越界的事。
劉筝拉開門,走進去,然後把門關上。
陳現山在外面把門砸得山響:
劉筝!劉筝你開開門,你聽我說!啊——
他莫名發出慘叫,一定是情急忘記了、用了他那隻受傷的手來敲門。
但劉筝咬牙叫自己不要心軟,她一頭撲到床上,拿棉被蓋住了自己的頭——
陳現山,我不會再理你了,你一次又一次地颠覆我對你的看法,你讓我心寒。實際上,真正選擇了錢的人,是你才對吧?是啊,我窮,我身上沒有你需要的資本,所以我入不了你的眼。從今天起,我們兩不相欠、再無瓜葛了。
翁華偉一走大半天,劉筝在房間裡等着等着,因為心情不好竟然睡去了。
醒來時,她聽到手機在響。
老闆?
劉筝……電話裡傳來翁華偉異常顫抖的聲音:我開不了車了,你過來接我一下。
好,你現在在哪裡?
翁華偉報出了一個地址。
我馬上過去!劉筝穿上外套,沖出屋去。
出租車在暮色中疾馳。
但半小時後,因為下班晚高峰,車被堵在了半路上。
還有多遠?劉筝問司機。
司機說:正常開過去隻要十五分鐘了,但現在這情況可不好說。
那我這裡下車。劉筝付了車資,跳下車來。
太陽完全下山了,天氣驟冷。
劉筝按照導航向前疾走。
半路,接到翁華偉的電話:
劉筝,你還沒到嗎?
快到了,老闆,您再等等!
收起手機,劉筝幹脆跑了起來——
終于,她遠遠看見了翁華偉停在一處大院門前的車子。
她氣喘籲籲地跑過去——
“老闆?!老闆!”
她用力拉開車門,看到翁華偉蜷縮在駕駛座上。
翁華偉看見她、幾乎喜極而泣:“劉筝,你總算來了!!”
劉筝小心地将他從車座裡扶出來。
“您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腰疼,還有,眼睛——”
“眼睛又看不見了?”
“嗯。”
“沒事兒,我來了,我這就帶您去醫院看看。”
把翁華偉送進副座坐下後,劉筝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
“您再堅持一下,我盡快開到醫院。”
劉筝從抽屜裡找到護腰,幫忙綁在翁華偉的身上,翁華偉用胳膊擋着臉、好像在哭,但明顯不願意被劉筝看見,劉筝便視而不見,她很快坐回位子,把車又快又穩地開了起來。
到了醫院,劉筝把翁華偉送進了醫生辦公室。
她坐在門外等。
醫院走廊上,不斷經過一個個面容憔悴、意志消沉的病人或病人家屬,劉筝忽然想起了爸爸,她最近好長時間沒回去安老院看看他了。
身後的門咯嗒一響,護士把眼睛被包上了紗布的翁華偉送了出來,劉筝迎上去,聽護士交待注意事項。
劉筝又回到翁華偉的面前。
醫生說沒什麼大問題,老闆,我們回家吧?
把頭靠在冰冷的牆上的翁華偉一動不動的。
家?家究竟是什麼呢,劉筝?
劉筝看出他有心事,于是坐到了他的身邊。
老闆,您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是不是您父親?
父親?翁華偉冷笑起來:那個人,根本就不配做一個父親!
他怎麼了?
你剛剛看到那間房子了沒有?
您把車停在那裡的那間?
沒錯,那就是那個老流氓的小公館,裡面養着他年紀比我還小的情婦,還有他跟情婦所生的兩個賤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