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繡,你不喜歡我哥哥了嗎?”溫靈音當即愣住。
方付晨也蹙眉不解,“琦繡,你怎麼回事,你不是非你均華哥哥不嫁嗎?怎麼突然轉性了?”
這兩人一問,方琦繡恍然醒悟,不知為何腦海中竟回想嶽青昭茶樓對她說的那番話。
“哎呀,人都都是會變得。”方琦繡心虛解釋着,想不到她竟将嶽青昭的話聽進心裡了。
“那你還針對嶽青昭作何?”方付晨不解。
“自然是不喜歡她那嚣張跋扈的樣子。以為自己是誰,不就是鄉下長大的野丫頭,眼長頭頂,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看着就煩。”方琦繡嘟囔着。
“你們不懂,我呢,就喜歡她這樣的性子,可比其他女子有意思多了。”方付晨大笑一聲。
溫靈音在一旁賠笑,心中更為厭惡。
-
翌日大早,溫府門口就吵吵囔囔,門仆推開門就見着二三十幾個男子聚在門口,七嘴八舌的喊道,
“把你們少夫人叫出來,竟然如此恬不知恥寫出這樣下流的書,我娘子就是看了這本書,天天在家說要和離。”
“就是,什麼女子不應該困在家庭,自古以來女子就該相夫教子,你們少夫人喜歡抛頭露面就算了,還要教壞别人,此事她必須要向全天下的男子道歉,否則我們不依。”
門仆吓得急忙關上房門就趕去通知張氏,張氏歎了一聲,走到前院就見着大家都聚在一起,就連溫老太太逗趕了過來,聽了下人說着門外的事情,面色凝重,一言不發,
李氏幸災樂禍道,“嫂嫂,你看現在要怎麼辦,這麼多人圍在門口,這要是讓大家看到,我們溫府的面子往哪擱啊!”
溫靈音心中陣陣竊喜,原來方付晨最後一招竟找人鬧來溫府,眼下門口那些可不比那日的學子講理,這次大伯母定然不會容忍嶽青昭。
張氏厲聲吩咐着五婆道,“趕緊去通報縣衙!另外把嶽氏叫到前院來!”
嶽青昭冷着一張臉走來,張氏見她仍舊一張不服氣的臉色,隔着距離就大聲說道,
“嶽氏,你自己看看,現在已經鬧到溫府門口,我早就與你說過,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溫府——”
張氏說着,就見着嶽青昭并未理會她,眼神堅定,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朝着門口走去。
“你要幹什麼?”李氏驚訝的問道。
嶽青昭站在門口,自顧自上前就打開門。
溫老太太搖了搖腦袋,其實她有看過玲珑傳這本書,雖說寫的過于荒誕,可是其中所描寫女子勇敢堅韌,追求自己的生活,這本沒錯,錯就錯在這個時代接受不了這般女子。
她這幾日不出面也是知曉,既然嶽青昭要走這條路,那便勢必就要遭磕磕絆絆。
嶽青昭深吸一口氣,讓兩旁的門仆打開大門,她知道此事定然是溫靈音與方付晨兄妹指導,她們不就是想把事情鬧大,趁機将自己趕出溫府,讓她難堪,那她就如她們所願,把這個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她就是嶽青昭!”出頭的男子正是徐三。
看着徐三,嶽青昭竭力壓抑憤怒的情緒,掃視階梯下衆人一人,面色從容道,“對,我就是嶽青昭,我就是寫出《玲珑傳》的人。”
“你這個潑辣小娘子,竟然寫出此等下流的書籍,今日若是不當中像全程男子道歉,承認自己的錯誤,休想平息此事!”
嶽青昭指着一衆人怒罵道,“什麼叫下流,有你們這些鬧事的人下流嗎?讓我猜猜為何來的是你們這些人,想必有人收了錢來此,有人家中夫人吵着和離來此,還有人害怕娶不到媳婦來此?你們為什麼這麼激動,那是因為你們差勁!你們不差勁又怎麼會在意我那本書所寫的内容呢!”
“你什麼意思,分明就是你抹黑我們男子!女子本就該相夫教子,你那書中所寫本就是謬論。”
“既然覺得是謬論,你們不必在意就好,為何要鬧事呢?要我給你們道歉,想都别想,不僅如此,我還會寫出更多書本,我就是要告訴全天下的女子,你們男子根本就不值得依附,女子也不需要依附,同樣有手有腳,女子也可能闖出自己的一片天下!”
“荒謬!”
話落,人群中扔來一個小石子,嶽青昭眼眸微動,一個轉身避開。
“打她,這樣的女子簡直就是女子中的恥辱!”
沒等她回神,這幫男子好似提前準備,朝着她潑來墨水,石子,雞蛋等看不清的奇怪東西,嶽青昭一瞬怔在原地,忽然間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
嶽青昭聞聲看去,就見着宋白溪穿着一身白衣,從馬上一躍而起,踩在馬背借力飛身而來,嶽青昭一晃眼,就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站在她跟前,高擡着雙手幾乎将她籠罩在他的身下,那些人扔來的東西盡數落在他的後背。
嶽青昭擡眸望去,本是堅韌的雙眸霎時卸下警惕,睫毛微微都懂,眼底浮起陣陣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