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麻煩葉兄了。”
他心下茫然,随即轉頭,用手在蘇矜矜眼前晃了晃,十分疑惑:
“一點都看不到了嗎,沒有影子?”
蘇矜矜搖頭:“隻能感受到氣流波動。”
“不應該啊,之前從沒聽說進來寰天境能有這樣的損害,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毒?”
蘇矜矜笑着打哈哈:
“怎麼可能,我一向很小心的,應該是進來的時候出了岔子。”
我親愛的哥哥,我都是為了你呀,為了你的終身幸福才變成這樣的。
蘇矜矜在心裡淚流滿面。
突然間,她意識到了什麼:
“對了哥哥,楚姐姐呢,她不是跟你一隊嗎?”
宋星越十分詫異:
“你怎麼知道我們是一隊?”
“額,有人遇見過你們,我打聽來的。”
她面不改色地扯謊,反正南榮旌也不會閑到戳穿她。
宋星越也沒懷疑什麼:
“我準備過來抓兩條魚,她去樹林裡撿些幹木柴,晚上烤魚吃。”
“耶,太棒了,哥哥抓魚手法一絕,我有口福了。”
蘇矜矜興高采烈地鼓掌,完全無視并且也是真看不到南榮旌黑如鍋底一般的臉色。
經過一番簡短的交流,宋星越大概明白了情況。
天知道他剛剛眼裡看到的是什麼。
自家妹妹和别的男人肩并肩坐着,她手裡還拿着别人的衣服。
更過分的是,那男人身上隻穿着一身雪白的裡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堅實有力的小臂,就着流動的河水在認真清洗。
兩人嘴邊都噙着笑,動作簡直不能更親昵,一派歲月靜好。
可憐他年紀輕輕就體會到了老父親般的紮心實感。
并且還合理懷疑自己如果不喊停,就要眼睜睜看着蘇矜矜靠到人家肩膀上去了。
他轉身,看向對面一派閑适的南榮旌,微微拱手:
“剛才是我小人之心了,還望葉兄海涵。
矜矜視物不便,一路上肯定給葉兄添了不少麻煩,出去後我們一定備厚禮,登門緻謝。”
對面人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怎麼,你們這是想過河拆橋?”
說罷看向躲在他身後的蘇矜矜,目光如同利刃,蘇矜矜即便看不見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硬着頭皮站出來:
“哥哥,我們是隊友,還是一起走比較好。”
?
宋星越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走向。
“你站哪邊?”
他以眼神質問,奈何瞎了的人接收不到這信号。
蘇矜矜羞愧低頭。
無奈。
他轉身,換了話頭:
“秘境兇險,矜矜身體不适,還是跟在我身邊比較放心,如果葉兄不介意的話,不如跟我們同行?”
“可以。”
……
你還真不客氣。
“我去跟楚姑娘商量一下。”
破曉試煉的成績關乎個人榮譽,他不能替楚宮瑤做決定。
但作為哥哥,他也不能放任看不見的蘇矜矜跟葉無思離開。
宋星越離開之後,蘇矜矜一句話沒說,自己尋了個空地坐下,神态安逸。
南榮旌跟在她身後。
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到什麼叫做變臉比翻書還快。
裝都不帶裝的。
之前幾天跟在他身後嘴甜會說話的人好像憑空蒸發了。
他咬咬牙,覺得自己的思維十分奇怪。
就好像有多稀罕被她纏着一樣。
總不能走上前去問“你怎麼不纏着我了?”
這種明擺擺的犯賤事他做不來。
既然是個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他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打坐修煉。
半個時辰後,宋星越抱着一捆木柴和楚宮瑤相攜而出。
他挑了一根稱手的木棍用劍削尖,便下河抓魚。
楚宮瑤看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南榮旌,見這人沒有睜眼打招呼的意思,便也識趣地沒去打擾。
她對葉無思了解不多,他殺人的那天晚上是初見,但足夠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這人實力很強,跟宋星越幾乎不相上下。
但在為人處世方面,卻淡漠到近乎冷漠,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态。
不好接近,并且很危險。
楚宮瑤走到蘇矜矜身邊。
聽到聲音蘇矜矜已經站起來伸手迎接她了。
面前的姑娘面上帶笑,眼睛即便看不見也依舊神采奕奕,是那種看着就讓很人想親近的活潑性子。
“楚姐姐,你回來了。”
蘇矜矜一點不見外地抓住人家的手:
“不好意思,我可能要拖累你們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自己,絕不會亂添麻煩。”
她是真怕楚宮瑤心裡會不舒服,畢竟這種事情上誰都不想莫名其妙帶個拖油瓶。
“而且,我還有隊友,他會保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