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也擔心臉色漆黑如墨的人一個不開心把他們兩個給掀了
沉默的氛圍持續良久,南榮旌眼神微眯,語氣中罕見的帶些不可置信:
“你說我?”
“不然嘞,别磨磨蹭蹭,擡人去。”
不得不說,蘇矜矜在某些方面能夠十分準确把握住南榮旌名門。
他肯定是為了幫忙所以才追出來的。
隻不過這人肯定有那種大病,嘴上打死不承認,非得讓别人求他才行。
就是賤的。
“其實我們可以自己過去。”
氣若遊絲的聲音帶些顫抖,這是這麼久以來蘇矜矜第一次聽這個叫聞卿的男人開口。
這人聲音低沉,隻是中氣有些不足。
如若不生病,一定是沉穩渾厚的粗犷氣息,跟他小白臉長相完全不搭調。
說完之後兩人就相攜離開,那背影怎麼看怎麼凄慘。
走到太陽落山兩人能到也算好的。
這還是聞卿不會出什麼毛病的情況下。
南榮旌瞄了一眼蘇矜矜,意思很明顯。
别人不稀罕,老子不幫。
沒辦法,給台階某些人不下,還非得哄着。
反正周圍也沒人認識自己,丢臉就丢臉吧。
她輕咳一聲吸引南榮旌注意,捏着嗓子用矯揉造作的語氣開口:
“求求你了,天上地下最最善良、最最英俊的南榮公子,你難道忍心看着一位妙齡女子與她的情郎就這麼凄凄慘慘離開嗎?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南榮旌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
“你說的話你自己信嗎?”
是哦,他是魔族,非親非故憑什麼要救他們。
不是大哥,你是魔族。
現在人也暴露了,不用裝良善。那你眼巴巴跑出來做什麼?
“你要怎麼樣才能幫?”
啧,這是撒嬌不成改談條件了。
“把你的那塊石頭給我。”
他沒有多做考慮,幾乎是脫口而出。
看看看看,赤裸裸的蓄謀已久。
不過。
“什麼石頭?”
蘇矜矜一頭霧水。
“就寰天境出來的時候,那個假葉無思說跟你一對的那個。”
他頭微側,眼神有些不自然的亂瞟。
“什麼假葉無思,你才是好嗎?”
這位哥是不是假冒時間太久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她從脖子上揪出來一塊瑩潤的玉,滿不在乎放在南榮旌掌心。
“給,這麼一個破東西有什麼好要的。”
想起那個葉無思她腦瓜子就嗡嗡的,還真讓賀蘭阙說對了,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那不要臉的家夥還真把自己當獵物。
一擊必殺的那種。
也不知道宗門現在情況如何?
自己如今相當于階下囚,沒辦法得知師父那邊的消息。
葉無思在流光劍宗指不定怎麼編排呢。
等哪天她跑回去,一定千倍百倍還給他。
什麼狗屁關山月的徒弟,敢欺負自己都不好使。
“那麼一個玩意兒也敢說自己說葉無思,你倒是信。”
南榮旌将那塊黑色的與放在手中細細摩挲,沉聲開口:
“你真跟葉無思真有婚約?”
“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這是什麼光榮的事情嗎,我不知道,别問我。”
蘇矜矜氣性上來看他怎麼都不順眼:
“東西給你了,可以幹活了嗎?”
南榮旌得了東西心情很好,十分大方沒有計較她的語氣,身形一轉便追上了不遠處的兩個人。
在甯輕音驚詫的目光中幾個閃身帶走聞卿。
“甯姑娘别見怪,他有分寸的。”
蘇矜矜語氣輕柔,出聲安慰。
實際心底在默默咬牙,這人竟然在人界堂而皇之用法術。
他也不怕被發現,再招惹一群人來,有他好果子吃。
還真是不将幾族協定放在眼裡的狂妄之人啊。
等這人回了魔族,幾族局勢必定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南榮公子的輕功還真是出神入化!”
甯輕音低聲感歎。
語氣中是止不住的崇敬。
蘇矜矜:“……”
姑娘你的關注點是不是有點歪?
這種情況下你不應該關心一下你那被一個看起來就不是好人的少年帶走的自家情郎嗎?
真的就這麼放心将人交給他。
你這樣我真的會懷疑你們之間的感情的,心也太大了。
“甯姑娘不用擔心,他雖然人看着兇了點,但答應的事情是一定會做到的。”
雖然甯輕音根本沒有擔心的迹象,但蘇矜矜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
沒曾想她轉頭,笑意盈盈:
“我知道,畢竟你這麼心善,那位公子想必不會是什麼奸惡之人,我很放心。”
……
嘶,什麼邏輯。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倆根本不熟?”
說起來到現在為止跟南榮旌也就相處了一個多月,自己還被人家脅迫着。
算是比陌生人強一點,但絕對算不上可以信賴。
甯輕音笑眯眯攙上蘇矜矜的胳膊,腳下步子比之前輕快不少:
“诶呀,我懂,兩個人吵架的時候可不就是不熟嘛。”
說完還沖蘇矜矜眨眼睛,怎麼看怎麼揶揄。
“……”
這甯姑娘怎麼跟想象中一點都不一樣呢?
她說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法兒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