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有着不少零散分布的石塊,丁燦邊走着路,把步行軌迹前方會遇到的一些用腳尖踢到旁邊去。
石塊咕噜噜滾過幾圈之後,撞擊到其他的障礙物就被迫逼停。
丁燦看了眼似乎已經在賽前準備的張清,他手臂在剛才射箭的項目當中消耗不少,現在正用手指捏着放松。
“你也要參加遊泳項目嗎?”
張清沒立刻回答,指了指自己相對瘦弱的腿:“你看我這身材也跟不上趟兒啊,我去那邊攀岩的,用到上肢力量會比較多。”
他隻是順路過來,想着順便跟兩人講解一些水上項目,對接下來的任務也能有所幫助。
真正站到崖邊時,兩人見到海平面上的實際場景,令人瞠目結舌。
餘浮這樣的淡人,都難免瞪大了眼睛:“你說這是沖浪項目?看起來沒什麼關系吧。”
剛才聽到吵鬧聲時,想着會是刺激點的運動項目,但怎麼也不可能會想到是眼前的模樣。
此刻海面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是煮了一碗大雜燴,水花四濺。
比賽項目還并沒有開始,所以大家都隻是待在原地備賽,出乎意料的是,這些人并沒有在岸邊,而是用各種方式穩定在水面當中。
不是靠着遊泳圈,而是另外一些常理難以理解的物品。
白浪滾滾,隻聽見砰地一聲,有人突然四腳朝天地向上,伴随着一陣白眼的飄散,被直接炸飛到半空當中。
扭了個十分順暢的弧度之後,又原地返回,落到自己的承載工具上。
木質結構,在酒莊的地窖當中經常會見到的,堆放着的那種酒桶。
墜落的俯沖力太過強大,人連帶着酒桶一起被壓到水面下,而後又因為浮力再次回到水面上。
在他身邊,還有鋪着氈布,守成陽傘,甚至還有帶着風扇的。
每個人都兩耳不聞窗外事,在原地各自研究自己手邊的東西,感覺比賽還沒開始,就已經累得不行了。
張清解釋道:“這個項目其實叫水上趣味賽跑,在進入比賽之後,就會随機給參賽者配備相應的運動工具。”
瞧着這些人的狀況,的确能夠看出來是非常随機。
賽跑隻限制起點和重點,競賽方式沒有約束,有人想要直接靠自己的力氣遊泳遊完全程,也沒人會管。
比賽路線是圍繞修身島一圈,小島呈現圓形,占地面積不說非常大,可不借助點交通工具,按照人類的身體機能的确是無法成行。
水上賽跑每天隻在臨近中午時分有着一場,大海遼闊,并不限制參賽人數,時間一到自動開賽,不論什麼方式,能夠繞場一周提前到達終點的,就是賽事的第一名。
丁燦撇了撇嘴:“這麼清新脫俗的嗎,不過你為什麼建議我們來參加這個項目。”
事實上,她覺得這個賽跑對他們初上島的人來講,有點太亂糟糟了,而且大海本就不比陸地,當中危險重重,稍有不慎,可就葬身于深洋當中了。
“還記得圓環裡的第一個任務嗎?”張清點了點腕間的手環。
當然記得,是将心率在200次/分以上,保持十五分鐘,丁燦明白了他的用意:“你是說,在水裡可以完成?”
“這個條件在瀕臨死亡的條件下最容易實現,我覺得溺水情況下最能達成這樣的效果。”
張清講得還是保守了,用最容易實現來形容有些不恰當,事實上如果心率能達到這個頻率,還要持續一段時間的話,這人也基本上就已經是在死亡的大門前搖擺了。
“你對我們這麼有信心嗎?”丁燦都說不清他是不是真的出于好心了。
張清歎了聲氣:“有時候希望渺茫時,人就更傾向于相信自己的直覺,希望我押寶對了吧。”
他握拳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大臂的肌肉又緊實了幾分。
崖邊有條小路能夠通往海邊的平地,張清攀岩項目的起始點也在差不多的位置。
上面視線受阻,到這裡之後,才發現人比想象中還要多些。
海岸邊平坦的沙灘面積不算太大,人基本上站滿了,丁燦注意到來了島上,見到最多的就是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熱身活動。
賽前為了自己的身體安全調動全身的活動技能,經常被人提到的道理在這裡被貫徹得非常好。
“你們自己摸索吧,我沒參加過也沒法給你們有用的意見,我先去比賽了,争取能早點吃上午飯。”
張清還是非常養生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能做到按時。
他确信自己身體健康,當然也更得維持好,堅持到能夠離島的那一天。
擺擺手之後,他就往稍遠些的礁石地下過去。
礁石上現在已經挂着些人,丁燦瞧了一會兒,看着上面像機關一樣不時從岩縫當中出現的尖刺,眼角忍不住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