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讓我寫道歉信,我寫完來尋你不見你人影,自然在此處候着你。”溫均華說到這,眼神鄙夷的上下打量她一眼,冷聲道,“嶽青昭,不管你外面是否有相好,但是隻要我們一日還是夫妻,你就應該恪守婦道,這麼大晚上才回去,你成何體統?”
聽着這教訓的口吻,嶽青昭白了一眼,故意說道,“我們本就不是真夫妻,你不守夫道,我為何要守婦道。”
“還從未聽說夫道這一說,你又在胡扯什麼?”溫均華提高音量,面上有幾分怒意。
“道歉信寫了放着就好,你可以去你的書房睡了!”嶽青昭拿起桌上的信,掃了一眼,嘴角笑意壓都壓不住,寫的是誠懇,可眼前這态度倒是一點沒變。
“我為何要走,這是我的房間。”溫均華冷聲道,原本她上次幫了朱玥,他是來真誠緻歉,畢竟這一年自己對她确實過于冷漠,可就她今日這牙尖嘴利的沖勁,他實在難以忍受。
“那你睡地上,反正我要睡床。”嶽青昭收好信,就躺上床。
溫均華緊蹙眉頭,這嶽青昭死而複生後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往日她從不會有這般能說會道,向來都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所以往日哪怕母親再不想喜歡她,他也從未有過和離之意,一來他知曉即便和離,母親也不會同意他與朱玥成婚,二來也是憐憫嶽青昭,若他合力,她的日子怕是會更難過下去。
可如今他也認真思考她上次那番話,他想為自己的人生争取一次,更何況她現在這般野蠻的性子,兩人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
他再三思索,真誠道,“嶽青昭,既然我們對彼此都沒有情,那不如和離了吧。”
嶽青昭一聽這話,當即有了幾分慌亂,現在若是和離,她沒錢沒勢出去想要闖那可比在現代出頭還要難,哪怕她訛上一比,沒有權勢,又不懂古代規矩,孤家寡人還要帶着妹妹,那日子想想就不是人過的。
她一屁股坐起身,就擺手道,
“不行!”
“為何?”溫均華不解。
“你想想,和離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就算能勸動你母親,以朱玥的身份進門定然隻是妾室,到時候你母親再給你娶個争寵的正室,以朱玥的性格那日子指定雞飛狗跳,但我不一樣,我不喜歡你,也不反對你和朱玥,她要是進門,我肯定祝福你們。”嶽青昭拍着胸脯保證着。
溫均華眸光一沉,思量片刻,擡眼震驚道,“你既不中意我,為何不肯和離,難不成是在外面養了個——”
溫均華一時難以啟齒,支支吾吾。
嶽青昭瞧着他驚訝的樣子,噗嗤一笑,眸光一轉,就誠懇說道,“沒有,我隻是還有事情沒完成,要不這樣,咱們從今以後和平共處,你與朱玥的事我不參和,或許我還能幫助你,那我的事你也别多問,等我事情辦完,我定然同你和離,你看如何?”
溫均華思索半晌,點頭答應。“如此也未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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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帆傳來消息,已經有華月山莊的下落,隻是那山莊四周守衛森嚴,想要進去必須要有令牌,守衛才會放行,不僅如此,這華月山莊背後的主人正是蕪州所謂的大善人王戶。自诩蕪州的大善人,背地裡竟幹着人口販賣,一邊暗地裡抓走别人的小孩,另一邊接受人家父母的感謝,如此虛僞之人,真是可惡至極。
眼下她們必須先把關押的孩子們救出來,隻是這個令牌倒是個棘手的事。
嶽青昭正想着,腦海中不禁就聯想到那日醉煙樓的王府三公子,她推門看了一眼天色,瞧着院中四下無人,嶽青昭雙足一頓,身子一躍就翻出圍牆。
溫均華剛從書房出來,就見着身穿黑衣的女子身輕如燕,一眨眼的功夫便翻過圍牆。他沉思片刻,步子加快就推開房門,果然屋内不見嶽青昭的身影。
他咽了咽口水,瞠目結舌,他竟不知枕邊人竟還會輕功?
次日一早,嶽青昭便要出門,不料一出門就被溫均華逮了正着。
“你如此着急要去何處?”溫均華伸手攔住她。
“不是才約定不過問我的事嗎?”嶽青昭皺眉問道。
溫均華掃了四周一眼,随後上前,語氣好似有些激動的問道,“昨日我見你一躍而上就翻牆出去,你的事我不過問,但是你能教教我嗎?”
“啊?”嶽青昭大吃一驚。
溫均華抿了抿嘴,兩眼真誠道,“其實我并不喜歡念書,都是我母親逼我,比起念書,我更喜歡像二叔一樣,舞刀弄槍,隻是我自小身子弱,母親不讓我接觸刀槍,後面長大母親希望我科舉高中,光宗耀祖,我也就隻能擯棄這個想法。”
瞧着他那失望的樣子,嶽青昭笑着搖了搖頭,擡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這樣,我現在出門,你幫我打掩護,咱們既然是合作關系,你若想學,我教你。”
“真的?”溫均華當即歡喜。
嶽青昭點頭。
應付了溫均華,嶽青昭出門就去了醉煙樓,扮成歆枝的丫頭跟着歆枝坐轎子去了王府。
下了馬車,就見王府門外樸素,可一進去後院,就見亭台樓閣一派奢華,四周種滿奇花異草,花欄便鑲砌金邊寶石,好生奢侈。花草圍繞着明鏡一的水塘,蝴蝶在池邊翩翩起舞,此番景象宛若畫中一般。
“歆枝姑娘,請坐!”王諾紳士的指了指白玉凳。
歆枝低頭就見着亭中的凳椅都是白玉雕刻,嘴角抽了抽緩緩坐下。
嶽青昭按照幾乎先在歆枝耳邊低語幾聲,随後歆枝開口道,“王公子,今日我這丫頭腹中不适。”
王諾聞言,急忙喚來一個丫鬟,命令道,“帶這位姑娘去如廁!”
嶽青昭帶着丫頭就離開,走了半晌,嶽青昭在岔路口時,轉而往另一處離開,随後尋了一出無人的地方,站在牆邊吹了吹哨子,府外宋白溪聽到哨聲,立馬尋來翻牆而入。
昨晚宋白溪已經派人打探過王府的地形,兩人迅速就找到王戶的書房,推門而入,兩人就開始一通翻找。
尋了半晌,一點收獲都沒有。
嶽青昭伸手摸了摸下巴,對着書桌後的牆發呆:按理說這種人應當都有個密室在這牆面後!
想着,嶽青昭就在四處站着開密室的開關,沒曾想根本就沒有。
她上前就敲了敲那面牆,牆面竟是實心的。宋白溪見她敲了敲牆,立馬明白,他踩了踩地上,随即單膝跪在地上,敲了敲地闆,竟是空心的,他小聲喊道,
“昭昭,這是有密室!”
嶽青昭看了一眼地下,嘴角冷抽,她就說定然有密室,隻不過着密室竟不按常理出牌!
兩人找到密室開關,便見到地闆下有個階梯,裡面一片黑暗。
宋白溪吹燃火引子便走了下去,翻找片刻,宋白溪暗格中找到一本賬本,上面看似記錄都是店鋪的入賬,可是仔細一看,卻是買賣人口交易時間、地點,成交人。
他收好賬本,就見嶽青昭也找到令牌,兩人對視一眼,嶽青昭仍心有餘悸,避開他的目光,兩人除了密室,正要開門離去,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腳步聲,接着就聽到一個男人的責怪聲,
“跟你說了多少遍,家裡若是來客人一定不能讓他們亂走,今日若是找不到那個姑娘,你就等着挨闆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