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幅棺材闆被挪開，沈約一動也不動，像是突然成了一根木雕。

沒有想象中的惡臭，沒有腐朽不堪的屍骸，也沒有被人替換或毀掉屍骸。

相反，棺底幹淨完好，一如當初沈約親手将她放進去的樣子。

是啊，一如當初。

沈約癡癡望着棺底，心神卻劇烈波動，如遭重擊。

他身子晃了晃，手下意識緊抓住棺沿，才沒有一頭栽進棺材裡。

“沈老弟，你這是怎麼了？”秦苑雨再也忍不住跑過來扶住他，嘴裡念叨，“我知道你難過，但是也不能傷心太過。”

他的手卻被沈約反手緊緊抓住，力道可怕得幾乎要捏斷骨頭，而後聽見沈約用奇怪地語氣道：“秦兄，你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妻子，蕭袖月。”

啊？

秦苑雨一直避免注視蕭袖月的屍骸，不是因為不好看，而是覺得難免不尊重。

聽到沈約的話，他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就是這一眼，看得他魂飛魄散，差點跳起來。

棺材裡躺着一名雙目緊閉的少女，看上去就像是睡着了。

第一眼就覺得她好美，美得驚為天人。

她的皮膚慘白，白得像個死人，但是這抹白色給少女更添了一股奇異的魅力，讓人生出異樣的憐惜之心，恨不得将人抱在懷裡，給失血的肌膚回暖。

秦苑雨心跳得好快，張了張口，終于破口大罵出聲：“操，哪個缺德的，把人埋在别人的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