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爹送給我娘的酒,可惜他們現在都喝不到了。”小六有些惆怅,酒勁上湧,她越發頭暈得厲害,倚在相柳懷裡。“呆會你把酒都挖出來吧,我們帶回去。這酒我隻分你一個人,不給他們。”
說着她又吃吃地笑了起來:“我爹他不會生氣吧?我把他藏的酒全偷走了……應該不會,總歸是自家人喝了。”
相柳的目光在暗處閃動:“自家人?”
“嗯……你抱我去祭台那邊,我有點站不住……”小六在相柳耳邊低聲呢喃着。
相柳抱着她,走到祭台的階梯處坐了下來,山裡風大,他便用披風把小六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不要,好熱!”小六酒勁發作,身上熱乎乎的,掙紮着就要離開他的懷抱。
相柳皺了皺眉:“不要亂動,一會吹到風又該生病了!”上次小六受寒生病的情形讓他記憶尤深。
小六半閉着眼甜甜地笑:“有你在,我不怕!”
相柳忍不住戳了下她的額頭:“你就不怕我把你給吃了?”
“你想吃就吃吧!”小六眼睛都沒睜開,打了個呵欠。“又不是沒吃過。”
她的頭靠在相柳胸前,潔白修長的脖頸便露出一截在外面,極是誘人,相柳緩緩低下頭,心中猶豫着要不要咬上去,兩人之間的縫隙越來越小。
小六醉意朦胧正想睡過去,忽然想起挖出來的酒嘎還沒收起,便睜開眼轉過臉來。這一轉臉,唇便碰上了一片溫熱。
四目相對,唇與唇相接,兩人都是呆住了。
一瞬之後,相柳幾乎像觸電一樣彈了起來,差點沒把懷裡的小六扔出去,滿臉不自在,手背在自己唇上擦了又擦。
這動作落在小六眼裡,她忽然心中生出一股無名怒火來,怒火瞬間淹沒了她所剩不多的理智,惡狠狠地撲上去,圈緊他的脖頸,含住那鮮豔得有些妖異的唇瓣就用力吻了起來。
她在相柳眼中看見了不可置信與驚駭,他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術一樣,整個人都僵住了。
相柳他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她親他?
小六被酒精麻痹的大腦費勁地轉了轉,覺得還是應該順從本心,先親了再說,明天她可以假裝什麼都不記得了,相柳就算生氣大約也不能拿她怎樣。
所謂酒壯慫人膽,于是她便閉着眼放心大膽地捧着相柳的臉親起來,親了幾下,她頑皮地伸出舌尖,細細描摹着相柳那線條優美的唇線。
讓你嫌我的口水髒!哼~!小六反複舔舐輕吮着相柳的雙唇,有種惡作劇成功的心滿意足。
每次看見他一臉宛如極北萬年玄冰般的冷漠桀骜,她就很想把他從雪山頂上拖下來,玷污他的潔白無瑕,好叫他的白衣也染上一些人間的煙熏火燎氣息。
相柳突然往後閃開了,小六十分不滿,重新睜開眼來。
“你知道我是誰嗎?”相柳的聲音比往常更加低沉了,眼睛裡仿佛有團小火焰在燃燒。
小六有些迷糊,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多此一問:“你不是相柳嗎?”
“你知道我是相柳?”
“知道啊!”小六笑嘻嘻地看着他,一臉天真無邪。
“玟小六,這是你自找的!”
随着相柳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小六眼前一暗,唇上落下一片滾燙的火熱,那滾燙從她的唇上狠狠碾過,柔軟的唇被人反複蹂躏齧咬着,仿佛在舔噬一塊香甜的布丁。小六覺得酥酥麻麻的很舒服,又覺得那粗重的鼻息打在臉上有些癢癢的,便哼哼幾聲,輕輕咬了他一口,以示不滿。
相柳的喘息頓時變得更加粗重,那滾燙不再在她唇上流連,而是直接鑽進她口中攻城掠地,仿佛猛獸在巡視自己領地一般,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繞了一圈又一圈。小六的丁香小舌被他反複含住咂弄着,從頭皮到上半身幾乎都被炸裂的感官電流電麻了,整個人暈頭轉向,再也無力抵抗,隻能酥軟着身子倚在他懷裡,任他欺負。
不知道過了多久,相柳才終于戀戀不舍地停下來,緊緊把她摟在懷裡,兩人氣息都有些粗重。
“我親了你,你也親了我,我們算扯平了!”小六雖然覺得跟他親吻很舒服,但她實在太困了,在相柳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縮起身體就想睡。自從那段時間習慣了用酒助眠之後,她現在一喝多了就自然而然地犯困。
相柳好像并不讨厭她的口水,剛剛親了那麼久,也沒見他嫌棄。他是不是偷喝了蜜酒,為什麼親起來那麼甜……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相柳摟着她坐在祭台邊上,看着東方升起來的一輪明月,照得周天明徹。
今晚他們好像的确是幹了點壞事呢……
他唇邊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把懷裡的人兒摟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