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場面失控,蘇桉及時拉住了許頌:“導演還在那邊看着,事情已經成了定局,你生氣有什麼用!”
他向已經關注到這邊的其他人示意這邊沒事,之後拉着許頌到了一邊,大約五分鐘後,兩個人回來,許頌雖然對紀由心還是正眼不看,但情緒已經穩定了一些,蘇桉示意導演開拍,也許是有些被刺激到了,這條竟然意外地通過了,在太陽底下站了這麼久,紀由心臉上也有些出汗,周捷連忙上前給他遞水打傘,招呼化妝師來補妝。
紀由心喝了口水,餘光瞥到兩個群演正對着自己的方向竊竊私語,見他看過了連忙裝着望天,這時蘇桉走了過來,遞給他一塊手帕:“你送了我們圍巾,這算是我的回禮,歡迎你加入劇組。”
蘇桉是一個omega,身上散發着淡淡的,恍若睡蓮一樣的信息素味道,語氣更是溫柔誠懇,會讓人不自覺地産生好感。
紀由心心情突然就好些了,沖他笑了一下:“謝謝。”
蘇桉看着他說:“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比電視上還要好看。”
紀由心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聽蘇桉道:“許頌那個人,是個直脾氣,但是他沒有惡意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切,誰要把他放在心上。”
和蘇桉說了兩句話,他竟然真的不怎麼生氣了,兩個人越說越是投機,紀由心主動提出和他拍了張照片,便被導演叫去拍戲去了。
晚上回到酒店,紀由心趴在床上一邊揪着頭發一邊苦背明天的台詞,他倒是不介意NG,但是很介意被别人說,三克拉在他身後甩來甩去,叽裡咕噜個不停:“啊,好困啊,好想睡覺啊,今天不睡覺明天就會有黑眼圈,有黑眼圈就會變難看……”
“你閉嘴!”紀由心薅了一把它并不存在的尾巴尖:“再說話我就把你的毛都拔光!”
“你拔呀你拔呀,拔了你就要每天背着一個秃尾巴!”
“天啊!”紀由心雙手抱頭仰天長嘯:“這破台詞怎麼會這麼難背啊!”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三克拉:“還說自己是智能的,連背台詞都幫不了我,簡直就是個人工智障……”
紀由心說到一半,猛然坐了起來:“诶?你說我去求求紀嚴心,他能不能給你做一個劇本輸入的程序,這樣以後我拍戲的時候……”
他正在進行美好的暢想,微信視頻的聲音忽然響起,是夏鷗打過來的,先是問了問他在劇組的情況,又說一個星期之後過去探班,紀由心當然高興,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踟蹰着問道:“姐,這個角色,真的是從别人那裡搶過來的嗎?”
“你怎麼會這麼想。”夏鷗表情震驚,很快反應過來:“我知道了,是那個叫許頌的是吧,之前呢,劇組選角團隊确實聯系過他,他去試過鏡,團隊一度非常屬意他演這個角色,但是連意向合同都沒簽,後來楊導找到我想讓你來演,再後來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這個角色雖然很好,但還真的到不了要我去搶的地步,怎麼?他在劇組為難你了?”
“沒有……”
紀由心含糊道:“就是聽到一些傳言。”
既然蘇桉都給他求情了,看着那人那麼糊的份兒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誰敢亂傳閑話,不要命了!”
夏鷗這些年帶着紀由心,除了工作能力,首先練出來的就是護短。
“算了,既然不是真的,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
紀由心一擺手,推脫自己要背台詞,挂斷了電話。
一個小時之後,台詞終于背得差不多,他把劇本一甩正準備睡覺,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爬起來打開微博,編輯了一條信息:謝昭的宿舍,我的禮物。
配圖是白天拍的學校宿舍的圖片,另外一張是和蘇桉的合影,他的手腕上還綁着蘇桉送他的手帕。
然後點擊發送。
一分鐘之後再去看,已經有上萬的點贊,底下粉絲瘋狂花癡。
—啊啊啊啊啊謝崽崽好帥,順毛好好看,答應媽媽以後一直留黑發好不好!
—啊啊啊崽崽交到新朋友了,感謝這位老師的照顧。
—随便一塊手帕都能綁成時尚道具,不愧是我寶寶。
五分鐘之後,蘇桉轉發了他的微博,沒多久點贊量空前達到了快十萬,紀由心給他點了關注,很快收到回關,蘇桉的微博下被紀由心的粉絲占領,紛紛感謝他對自家愛豆的照顧,希望兩人友誼長存。
紀由心滿意地笑了,想想又發了一條:睡了,睡前願望是讨厭的人都消失,奧特曼保佑!
尤其是那個喻少閑和那個許頌。
配了一張奧特曼的圖之後發出,他方才把手機一甩,睡覺去了。
第二天他有早戲,被周捷叫醒之後,他匆匆洗漱,之後無精打采地出門,與此同時隔壁的房門也打開,許頌從裡面走了出來,紀由心暗罵也不知道劇組是怎麼安排,竟然把兩人安排在了隔壁房間,而另外一間呢,另外一間是喻少閑,更晦氣。
兩人對視一眼互翻一個白眼,各自把頭仰成45度,“嘭”地一聲同時摔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