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天災還是人禍,或者小規模但多地同一時段集中爆發的,隻要有人失蹤或是死亡,我都要詳細的信息。”
施夢黧立刻便給出了回答:
“這個好辦,三天之内就可以。”
“第二,我要找一個人。
大概兩年前來的大梁,魔族,十七八歲,修為不高。”
起初聽到是找人,施夢黧神色便輕松不少。
她們涉及到最多的業務便是找人,因此在這一途上派有專人負責。
看着稍微有些背景的,他們都會提前查探一番。
找人這種事情,突然間大海撈針決計做不到,必須得提早鋪陳謀劃。
再者,尋人者大多十分着急。
你給出信息的時間間隔越短,他們出手便越大方。
這算是很大一筆收入來源。
可對面這人說完幾句話之後便沉默不語屬實是把她搞不會了。
但她們這行,顧客就是天。
無論施夢黧在心中如何吐槽,面上卻仍舊笑語嫣然。
“公子說笑,就算我們再如何神通廣大,單單就憑你給的這些消息也是找不到人的。”
她已經說的夠委婉了。
南榮旌提供的消息連跟在身後的蘇矜矜都忍不住無語。
他這描述,一點指向性都沒有,大街上說不定都能随便揪兩個出來。
當然,這隻是一種誇張的說法。
有膽子來人族亂晃的魔族終究是少數。
但也正因為如此,誰不是小心翼翼保護着自己的馬甲,誰會大張旗鼓跳出來說自己是魔族人啊!
想想都不可能。
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就這兩條消息他就這麼大手筆了,合着是給她們出了個難題。
南榮旌蹙眉想了許久。
片刻後,在蘇矜矜和施夢黧的殷切眼神中,他艱難地又吐出幾個字:
“他叫南榮旗,但在外面肯定會換名字。”
蘇矜矜鬼使神差從他臉上看出了擺爛兩個字。
南榮旗不就是他親弟弟嗎?
那位在哥哥姐姐光環下長大幾乎毫無存在感的魔族三殿下。
他什麼時候到的大梁?
難怪自己在極北待了幾天都沒見過他,原來是跑人族去了。
不得不說他們一家人都挺心大的。
隻派一個對他完全不上心的便宜哥哥真能找到人嗎?
如今他甚至連人家特質都說不出來一個。
蘇矜矜想起當年問他對南榮依評價的時候,這人是怎麼說來着?
總之是把自己親妹妹貶的一無是處。
不得不說,他這哥哥當得實在是相當随意。
這個難題抛到施夢黧這邊的時候,她不着痕迹歎了口氣。
就知道錢沒這麼好賺。
好在魔族三殿下怎麼着都算個有名有姓的人物,起碼比盲目的大海撈針要強一些。
她斟酌片刻,這次開口就不像剛剛那般有底氣:
“失蹤人的事情好說,隻是魔族三殿下我們沒聽說過什麼風聲,可能需要您多等一些日子。”
南榮旌回答的十分果決:
“可以,他的事情不急,以第一件事情為主就好。”
他這态度,就好像魔族三殿下是路邊的野草,割不割都行的那種無所謂。
施夢黧心中有了計較,笑容便也更加真摯些。
交易的事情談妥,施夢黧站在門口熱情邀約:
“兩位之後可以常來玩兒,我們這裡美人美酒皆是上品,人生苦短,及時享樂哦。”
南榮旌一個眼神沒甩給她,拉着人就走。
倒是蘇矜矜,她依依不舍看了眼身後的二層小樓。
它被朦胧一片的暖色調光暈籠罩起來,實在是很吸引人。
她沖着施夢黧遙遙點頭,反正是一定會再來的。
“我們晚上住哪兒?”
跟着這人走了不知道多久,蘇矜矜才終于想起這個最嚴肅的問題。
“我以為你準備跟我露宿街頭。”
南榮旌站在橋頭,桃花眸微微彎起,笑得魅惑至極。
月光明亮清雅,波光嶙峋的河流蜿蜒向西。
河流邊沿飄過幾盞晃晃悠悠的河燈,旁邊人家微弱燭光透過疏朗窗棂灑在他身上。
襯得這人姿态翩然,顔色如畫。
蘇矜矜沉寂已久的色心突然泛起。
她兩三步走到近前,頂着南榮旌溫柔沉靜但明顯是沒有防備的視線緊緊擁住他的腰。
臉貼在肩頭,灼熱呼吸拂過脖頸,蘇矜矜獨特的天山白雪般的氣息将他完全圍繞。
周遭好似一瞬間沉寂下來。
他不得不懷疑有人對他用了萬物息,因為時間過得好慢好慢。
刻意凹的造型突然間就變成了桎梏,南榮旌全身僵硬。
喉結抑制不住滾了滾,他雙手緩緩收攏,目光纏眷溫柔:
“怎麼了?”
“沒什麼,覺得你好看。”
“……你果然是個色胚。”
“所以我們住哪兒?”
懷裡的姑娘擡起臉,笑的一臉狡黠:
“對我用美男計,厲害得你。”
南榮旌略有些不自然地别過頭,他眸光微閃:
“我在這裡找了處宅子。”
“不錯嘛,一個魔族少主在大梁都城都有宅子了。”
為了收集情報付出的還真不少,蘇矜矜在心底吐槽。
“宅子是你的。”
嗯?
南榮旌低頭她,笑得頗有些嘚瑟:
“你母親告訴我那是她留給你的,我們可以先住着。”
蘇矜矜聞言立刻便松開了放在他腰間的手,轉身就走:
“我的宅子你高興什麼,說讓你住了嗎?”
被猝然甩開的人滿臉不可置信,他追上蘇矜矜:
“你怎麼還翻臉不認人呢,再說,你又不知道它在哪兒,不帶我的話,你還是得露宿街頭。”
“想得美,大不了我就回飄香雅築,在那裡我肯定睡的更舒服!”
南榮旌咬牙:
“我就知道你對那兒念念不忘。”
“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我們還是一起露宿街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