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琦繡見狀拉着張氏說到,“溫夫人,說起此事,我便想起上次在酒樓偶遇嶽姐姐,我不慎手滑險些将熱茶灑到嶽姐姐手上,她竟威脅說将整壺熱茶倒我身上,吓得我當即不敢多言。”
“還有此等事,豈有此理!”張氏顫着身子,愈發厭惡嶽青昭。
“嶽青昭,她們說的可是真的?”溫老太太冷着一張臉質問,原本她隻覺得嶽青昭鬼靈精怪,甚是可愛,沒想到她竟是如此大膽心狠的人。
嶽青昭一言不發,靜靜地看着她們,從她們眼中隻看到冷冰冰的質疑,她們甚至沒聽自己的一句辯解,任由别人的一字一句替她判下罪。
此刻她好似明白,原主為何會漠視一切,因為沒有人會聽她如何辯解,就連向來與她和善的祖母都不信她,此刻她也覺着無助和惶恐。
“我并沒有下蠱術!”嶽青昭紅了眼眶,再次堅定的否認。“我殺人是為了自救,那日若是我連刀都拿不穩,那怕是就沒有機會見到今日這咄咄相逼的場景了。”
那道士瞧着嶽青昭,擡手便打斷這場争執,他開口說道,
“各位夫人,我瞧這女子眉間發黑,好似魂體不合,甚是古怪?”
“什麼?”張氏聞言吓得顫抖聲音說道。
其他人聞言,虎軀一震。
眼見道士嘴裡振振有詞念道,跨步上前行至她身邊,嶽青昭手心一緊,眉頭開始冒出細汗,心頭開始不由自主的發悶,好似呼吸不過來。
那道士嘴裡念着聽不懂的詞,一直在她耳邊環繞,嶽青昭呼吸逐漸開始急促起來,太陽穴突突跳着,她伸手捂着腦袋,眼前開始暈眩,
“啊——”她大喊一聲。
衆人見着嶽青昭這幅樣子吓的連連後退。
“道長,她怎麼了?”李氏吓得拉着溫靈音,問道。
嶽青昭眼前一陣眩暈,腳下開始不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道長滿頭大汗,神情嚴肅,接着大喊一聲,“破!”
嶽青昭聞言,兩眼一閉便暈倒在地。那道長連退數步,長歎一聲,滿頭大汗淋漓,神色驚恐。
“此女子魂體不合,古怪相當古怪!”道長見着地上女子,心中知曉不對勁,可是天理之道豈可窺探,他咽了咽口水,撫平心中情緒。
一衆人見着這古怪的場景,也是吓得不清,就連一向溫老太太穩重的都吓得直不起身子。
李氏悠悠說道,“道長,那她到底是人是鬼,她前段時間被雷劈過,卻死而複生,難不成她不是人?”
此話一出,張氏身子本就弱,被這麼一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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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青昭整個人昏昏沉沉,待她睜開眼眸,就見一個身着青衣的女子站在不遠,身影空靈喚着她,
“嶽青昭!醒醒!”
嶽青昭定睛看去,就見那女子身後是一片白茫茫,看不清模樣。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謝謝你救我妹妹,完成的心願,你比我勇敢,我相信你會成為我心中渴望的模樣,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從今後你就是我,前路很長,你替我走,我很放心。”
嶽青昭正要開口回應,再次睜眼,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她身後被繩索捆綁,沒等她反應過來,隻聽“嘎吱”一聲,木門被人推開。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小聲喊道,“嶽青昭!”
嶽青昭定睛看去,聞聲便聽出是溫均華。
“溫均華?”
“是我!”
他上前就将她伸手的繩索解開,嶽青昭心中一瞬感慨萬千。
“你不怕嗎?”嶽青昭淡淡問道,今日那道士定然看出自己的并非是真正的嶽青昭,而方才夢中出現原主,應當是她救了自己一命。
“怕什麼,我們無冤無仇,你又不會殺我!”溫均華輕笑一聲,“我知道你不會害我母親,不過她們明日要将你送回官府,你趕緊離開吧啊!我也隻能幫你到這了!”
“官府?”嶽青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你家人還真是有意思!聯合污蔑我不夠還要将我置于死地。”
溫均華搖了搖頭,松開她的繩索,坐在她身旁,“此事是她們做的不對,不過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是不是嶽青昭,那道士為何會說你魂體不合?”
嶽青昭沉默片刻,腦海中想起原主的話,低頭笑着,“我自然就是嶽青昭。”
“那便好,想來那道士定是半吊子江湖術士,不懂亂說!”溫均華笑道。
聽到這話,嶽青昭心頭一暖,“謝謝你信我!”
“好了,你趕緊離開吧,先躲一陣再回來,我會盡可能幫你。”溫均華語氣誠懇。
嶽青昭笑了一聲,不忍打趣道,“你如何幫我,向你母親替我澄清,那估計你母親會氣死。”
“這你不用管。”
“想不到我還能看到媽寶男成長,你能成長少不了我的功勞吧?”嶽青昭取笑道。
“所以媽寶男到底是何意?”溫均華仍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