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歲還想再問些什麼，另一頭工作人員的對話卻蓦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似乎是剛剛即将拍攝結束的時候，有粉絲把禮物送了過來，當時還在拍攝中，自然沒有人敢來打擾，東西就暫存在外面。

原本拍攝完要托人拿進來，然而顧繁周走得格外早，等工作人員想起這回事的時候已經錯過。“這些小盒子還好，裝的估計也就普通禮物，這種小蛋糕在這邊放一晚上得壞吧。”

“那要不你自己吃了。”另一工作人員随口調侃。

“别人的東西這樣随便處理不好吧，”工作人員皺了皺眉頭，“要不問問顧哥，可是誰有他聯系方式啊？”

“打擾了，是有顧哥的禮物嗎？”閑歲特地湊到兩位工作人員面前，了解完事件經過之後，他下意識摸出手機，但很快又收進口袋裡：“我知道顧哥在哪裡，我給他送過去。”

“這怎麼好麻煩你啊閑歲哥，要不你先打電話，顧哥應該會讓人來拿。”

“我手機沒電了，不要緊的，交給我。”閑歲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禮物，他一個人拿不完，助理還幫忙抱了兩束花，末了把東西都放在前陣子才剛修好的老爺車上。

“閑歲哥，其實為什麼要特意……”助理話還沒問完，閑歲就故意打斷他，表示助理可以先下班，他自己開車送到顧繁周那裡就可以。助理用怪異的目光在自己雇主身上打量，半晌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美滋滋收工去了。

……

閑歲一路開到顧繁周居住的别墅區門前，特地用手機聯系顧繁周，表示自己已經在門外。顧繁周沒有回消息，但沒過多久，閑歲就見到顧繁周出現在自己車前，引着他進了别墅。

“來送粉絲的禮物？”顧繁周甚至覺得可笑，“還以為是什麼要緊事。”

“很要緊啊，粉絲一番心意，蛋糕說不定還是手工做的，壞了就浪費了。”閑歲将蛋糕先遞到顧繁周面前，末了才是附帶的一些小盒子。大概是東西太多，閑歲将東西塞過去的時候，不小心将其中一個盒子打翻，裡面的東西掉了出來。

乍眼一看是一件花紋反複的衣服，等顧繁周撿起來拿到眼前，才發現是戲曲演員服飾，應該是特地親手制作的。不少粉絲都知道顧繁周的母親喜歡唱戲，顧繁周自己也時常聽母親最喜歡的戲曲碟，因此才會送這麼一件禮物。

顧繁周的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閑歲還記得顧繁周因為母親的事，大清早就在别墅裡喝酒。他索性奪走顧繁周手裡的那件衣物：“不喜歡就不要了。”

“不是你說的，粉絲一番心意嗎。”

“你的粉絲希望你能開心，”閑歲将手裡的衣服團成團，“如果他們知道你不高興的話，說不定自己也會想将禮物收回去的。”

顧繁周良久沒有出聲，最後還是閑歲打破沉默：“不要讓這件事困擾你一輩子。”

閑歲長時間練習抽煙，随身攜帶打火機。他在顧繁周面前，點火将衣服燒成灰燼。别墅裡頓時升起一小股濃煙，閑歲自己都不得不被嗆得咳嗽。

顧繁周沒有出聲，他按電梯上樓，沒過多久，閑歲見到對方抱着一大摞戲曲影碟，重新出現在他面前。“去外面。”

閑歲跟在顧繁周身後，離開别墅到後花園。他看着對方點燃火爐，橙紅的火焰在他眼前不斷跳躍，顧繁周将影碟一張一張放進火爐裡，看着它們被燒得變形、扭曲。

“既然她有自己新的人生，”顧繁周的眼睛裡仿佛盛着火光，“那我也不再需要她。”

閑歲沉默地陪着顧繁周燒影碟，從第一張燒到最後一張，最後坐在後花園的草坪上彼此無言。顧繁周将火爐熄滅，卻沒想到有火星子跳到閑歲的腳踝上，惹得後者下意識猛地顫抖。

“怎麼樣？”顧繁周半蹲在閑歲面前，“腿。”

閑歲表示自己沒有大礙，但顧繁周堅持要卷起他的褲腿查看，細長白皙的腿在他面前曲起膝蓋，上次泡茶燙傷的地方還略微泛紅。

顧繁周下意識碰了碰閑歲發紅的傷處：“過幾天有露腿的戲。”

準确地說，閑歲拍攝的是顧繁周吻腿的戲，從腳踝到大腿，傷患會影響拍攝的視覺效果。

“我幫你，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