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兩路,周素蓮和廖全貴去了派出所報案。
失蹤才幾個小時,派出所本來不準備立案的。但架不住周素蓮又哭又鬧,廖全貴又兇又狠。
所長沒辦法,立刻派出幾個小公安出門,沿着陸青予和陸小小經常來往的路線找人。上報了市公安局,各地派出所清理今天的破案情況,沒有發現家屬描述的年輕姑娘。
沒有監控的年代,在大城市找失蹤的大活人,簡直難于登天。
蘇遠宸到了公交車總站,大多數車已經收了,司機也回家了。剩下的幾個司機表示沒有見過兩個年輕姑娘同行的。
“明天早上5點,司機師傅們都會來上班的,你明天再來問吧!”車站的負責人雖然同情,但也無奈。
大多數司機的家裡沒有電話,大家住得很分散,很難找齊人員。
算算時間,現在十一點,還有六個小時。蘇遠宸覺得心髒被捏緊了,不好的預感一個接一個。
他騎車到了派出所,周素蓮一看見他就問:“有消息嗎?”
蘇遠宸搖搖頭:“她們走之前有沒有告訴你們去了哪個方向,海報這事兒還有沒有别的人知道?青予之前帶過培訓班的孩子們畫海報,他們有沒有知道的?”
“有的有的!”周素蓮連忙回答:“之前有個叫夏金鳳的姑娘在我家做青予的助手,後來她去天和上班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參與海報的事兒。”
“夏金鳳我知道,她昨天還來我家拿海報去送貨,她應該是知道的。”廖金貴也回憶起來。
“行!我去找夏金鳳。”蘇遠宸和一個年輕公安根據地址去找夏金鳳。
夏家正在熟睡中,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叫了起來。夏金鳳得知老師和老闆都失蹤了,吓了一大跳。
“我知道她們去哪兒了!”夏金鳳說。“她們去了城北的泡桐印刷廠,坐7路車去的。”
有線索就好辦了,蘇遠宸和公安立刻回派出所組織人員去找,夏金鳳也跟了上來。
聽說知道了找人方向,廖全貴也加入了隊伍。看看時間,已經半夜十二點了。
通信不發達、監控不發達,被關在郊外的陸青予知道自救才是最好的辦法。
夜深了,隔壁吃喝說笑的幾個男人也不鬧了,四周光線暗了下來。陸青予持續割了幾個小時,粗大的麻繩一點點被破開了……
有夏金鳳引路,所長親自帶隊,蘇遠宸、廖全貴跟着公安找到了泡桐印刷廠。
工廠大門緊閉,裡面沒有任何人聲。公安隻有破開鐵門鎖沖了進去。大家一陣翻找,手電筒的光四射,印刷廠的地上、機器上是厚厚的灰塵,沒有兩個姑娘的身影。
一個小公安跑到所長面前:“所長,後門地上有車轱辘印記。”
蘇遠宸跟着所長到了後門,幾個人用電筒照亮了地面。
“這是三輪闆車的車印 ,她們被轉移了!”所長看了看地上淩亂的痕迹和車轍印記。“大家沿路尋找,不要錯過任何一條支線,一個農戶和廢舊院子。”
留下兩個公安守着印刷廠,一群人分成了四波,沿着路分散尋找着。
蘇遠宸幾個非專業人員被留在原地,隻能手足無措地望着手電筒的光越來越遠。
立冬後的風寒意十足,刮在臉上刀子似的。蘇遠宸着急、後悔,腦子裡全是糟糕的結局。
如果他們永不相見,她隻帶走了對他的失望,隻記得他的不尊重、不理解,沒有一點美好的回憶。
他們為什麼要吵架呢?互通心意才幾天,就要逗她玩兒,滿足自己的惡趣味。為什麼他沒有好好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呢?
她一個女孩子,在這個時代活得艱難而痛苦。作為她的對象,他讓讓她、寵寵她,多尊重她一些、多順着她一些,讓她開心一些又怎麼了呢?
如果不是因為兩個人鬧别扭,她有什麼事肯定會和他商量的,出遠門會告訴他,甚至會找他陪着去。
蘇遠宸雙目赤紅,隻有一個念頭。青予,如果你真的不在了,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淩晨時分,柴房隔壁發出了呼噜聲,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時候。
陸青予好不容易割斷繩索,把腳上的繩子取了下來。正在幫着陸小小解開繩子,門突然開了。
一個人摸黑走了進來,陸青予快速躲到了另一側。
大龅牙走到陸小小身邊,再次抱住了她:“媳婦,你真香。我舍不得賣你了,你跟我吧!”
“好呀!”路小小壓低聲音說:“你把我放開,我才能讓你快活啊!”
大龅牙摸索着解開了陸小小的繩子:“媳婦,你真好啊,你願意跟我一輩子嗎?我會對你好的。”
陸小小終于被解開了繩索,但是手腳都麻了。她推着大龅牙說:“你和我好了,我妹妹就是你妹妹了,你把她放了吧,我保證她安靜離開。”
“那不行!”大龅牙開始脫衣服,解腰帶。“她是上面點了名要送走的。沒弄死已經很好了。”
陸小小還是推着他:“那我們換個地方,我妹妹在旁邊看着呢!我不好意思。”
大龅牙側身看了看,沒看見陸青予的人影,他剛坐起身來,一個黑影向他揮舞過來。
嘭的一聲悶響,一截木頭敲在他的頭上,讓他耳朵嗡嗡響。
隻可惜陸青予力氣太小,襲擊不成反被他一把抓住木棍,另一隻手揮舞着把她打倒在地。
陸青予摔在木頭堆裡,右手掌插進一根木屑。疼痛沒有馬上發作,她用左手撐起自己,準備逃跑,被大龅牙抓住腿摔倒在地。木屑深深紮進手裡,痛得她倒吸涼氣。
“還敢逃跑,不想活了!”大龅牙騎在陸青予身上。“他們說不要弄死了,可沒說不弄殘了。隻要臉上沒傷就可以了吧!”
陸青予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成年男子,隻能蜷縮起來保護自己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