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凱放下手機，握住路斯辰伸過去的手：“今晚跟我上/床。”

路斯辰瞬間臉紅了，咬牙切齒道：“你到底發什麼瘋？我怎麼可能……”

“告訴我，你真的不想嗎？你沒有幻想過跟我上/床嗎？”

“我……”路斯辰語塞。

關凱步步相逼，握住他的手加大力度：“跟我說實話，你是真的不想和我做嗎？”

當然想啊！我也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男性，怎麼可能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做？大學時還每天晚上抱在一起睡，就更不可能沒有這方面的幻想了，但是你……

會嫌棄我。

苦澀從心底升起。一次次地認識到心上人并不會對自己的男性身體感興趣讓他有種鑽心的痛。

希望才是最折磨人的。

“我不想。”他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六年不見了，我真的需要時間去消化。你突然跑過……”

“路斯辰，”關凱卻打斷了他的話，聲音帶着些微顫抖，“我等不及了，我們吃完飯就去開/房吧！”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不是說不能接受男人嗎！”

“沒關系，把燈關了都一樣。”

“我不想要你把燈關了！你……你不要這樣對待我……”

話說到後面，内心的苦澀終于決堤。路斯辰感覺到視野模糊了。他緊緊咬着下唇，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隻是在憤怒。

可是關凱伸出手指擦拭眼角的動作還是讓他的心顫動了一下。

“不要哭。”

六年前的關凱說出這話時，會帶着困擾與無措，六年後的關凱說的時候，卻自然而然地帶上命令的口吻。

路斯辰憤憤地坐下來，不再強行憋住淚意，任由眼淚将視野徹底模糊。他繼續吃飯，淚水滲進嘴角，帶來又鹹又苦的味道。

“反正我不會跟你去開/房！你如果不是真的想了解這個項目，我就回公司去，找其他人陪你。”

關凱靜靜地看着他，沒有說話。

路斯辰也不需要關凱回答，迅速地将碗裡的飯吃完，以示自己做到了陪客戶吃完一頓飯的任務，然後便啪的一下站起來。

“好了！那麼你是要聽我講解項目，還是讓我回公司去！”

他此刻哭得很狼狽，偏偏又要擺出這種強硬态度，在關凱眼中想必很可笑吧。

不過無所謂了。在大學時被這人發現自己隐藏的心意後，他在這人面前就沒有多少自尊可言。

“路斯辰，”良久後，關凱開口了，“你知道我還可以選擇強/奸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