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靈音眉頭緊蹙,點了點頭,此事她并未與人提及,畢竟那日她險些失了清白,她怕說了便将此事牽扯出來,日後她還如何見人。
“她竟如此狠毒?”方琦繡吓得端着茶杯直發抖,杯裡的熱茶傾灑出來,燙的她手指尖一滑,茶杯掉落在地。
風荷聞聲,急忙上前詢問,“小姐,可有燙到!”
方琦繡連手中燙傷都不顧,回想那日酒樓,嶽青昭竟揚言将整壺熱茶潑向自己,當時她還以為不過隻是威脅她,眼下她倒覺得嶽青昭說不定真能幹出此事。
“琦繡姐姐,你沒事吧?”溫靈音上前拉過她的手看了看,“風荷,快去拿清涼膏。”
“是。”風荷急忙退下。
方琦繡悠地回過神,伸手回握溫靈音的手,“靈音,此事你可有跟溫夫人說,這般狠辣的女子怎能留溫府,若是哪天誰惹了她,豈不是你們都很危險。”
說着說着,溫靈音也有些害怕,“琦繡姐姐,你是不知這野丫頭可會做戲,這段時間攀上祖母的關系,祖母眼下寵她比寵我們還要上心,否則大伯母早将她趕出去。”
“這可不行!”方琦繡斂神,眸光微轉,當即想到什麼,湊上前在她耳邊低語幾聲。
溫靈音聽罷,臉上露出笑意。
-
夜半三更,冷風蕭瑟,嶽青昭裹緊襖子,又偷溜出去,周帆這小子竟突然來信找自己有事,想着她近日都在操心軒亭坊的事,也該休息休息。
來到随月客棧,就見周帆已經喝的爛醉。
她關上房門,就見滿桌狼藉,她白了一眼,沒好氣罵道,“喂,不是說好找我吃酒,你自己倒先吃上了?”
周帆見着嶽青昭來了,身子晃晃悠悠的起身,伸手就要搭在她肩上,不料不知從何處伸出一隻手拉過他的手,周帆一個踉跄跌坐在凳上。
嶽青昭扭頭看向手主人,就見宋白溪錦身着雪白的狐裘,擡手見就見裡面一身紅色金邊雲紋錦服,氣質矜貴邪魅,深邃黑眸輕瞥周帆一眼,帶着半分鄙夷,對着周帆嫌棄道,
“你醉了!”
“宋大人,怎麼在此?”嶽青昭嘴角微抽,強擠一個笑容。
話音落,屋内的吳睿上前就扶起周帆,就道,“周兄喝醉,我帶他去隔壁休息。”
嶽青昭輕挑眉毛,看來這頓是鴻門宴啊。
待屋内隻剩下兩人,宋白溪又叫小二收拾桌子重新上了菜,嶽青昭應邀坐下,不過,嶽青昭并未多言,坦坦蕩蕩問道,
“宋大人若是想找我,何必假借周帆之意,直接來溫府尋我便好,今日這是何意?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恐有不妥嗎?”
“那你與周帆共處一室便無事?”宋白溪冷笑反問,眼神緊盯着她。
“我與周帆多年好友,這事我夫君都知曉。”嶽青昭狡辯着,感受到她那灼熱的眼神,心裡總是不安,總覺着今日這氣氛不對勁。
宋白溪眸光一暗,這嶽青昭句句不離那負心人,他深吸一口氣,起身急切道,“昭昭姑娘,你一口一個夫君,他在你心中當真這般重要?”
嶽青昭瞥了他一眼,見他冷着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嶽青昭不明所以,明明他們才相識短短數月,他為何對自己顯露出一副一往情深的模樣,更何況她還是有夫之婦!
“我夫君在我心中自然重要!”嶽青昭擡了擡下巴,堅定說道。
“那你可知你夫君如何待你?”宋白溪于心不忍,見這眼前天真的姑娘,心情複雜。
“他待我自然是極好!”嶽青昭立馬接話。
“那你可知朱玥姑娘?也就是上次你在公堂之上相助那女子,你可知她與你夫君是何關系?”宋白溪再難忍情緒,憤然道。
嶽青昭擡眸驚訝看着宋白溪,他這話何意?難道他知曉二人關系?
“他們自然是什麼關系都沒有!宋大人,天色不早,我要回去了,回去晚了我夫君會擔心。”嶽青昭轉身就要離開。
宋白溪快步上前,立馬攔在她面前,見她神色慌張模樣,定然是知曉那二人關系,否則不會如此淡定,
“如此看來,你也知曉二人關系,那溫均華背着你與别的女人幽會,此等負心之人,你竟然無動于衷?”宋白溪不可置信問。
嶽青昭腦子飛速轉動,苦情戀愛腦戲說演就演,眨巴眼睛紅了眼眶,
“是啊,我自然知道,可我有什麼辦法,你們男人不就是這樣,三妻四妾,怪就怪我命不好嫁給他!除了忍着我能怎麼辦?”
見她紅了眼眶,宋白溪心頭好似被狠狠一擊,他指尖微微一動,緩緩伸手,思索片刻又放下。
“我幫你,你與他和離!”他語氣堅定道。
嶽青昭呼吸一滞,當即搖頭,假模假樣哭着道,“不行,若是和離,我往後日子怎麼過。”
“我娶你!”宋白溪滿眼心疼,眼神誠懇堅定,好似不容一點置喙。
嶽青昭瞳孔驟然瞪大,心跳撲通加速,臉頰一熱,她當即有些局促不安,這要她如何接?這是戀愛腦遇到另一個戀愛腦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