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母親告訴他的,父親原本打算在那場逃生魔術中詐死,去美國阿拉斯加隐姓埋名地調查這個組織。
但一場不受控制的大火和壞掉的逃生道具毀了這一切。
原來這不是巧合,原來警察會認定那是意外事故是有原因的。
“是你破壞了道具。”他的話語裡帶上了咬牙切齒。
“哦,那可不是我。我是不會做這種毫無格調的事情的。不過,組織裡倒是有很多好用的人。”spider猖狂地笑起來。
所以,就是這樣吧。
組織的下層人員毀掉或者破壞了道具,而眼前這個可惡的家夥迷惑了父親與寺井爺爺的感官,讓他們在檢查的時候,認為道具仍然完好無損。
于是,逃生失敗,大火燒毀了一切,連帶着損壞的道具一起被燃盡。
所有的證據都在那場大火中被毀了個一幹二淨,誰能證明黑羽盜一的死是遭人設計的結果呢?
沒有人。
“啊哈哈哈看你的表情!”spider的笑聲尖銳又刺耳,回蕩在結界内的空間。但這笑聲又迅速戛然而止,男人嘴角裂開一個瘋狂的弧度,用隻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你其實不是八年前那個怪盜基德吧?”
黑羽快鬥咬牙。“怎麼,你難道反而認不出來我了?”
“不不不……我當然不可能認不出黑羽盜一,但我确定他一定死了。”spider的聲音帶上了癫狂。“所以,你是誰呢?接替他的小白鴿?”
“我是誰?”快鬥冷笑一聲。
“是準備吃掉你的Robin!*1”
虛空之中,一把尖銳的水銀劍暴射而出,向着spider的胸口而去!
那就是azoth劍。作為一把水銀劍,它是很多魔術師成年時由父母或老師贈送的禮裝。很少用來砍,多數用來增幅魔力,是一把儀式劍。
黑羽快鬥還沒有成年。但在他離開阿特拉斯院的時候,希翁知道他幾乎沒有可能回到沙漠的地下,于是自作主張,将它送給了快鬥。
雖然是一把儀式劍,卻并不是不能用來砍人。
快鬥将魔力注入劍中,強化了水銀柔軟的外表,讓其變得鋒利無匹。
白衣怪盜握着劍捅進殺手的心口,然而殺手卻在那一刻化作煙霧消失不見。
就在蜘蛛嬉笑着打算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魔術師狠狠來一下的時候,他看見怪盜基德去勢不減,一路朝着穹頂圓月而去。
spider:“!!!”
一直以來胸有成竹的男人露出一個大驚失色的表情,下一秒,怪盜摘下手套的手指觸碰到結界内白紙一般的月亮,整個空間瞬間發出玻璃破碎的“啪嚓”聲。
迷霧如沸騰般暴起,又在一瞬間風卷殘雲似得消散了個幹幹淨淨。
結界碎掉了,他們回到了現實。
寺井黃之助的轎車還停靠在路邊,蒼白的刹車痕迹重新出現,陰森森的憧憧樹影又一次冒頭,流水與蟲鳴迫不及待奔赴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蜘蛛在結界破碎那一刻重重咳了一聲,重新隐入黑暗。
而白馬探擡起頭,那仿佛被誰咬了一口的月亮又一次高挂在天空,散發出明亮的光芒。有星星閃爍在夜幕下,璀璨得像寶石。
一襲白衣的怪盜基德揚起披風,從圓月之中,如同一隻翩飛的白鶴向他而來。
栗色頭發的偵探突然間發現,原來眼前的怪盜有一雙如此明亮的、比之月光亦不遜色的眼睛。
怪盜輕輕踮腳,站在了他面前。
不遠處已經傳來隐約的汽車鳴笛聲,spider見勢不妙留下一句狠話便消失不見。白馬探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親自去追,但他吩咐華生留在天空中觀察,為可能到來的小泉紅子指路。
他注意到在老鷹華生落到他肩膀上時,怪盜奇異的表情。
“怎麼了?”他問。
“沒什麼。”快鬥哼了一聲。“管好你的老鷹。”
白馬探:“?”
他和華生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一人一鷹都迷茫不已。
“喂,大少爺!”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怪盜基德已經換下了那身白西裝,穿上了自己的夜行服。“你還要在那裡站多久?我可不等你了!”
他說着,鑽進副駕駛叫醒了昏迷的寺井黃之助。
“我以為你會直接走掉?”白馬探送走自己的老鷹,施施然走到轎車旁邊。
“哼,我還不至于沒品到那種程度。”黑羽快鬥壓低了帽檐。“就當做是你記得在風眼處拉我一把的報酬吧。”
白馬探從善如流坐進了後座。
“說起來,我一直想問了,你這家夥怎麼什麼元素的魔術都會用啊?你是Average One(五大元素使)嗎?”快鬥問他。
“不,不是。”看在順風車的面子上,白馬探不介意稍微公布一下自己的魔術屬性。“我是風地雙屬性。”
“但你的水魔術……”
“那個啊……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