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寒生來者不拒：“也恭喜各位通過了我們的考驗。既然各位有緣能走到這裡，以後就是寒玉門的弟子。往後的課業，仍在仙河谷中完成。”

一群人聞言，更是高興。仙河谷的條件可比這好上不少！于是都喜不自勝地由辛昆繼續帶回到仙河谷中。臨走前，倒也人情世故了一番：“想必您就是門主了吧？”

“門主，我們先走啦？”

魚寒生含笑颔首。

阿野看着這一切，隻覺匪夷所思：“這樣的你也收？真不怕你這宗門散架啊？别到時候這些弟子貪圖吃喝還留着，長老都跑光了！”

這一點魚寒生倒是不擔心，畢竟他們寒玉門給的實在太多了。那些長老，便是不知道她是仙尊之徒，也都猜測她背靠強大的勢力。

所以，散架是不可能散架的。

即便她這個門主來日不測，有辛昆和柳玉，它就能長存下去。

魚寒生道：“弟子總會有的。而眼下，能給他們一個好去處以緩解生活的困頓，有什麼不好？”

阿野道：“誰人像你們似的把開宗立派這樣的大事當成助人為樂，那仙門的、皇室的威嚴也直接扔了算了！沒有痛苦的襯托，幸福也索然無味了吧！”

接着，阿野反應過來自己能說話了，大叫起來：“還有！！！！我什麼時候說要當你徒弟了！！！”

魚寒生扯開話題，“事情辦完了，帶路吧。”

“這可是你說的！你可别後悔！你知道化骨淵是什麼地方吧！”阿野警告道：“你這語氣？你是在命令我嗎？”

魚寒生選擇性忽略他的話語：“剛剛不是還巴不得我跟你下去方便你給我些好看嗎？現在反悔了？”

被戳中了想法，阿野心虛撇開：“哪有...”

不對！他又沒有理虧的地方！為什麼要心虛！

于是又理直氣壯道：“是又怎樣！”

魚寒生笑問：“是有打算捉弄我，還是反悔了？”

看她這樣，阿野隻覺自己白好心了，“這可是你自己決定要來的！”

說着，不情不願抓住魚寒生的袖口，帶着她縱身一躍。

深淵之中，肅殺之氣本該濃烈異常。可阿野仗着對着熟悉，竟是每一步都踩到了最薄弱的地方。一時間，這肅殺之氣不僅傷不得他絲毫，還成了天生的保護屏障。

一直到腳尖平安接觸到地面，魚寒生不由感歎，這倒也是個實心眼的孩子。

“這就是你家？”

阿野的家像是在石壁上鑿出來的一個石洞，連着裡面深深的一條通道。

魚寒生眼尖，瞅見扔在邊上的木碟子，心下不由好笑：“這好像是我們寒玉門的東西吧？”

阿左面色一窘，梗着脖子道：“你們在上頭建宮殿，吵的我不得安生！我還不能拿點補償麼！”

魚寒生便笑問：“好吃嗎？”

“呃...”阿野摸摸鼻子道：“就...就還行吧。”

魚寒生道：“你要喜歡，宗門裡多得很。隻是，吃了我寒玉門的東西，便是我寒玉門的人了。”

阿野沒說話。

魚寒生也不指望他這麼快就答應，“不請我進去看看？”

“這也沒什麼好看的啊。”雖如此說，到底把她帶了進去。左右有外邊的肅殺之氣在，就算知道了他的老巢憑她自己也到不了這裡。而且，她看着也不是個壞人。

入了内，魚寒生緊接着便看到數條通道。

阿野道：“從我記事起，我就在這裡了。平時沒什麼事就打洞，這山壁都差點被我打通了！我的地盤能從這一直到仙河谷前呢！”

魚寒生：“你是說，你從記事就在這？”

阿野皺眉思索：“我總有一種感覺，自己好像活了很多很多年。可我卻隻有近幾百年的記憶！”

魚寒生：“打了幾百年的洞？”

阿野：“...你要打岔我就不跟你說了。”

魚寒生失笑。

兩人接着往裡走，洞跟洞之前，魚寒生看不出什麼不同。阿野去卻能根據石壁四周的光滑程度，大緻回想起自己是在什麼時候挖出的洞。

走了沒一半，魚寒生止住了，“回去吧。”

大約是因為在半月門待過一段時間，魚寒生對這類錯綜複雜的石洞通道實在難以接受良好。

“你可真是沒耐心！”阿野覺得自己的傑作隻被看到不到三分之一，抓耳撓腮的。

邊往外走，魚寒生問：“聽說化骨淵底埋藏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你下去看過嗎？”

阿野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試過，下不去。”

魚寒生：“因為這股肅殺之氣？”

阿野搖頭：“越往下，頭痛的很，後來就放棄了。”

魚寒生也沒期望能從他這得到什麼重大的線索。“依你之見，什麼境界的修士能平安往返于化骨淵？”

阿野：“至少當今三界，還沒人有這個實力。”

豈不是說，至少得先到上境再做考慮？

魚寒生面色凝重起來。

送佛送到西，阿野雖不情願，看在那些食物的份上，還是闆着臉把魚寒生送了上去。

魚寒生道了謝，問：“要如何聯系你？”

阿野别扭得很：“連跺三腳就行。”

魚寒生颔首，心中也有了一個收徒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