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溪轉頭就見嶽青昭眼神緊盯着屍體,不禁發問,“這屍體可有異常?”
嶽青昭回過神,輕搖腦袋。
突然人群中一個打更的老頭追趕官差,焦急大喊着,“官爺,這人是被兩個姑娘殺的!”
幾個官差聞聲停下,為首的捕快上前再次質問,“你看見了?”
“是的,前日我打更完回去就見着兩個女的在巷中鬼鬼祟祟,我也沒太在意,剛剛聽說死人才确定。”打更老頭信誓旦旦的說。
捕快點了點頭,“行,你跟我到衙門走一趟!”
随着一行人離開,留下一幫看熱鬧的開始起哄,越說越人心惶惶。
聽到這話,嶽青昭愣了神,宋白溪察覺嶽青昭神色異常,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疑惑。
等兩人再去醉煙樓時,就見聽見一個男人情緒幾分激動吵鬧着,兩人循着聲音看去,就見瞧着一位身着不凡的貴公子拉着胡媽媽乞求道,
“胡媽媽,你讓我見見歆枝好嗎?”
“王公子,我都同你說了,歆枝姑娘真的病了。”胡媽媽無奈歎了一聲。
“她是不是故意裝病不想見我,你幫我告訴他,我一定會讓我爹接受她,我一定會為她贖身的。”
胡媽媽聞言臉色有些難看。宋白溪與嶽青昭相視一眼,這好端端怎麼就突然病了?
嶽青昭臉色一沉,一瞬竟與今日那屍首聯想在一起。
宋白溪問着帶路的小厮,“那王公子是何人?”
“公子是外地來的嗎?這王公子可是蕪州善人王戶先生的三公子,這王戶可是大大的善人,時常施粥救濟乞丐,還會救助進京趕考的窮書生,這蕪州哪家出事不一定去縣衙,但一定會去王府,蕪州都傳這王老先生可是蕪州活菩薩!”小厮如實說着。
宋白溪心中生疑,追問。“那王府是做什麼生意的?”
“賣文房四寶還有一些字畫,名為古文齋,小的是不懂,公子若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小厮将二人送至門外,便離開。
宋白溪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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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縣衙,出奇的安靜,嶽青昭穿着夜行衣,輕松翻過圍牆輕巧落在地上,院中僅有微弱的燈光随着微弱光影勉強尋到路,她兜兜轉轉找了幾個房間都不見那屍體。
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嶽青昭眼神警惕,正要躲藏,轉身就撲進一個寬闊的懷中,她袖中匕首滑落手中,突然聞到懷中熟悉的淡淡香味,她刹那松了警惕。
那人一手環住她的腰肢,一手推開門,嶽青昭整個人被他輕輕一提,僅僅眨眼功夫,兩人一個空中旋轉便入了房中,那人順手将門輕輕合上。
恰好門外一道身影走過,兩人靠在門口,隻聽到彼此急促的呼吸聲。
又過了片刻,嶽青昭擡頭,昏暗的月光拂過眼前男子的面容,隻見他下半張臉,那鼻梁高挺且直,那薄厚适中的紅唇形狀極為好看,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竊喜的笑容,嶽青昭恍然才意識到這人手心還覆在她整個腰肢上。
她伸手就推開眼前之人,怎會如此巧他們竟不約而同來此處。
嶽青昭質問,“你大晚上來此作甚?”
“那昭昭姑娘你呢?又來作何?”宋白溪反問。
“自然是查案。”嶽青昭肅聲道,“對了,你方才如何認出是我?”
“方才你迷路時我便在一旁看着。”宋白溪話語帶着嘲諷意味。
嶽青昭咬了咬唇,她自小方向感就不好,平時出門靠智能地圖,來這裡全靠瞎蒙。
她不語,聽着門外的腳步聲遠去,便要開門離開,宋白溪小聲叫住她,“昭昭姑娘,你可是要找這具屍體?”
嶽青昭回頭,就見宋白溪站在一張長桌旁,桌上赫然躺着一具蓋着白布的屍體。
她抿了抿嘴,神色尴尬,上前就轉移話題問道,
“看樣子白公子對縣衙很是熟悉?”
“不過是跟昭昭姑娘一樣幾經尋找,方才隻是恰巧回了個頭罷了。”宋白溪不急不慢否認着。
嶽青昭:......
她上前兩步,并未多看屍體,從袖中拿出一張手帕便搭在屍體身上,随後透過手帕捏住屍身的手腕,她垂頭輕輕一聞,臉色一沉,這人指甲裡殘留的淡淡香味與歆枝手上的氣味相同。
宋白溪伸出雙指輕推屍身的腦袋,就見她耳後有一個黑色的蛇形符号,他眉頭微蹙,扭頭就見嶽青昭又注意其屍身的手,他開口追問,“她的手有何不對?”
嶽青昭當即搖了搖頭,“你可有看出什麼?”
宋白溪凝神,嶽青昭不會無故來查這具死屍,除非這死屍與她相熟的人有關。
“這人耳後跟鬼爺有一樣的符号,應當也是個人牙子。”宋白溪如實道。
嶽青昭瞥了死屍一眼,隻覺晦氣便移開目光,敷衍道,“那真是死有餘辜。”
“所以今日昭昭姑娘夜查死屍,就是為了來罵一句死有餘辜?”宋白溪目光探究看向她。
“對啊!”嶽青昭不願說着實話,畢竟這人若當真是歆枝殺的,那就麻煩了。
“是嗎?聽那打更的說,這人是被兩個姑娘所殺,昭昭姑娘自聽到這話便一直心神不甯,這大晚上有特意跑來,莫不是猜到兇手的身份?”宋白溪分析的頭頭是道,那雙銳利的眼眸緊緊盯着嶽青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