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負劍也投去期待的目光。
魚寒生給予肯定的答複,笑道:“當然可以,求之不得。”
申尋梅皺了皺眉,反正都破了功,也不憋着勁了,便道:“既然師妹打算自立一派,那麼,作為對新派的歡迎,也是曆來栖山各輩弟子的老傳統,我們之間也應有一場較量。”
也不等别人表達意見,申尋梅接着道:“仙門大比每勝一場都會有對應的資源獎勵。大比結束後,我們以入圍前十名的人數作為四派比試的内容。輸了的三派要向赢了的那一派貢獻大比獲得的所有獎品。”
說完,申尋梅以眼神詢問大家的想法。
“我同意這場較量,隻是未免有些不公平了。”高娴蘭率先道:“倘若有一派隻有兩人入圍前十,但都居于前三;另有一派有三人進入前十。難道也算後者赢?”
莫負劍見多識廣,提議道:“我看不如用加分制。第一名加十分,第二名加九分...依次加去,算總分如何?”
曲無竹贊成道:“我看行。”
申尋梅看其他人并無異議,便道:“那便照莫師弟所言。”
衆人欲散,魚寒生忽地出聲叫住申尋梅:“我想問問大師兄,如果此次大比有栖山的其他弟子斬獲魁首,那麼,本輩弟子第一人是不是就該換人當當了?”
申尋梅身形微頓。
赫連良駿像聽到了什麼笑話,長眼如鈎,下巴中間還有一道深陷的豎行弧度,嘴角的弧度又冷又狠:“你以為大師兄是憑實力就能當的嗎?”
魚寒生卻不怵他,隻問:“難不成還有别的?”
曲無竹沒什麼心眼似的大着嗓門:“自然是因為申師兄宗主座下弟子的身份呗!”
“曲無竹!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赫連良駿低吼着,對曲無竹非要攪和進來的做法煩不勝煩。
“有本事你打我啊?”曲無竹整一無賴相。
“别以為我不敢打你!”赫連良駿怒意更甚。
未免兩人真打起來,魚寒生往前一步,隔斷二人之間火光四濺的對視,問道:“卻不知大比魁首加上仙尊首徒的身份,夠不夠做栖山二百九十輩弟子的大師姐?”
可分明,隻是種更溫和的狂妄。
申尋梅看向了她,那視線中有不滿,有被初來乍到弟子挑戰的不快,更有着滿滿的警告:“你最好真有這個實力。”
魚寒生神色不變:“有沒有,師兄很快就知道了。”
這無異于當衆向他宣戰。
申尋梅的神色冷了個徹底,顯得有些陰沉,“那就看你能不能走到與我角逐榜首的戰場。”
言罷,大邁步離去。
高娴蘭見狀,便也告辭離開。臨走前,看了眼魚寒生,目光中有忌憚,也有欣賞。
曲無竹最是不會隐藏想法的人,當即給魚寒生豎起大拇指:“厲害啊魚師妹!要不是我代表了竹派,我都想投靠你了!你看那煙熏梅和鐵狗,尤其是鐵狗!天天一副自己最厲害的樣子!我早就想挫一挫他的銳氣了!我啊,是甯願把獎勵都給你,也不願意給他們幾個!”大約是想到阿左,曲無竹臉色一綠,讷讷的,前一秒還什麼話都往外送,瞬間沒了興緻。輕咳了聲,道:“總之師妹,我看好你!”話落,搖晃着腦袋離開了。
“呃...”莫負劍一愣一愣的,看着曲無竹離去的身影,不太确信地問餘下幾人:“煙熏梅和鐵狗是指大師兄和赫連師兄嗎?”
白禾:“大概...是吧。”
莫負劍啧啧歎息了兩聲,轉而道:“剛才真是吓得我大氣都不敢喘,魚師妹你這剛拜師一個月把,就敢直接挑戰大師兄。”
“剛拜入栖山一個月,又不是剛修煉一個月。”魚寒生笑看向莫負劍:“倒是你,‘女魔頭’都見過的人,還怕這些?”
“我這...我這不是替你擔心嘛!”
魚寒生失笑,看着餘下三人,說回正話:“你們可知道其他門派弟子的信息?”
距仙門大比還有一月的功夫,既然已經接下挑戰,少不得要好好做些準備。
曲白水便道:“大的宗門有四個,咱們栖山是一個,還有碧水閣、赤雲宗和咆哮谷。其餘小宗門按照往年慣例大概有四五個叫得上名字會來參加仙門大比。至于其他更小的宗門,則每次情況都不一樣。”
白禾點頭,接着道:“我聽說赤雲宗這一輩出了個可以與申師兄比肩的絕世天才,叫宰雨柯。”
莫負劍道:“我下山曆練時曾遇見過這個宰雨柯,一個待人接物十分有禮數的人,簡直令人如沐春風。但我聽說...”莫負劍的神色肉眼可見的諱莫如深起來:“我聽說這個宰雨柯的母親是魔族。”
雖未有明文規定人族不能與妖魔通婚,但衆人卻都心照不宣。隻因多年前,有人族女子與妖魔兩族相戀,發現孕育之胎兒大多超過了母體所能承受。這樣一屍兩命的情況多起來後,人族女子便開始規避與異族結合。而對于人族男子來說,妖魔兩族女子的身體仍算是過于強悍,以緻他們往往精氣流失極快,不出幾年便疾病纏身,流露出那短命之相。
凡此種種,宰雨柯的存在的确在衆人意料之外,不能不引人注目。
魚寒生問道:“卻不知他修為如何?”
莫負劍道:“也是元嬰。”
魚寒生思忖起來,以她如今雖為元嬰初期實則化神巅峰的修為,加上經涅槃石加成後的黃泉劍,仙門大比想必不成問題。但若想赢過四派比試,曲白水、白禾、莫負劍當中,若有兩人能進前十,便能穩操勝券了。
或許正如九瀛所言,隻有通過一次次的勝利成為引領者,才有改變一切的可能。
那麼,不妨就叫她當一當這個引領者。方不辜負她曆經那些磋磨,才得以拜師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