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可站在原地,視線一直追随着賽道上的身影,柳既明每一次路過她身邊,兩人都有一次短暫的對視。
最後一圈,尤可等在終點線,蘇長洲在給柳既明領跑。
“還有兩百米,沖刺一下。”
賽道上,柳既明跑在第一位,趙子辰稍慢他兩步,第三位是齊梁,離得很遠。
柳既明的爆發力他清楚,他還能再做一個沖刺,第一名于他已是穩拿。
蘇長洲沒有想到他速度不提反降,隻一息,趙子辰沖過了紅線,柳既明第二,觀衆席盡數歡呼聲。
“怎麼沒沖刺啊?”蘇長洲納悶,這不是他的實力。
終點線上,趙子辰抱住了等在那裡的女朋友,激動的轉了個圈。
柳既明站在原地。
尤可跑向他,将手中擰開的水遞過去,“哥,你真棒!”
蘇長洲一臉不甘心,将一塊銀牌扔他懷裡。
柳繼明摩挲着手裡的銀牌,問:“第二名,你喜歡嗎?”
他認真看着她,不錯過她一絲的情緒。
“喜歡!”
尤可眼眸很清很亮,高興的盯着哥哥手裡的獎牌,“哥,快給我戴上!”
她已經迫不及待将小腦袋往他懷裡湊了,柳既明突然後悔自己的幼稚。
可可,如果你知曉我的想法,會不會覺得我卑劣……
操場上,蘇長洲和尤可席地而坐,仰頭看着遠處奔跑的運動員,尤可懶洋洋打着哈欠。
“你說柳既明今天怎麼回事?到手的金牌拱手讓人?”
“你幹嘛總糾結這個,為什麼隻能接受他的優秀,不能接受他的失誤呢?期許太高,他不會有壓力麼?”
尤可躺在草坪上,雙手舉在眼前,把玩着手裡的銀牌,她手指一寸寸拂過上面的紋路,十分稀罕。
蘇長洲看着這一幕,突然起了一個驚駭的想法,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會嗎?柳既明會是因為孫銘戴在尤可脖子上的銀牌,而吃醋到自己放棄第一名,甘于拿第二,為了送尤可一塊銀牌。
“啊!”尤可突然叫了一聲,坐起來,将自己上下口袋裡裡外外摸了個遍。
“我哥手表不見了,我就揣在兜裡的。”
柳繼明跑步前解下來給她的,她記得當時就放在右邊口袋裡。
蘇長洲猛的低頭看她,表情比剛才更加驚恐,“不會是既明常帶的那塊表吧?白金表盤,水泥灰表帶那款?”
“對,就是那塊。”尤可隻意識到自己丢了東西,還沒有想到其他。
聽到她的肯定,蘇長洲已經撐着身子站起來了,“什麼時候丢的?丢哪了?”
她吓了一跳,縮着腦袋,“不,不知道,這表很重要嗎?”難道是哥哥女朋友送的?他好像沒有女朋友,是前女友?
“小祖宗,這東西你也能丢,你知道那塊表多貴?”
“多貴?”她底氣不足的問。
“江市一套房的首付!”
接近晌午,太陽光刺眼,尤可彎着腰仔細在草坪上尋找着,鼻尖處冒着晶瑩的汗珠,她牙齒咬着嘴唇内側,眼神很是焦急,她這回是闖大禍了。
這表要是找不回來,把她賣了都賠不起。
她剛剛去了哪些地方?她一直都在這邊沒離開,之前,她跑去終點接哥哥,也就一百米距離,她沿着那條路反複找着。
标槍比賽開始了,她找的太認真,沒注意誤入了标槍區域。
柳既明拿着紀錄表,在看到她進入視線範圍内,他心髒都停滞住了,“等等!”
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同時也看到草坪前面的人。
尤可撿起地上的表,臉色的喜悅還沒擴散就被一把拽住了胳膊,柳既明黑沉着臉出現在她面前。
他一臉的怒氣。
從小到大,柳既明從來沒有兇過她。
他在怪她弄丢了手表嗎?尤可心一緊,手攥緊了表盤。
“哥,我,我找到了。”她小心翼翼地攤開手心,表擺在他眼前。
她僅用一個戰戰兢兢的眼神就熄滅了柳既明所有的怒火。
“你在找這個?”
“哥,蘇學長說,這個手表很貴。”
柳既明從頭到尾沒有看那隻表,而是一臉嚴肅告訴她,“貴什麼?任何東西都沒有你的命貴重。知不知道這裡有多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