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筝為他又急又疼、心如刀絞——
這時,坐在對面的詩婷突然站起身來,她表情跋扈、語氣嚣張地對着她坐在首席的父親、以及一衆董事會成員說:
大家都看到了吧!剛剛我所說的、并無一句虛言!以翁詩偉目前的身體狀況,他根本負擔不了任何的工作!我請求董事長、以及各位董事會的叔叔伯伯們,給我一個表現的機會,我一定會加倍努力、拿出漂亮的成績給大家看,絕不辜負各位的期望!
董事會成員紛紛交頭接耳。
而身為董事長的翁振安則一直閉目不言。
這是劉筝第一次見翁父翁振安,隻見他一頭花白的發、梳得一絲不亂,一張四方臉,戴着一副銀邊眼鏡,一身灰色的三件套西裝穿在他魁梧的身上顯得很氣派,他環抱雙臂、沉默不語的樣子,看起來很威嚴。
爸爸,稍後,詩婷向他說:請您發表您的意見吧!
翁振安輕咳一聲,慢慢睜開雙眼,他直接向詩偉望過去:
詩偉,我給你一個星期時間,你把你對公司未來的設想,寫成一份計劃書給我!
好的,爸爸!詩偉激動地說。
詩婷整張臉扭曲了起來:
爸爸!您這是什麼意思?!
翁振安看也沒看她,直接站起來說:
散會!
衆人紛紛散去,劉筝和陳現山面面相觑。
怒不可遏的詩婷沖到了詩偉面前:
翁詩偉!我不會這麼輕易就輸給你的!你最好給自己請一個好醫生吧!看看能不能保住你這條命!我一定會跟你争到底的!
詩偉一直看着詩婷的身影從他眼前消失後、才徹底垮了下來——
擱在扶手上的他的手又痙攣了——
劉筝,藥……
劉筝迅速從他身上的衣袋裡掏出藥丸、喂進他嘴裡——
陳現山歎口氣道:
詩偉,何苦這樣勉強自己?哪怕再等兩年,隻要你肯回來,你父親照樣會重用你的!
詩偉顫抖着嘴唇、咬牙切齒道:
我就是不想看到詩婷得逞!誰害死我大哥,我與她誓不兩立!
晚上,等詩偉睡下後,劉筝和陳現山一起下樓到花園裡散步聊天。
晚風微微,帶點清冷。
夜色十分甯靜。
但劉筝的心情卻是一團糟。
她問陳現山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呢?
勸是勸不了了,陳現山說,我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突然摁了摁胃,走到旁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
劉筝跟着他坐下:
怎麼?胃又不舒服了?
他搖了搖頭。
劉筝,如果我現在叫你辭職,你願不願意?
劉筝想也不想就回答:
當然不願意啦!
她滿臉懊惱地又說:詩偉現在身邊還離不了人的!就今天這麼一折騰,這段時間的休養算是全報廢了!接下來,他還要寫什麼計劃書哦!這麼費心費神的事,我想想就替他累!怎麼?你想辭職了?
陳現山滿臉倦怠:
我是不想在詩婷身邊做下去了,今天看到他們兄妹反目成仇的樣子,我的心很難過。
我也是,唉,劉筝感慨地說:所以說,有再多錢有什麼用呢,身邊連個愛自己的親人都沒有——
還好我有你!
陳現山突然把劉筝抱了過去。
緊緊地抱住劉筝,陳現山擡頭看着夜空中的星星。
在安靜的氛圍中,星星顯得尤其閃亮。
他啟唇喃喃地說:
真希望能一直和你這樣在一起,兩個人安安靜靜的,什麼事也不用想,什麼事也不用操心。
劉筝笑道:
你有什麼可操心的?不就是一個司機嗎,每天開開車而已,有這麼累嗎?
陳現山笑道:
你平常老叫我不要看輕你的護工工作,結果你又這樣看輕我的司機工作,這算什麼?雙标?
劉筝像孩子般壞笑:
是啊,我就雙标了,你拿我怎麼着吧!!
陳現山二話不說、直接拿手呵她的癢,劉筝尖叫着逃開,陳現山起身去追,結果沒跑兩步就捂着肚子慢慢地蹲下來。
劉筝慌忙跑回來問:
怎麼了?還是胃疼?
陳現山趁其不備、大張雙臂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把她強行抱住,劉筝懊惱地叫着,卻絲毫不做掙脫的舉動。
在已不再散發花香的桂花樹下,他們久久的、甜蜜地擁吻着。
劉筝發出一聲幸福的歎息後轉身靠在陳現山的胸口上。
陳現山拿雙臂環繞着她。
對着遠處安靜的湖面,劉筝說:
這樣吧,等詩偉的身體再好一點點,我讓他另請一名可靠的護工,到時,咱倆就一起辭職,好不好?
嗯。
陳現山在她背後忍痛地皺了皺眉。
一切都聽你的安排。
劉筝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就在這時,遠處漆黑一片的湖面上忽然銀光一閃——
撩起一串長長的水珠、把湖面蕩出一圈圈漣漪的一對并肩鳥影——
快看!現山,是白鹭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