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莆的臉漲得通紅,看了一眼小夭又忍了下來。
将領這邊除了羊肉湯和餅子之外,還送上了一壺酒,那酒剛被倒出,便酒香四溢。
“這是什麼酒?”那神族将領嘗了一口,覺得還不錯。
“玉紅草酒,不管什麼樣的酒,放了玉紅草都會變得好喝。”小夭在旁邊答道,目光冷峻。
人喝了玉紅草酒會睡上三百年,神族喝了玉紅草酒則隻會頭暈無力,睡上一覺。
那神族将領愣了一下,想站起來,卻發現手腳發軟,靈力也無法調動了。他剛剛不過隻喝了一口,普通玉紅草酒根本不可能有這樣的效果。
“你在酒中下了毒?”
他環視四顧,周邊的軒轅士兵一個接着一個倒下了,無一幸免。
“沒有,玉紅草酒不過是拿來轉移一下你的注意力罷了,你喝不喝都一樣。”小夭慢慢直起身子,走了過來。
将領駭然:“你要做什麼?”
“我有幾句話想要問問你。”
“什麼話?”
“你跟洪江他們是什麼關系?”小夭一腳把他踹翻,腳踩在他胸膛上,散發着寒氣的神器匕首抵着他咽喉。“可别跟我說什麼沒關系…我不是傻子,你想多嘗幾種腸穿肚爛的毒藥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将領被那神器寒氣所逼,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豎起來了,讷讷道:“我當年奉黑帝命令潛入匪軍中……後來大戰爆發,我就回來了……。”
“當日大戰時,你在做什麼?”
“大戰時我躲起來了,沒在戰場上,我隻是個無名小卒,您老人家饒了我吧!。”那将領擠出讨好的笑容,眼睛骨碌碌地轉動着,不住思量小夭到底是哪方的人。
小夭笑了:“看來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她伸手捏開将領下巴,把一瓶毒藥灌了進去。很快那将領便神情呆滞宛如夢遊一般。
“你跟洪江是什麼關系?”
“洪江是我族叔,神農滅國之後我跟着他,直到大戰結束。”
“大戰時你做了什麼?”
“相柳讓我帶人守住後路,掩護洪江逃走,我通知軒轅的人,把他們都包圍了,相柳跟洪江互換身份逃走,我沒有告訴軒轅的人……”
“為什麼不告訴軒轅的人?”
“洪江是我族叔,相柳不過一個妖怪,替他去死正好,也算我報答族叔了。”
“你什麼時候投奔的軒轅?”
“一百多年前,我奔波吃苦了幾百年實在受不了了,就暗中投靠了陛下,他讓我繼續潛伏在洪江身邊。”
“神農軍中有多少像你一樣戰後升官發财的人?”
“除了我,還有幾個,不過他們沒有我的官大。”
“把他們名字告訴我。”
那将領軟綿綿的報出幾個名字,小夭聽完,又往他嘴裡灌了兩瓶藥。過不多時,那将領便清醒過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捂着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為什麼?……”将領慘叫着發出詢問。
小夭此時已經恢複了真容,坐在桌邊,神色凄涼,目光雪亮。
“為什麼?”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為什麼他死了,你們卻還活着?”
那将領滾到她跟前,哀求她給自己解藥,她狠狠一腳踢在那人腦袋上,猶自不解恨,踢了一腳又一腳。
“為什麼死的是他?為什麼?!他死了,你們怎麼還敢活着?你們也配活着?”
那将領被她踢得面目紅腫牙齒都掉了幾顆,口鼻鮮血直流,惶然不知所措,縮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塗山璟沖過來抱住被怒火燒紅了眼的小夭:“小夭,不要這樣!”
小夭胸口劇烈起伏,停止掙紮,喚來左耳。
“把屋裡這堆垃圾全都扔到崖下喂狼!”
左耳樂意之極,應了一聲,擡了人就往崖下扔。
她推開塗山璟,又給那将領喂了幾粒藥丸。
“這兩種藥,一種會讓你再也叫不出聲,另一種會保住你的心脈,讓你一直清醒着,看着自己怎麼被狼一點點吃掉。……好好享受吧!神族的血肉,可是妖獸的最愛啊!”
塗山璟駭然地看着小夭,他從未想過小夭還有如此毒辣狠厲的一面。
左耳把昏睡的士兵們全都扔到了門外的懸崖下,還不忘打了一個悠長的唿哨,很快遠處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嚎聲。
那将領目光中露出深深的恐懼,張嘴像是求饒,然而藥力已經發作,他說不出話來,隻能跪地上不住磕頭。
塗山璟有些不忍,開口想說些什麼,轉頭一接觸到小夭如厲鬼般的噬人目光,吓得又把話吞進了肚子裡。
眨眼間屋子裡便被清理幹淨了,按小夭吩咐,左耳又用繩子把那将領也缒了下去,免得他摔死了。剛缒下去沒多久,崖底便傳來狼群進食的嗚咽聲。
小夭解決了軒轅追兵,轉頭看向塗山璟,目光冷靜得仿佛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璟,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