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片場的路上兩人一直無話,下車後閑歲才發現助理已經等在那裡,還很緊張地湊上來問昨晚為什麼沒接電話。
“看到顧哥我就放心了,”助理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閑歲哥出了什麼事。”
“我沒事,進去吧。”閑歲拍了拍助理肩膀,又回過臉朝顧繁周點了一下頭。
這場戲在夜之都拍攝,閑歲與孟橋拍對手戲,傅老爺像往常一樣來找簡疏玉。
“好久不見傅老爺,”簡疏玉在傅老爺身邊坐下,“疏玉還以為老爺看上其他姑娘了。”
“不過是有些忙事,疏玉,先開一瓶最貴的酒。”傅老爺低低笑了一聲,“況且,你也不算姑娘。”
簡疏玉忍着沒變臉色。等他捧着酒瓶子回來,傅老爺下意識摟過他的腰上下撫摸:“這段時間明樓不怎麼見人,總不讓人省心。”
“少爺想來是有自己的要事要辦,”簡疏玉往傅老爺的杯子裡倒酒,“多出去走走也是好事,老爺不用太為此事憂心。”
“是嗎?”
傅老爺用力捏住簡疏玉的下巴,逼迫對方望向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忙什麼要事?”
“少爺不是小孩子,要挂心的事恐怕不少,不是疏玉這種外人能看穿的。”簡疏玉故作冷靜。
傅老爺沒接話,而是将酒杯遞到簡疏玉嘴邊,逼迫他将酒液盡數喝下。
“傅老爺,疏玉再敬您一杯。”簡疏玉指腹抹幹自己唇邊的酒液,重新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不想讓傅明樓受苦,不論是喝酒或是旁的什麼,簡疏玉必須盡力讨好傅老爺。
酒瓶被喝得一幹二淨,簡疏玉陪着傅老爺跳了一支舞。
傅老爺這次來心思似乎并不完全在取樂上,多半是來警告簡疏玉。
實際上簡疏玉一無所有,除了扮女人,并沒什麼把柄在傅老爺手上。
簡疏玉敢同傅明樓走在一起,就預計好了後果,倘若被拆穿真身是男人,也不至于太過難以接受。
傅老爺似乎暫時不打算下手,一舞結束便離開夜之都。
簡疏玉以為能夠歇息一陣,卻不想傅明樓原來早已在暗處做客,此時此刻坐在簡疏玉面前。
“怎麼來了也不知會一聲。”簡疏玉手指插進傅明樓的指縫,兩個人的手交扣在一起。
“知會什麼,”傅明樓抽回手,“打擾你跟我爹親熱麼。”
“疏玉是舞女,總歸是要伺候客人的,不好讓人看臉色。”
“疏玉,”傅明樓嘴唇翕動幾下還是開口,“不能離開這裡嗎?”
“離開夜之都,疏玉又能去哪裡,做什麼呢。”簡疏玉摸出一根女士煙,擺弄幾下還是沒有在傅明樓面前點燃。
空氣頃刻間沉默,外面的熱鬧仿佛都被隔絕。
“好了,”簡疏玉的大腿緊靠着傅明樓,“來夜之都可不是來找不痛快的,想喝酒麼?”
“開你方才給我爹開的酒。”傅明樓起身,先進了平日裡簡疏玉替他開的包廂,末了才見簡疏玉捧着酒進門。
“明樓,”簡疏玉沒急着倒酒,而是湊到傅明樓耳邊,“怎麼吃傅老爺的醋?”
傅明樓沒回話,簡疏玉索性主動吻上對方的側臉。
“不要再說了。”傅明樓将簡疏玉鎖在自己懷裡,人就坐在傅明樓的大腿上,脊背同腰肢都被用力摟住。
傅明樓吻上簡疏玉的嘴唇,以接近粗暴的方式。
這個吻原本持續的時間并不長,對于這場戲,閑歲能夠輕松應付。
但顧繁周卻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手上的勁越來越大,似乎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嘴唇幾乎被啃咬,仿佛要被吃入口中,喻之浮連忙喊停。
顧繁周勉強往後退,閑歲還坐在他身上,以至于他可以清晰地覺察到顧繁周的視線,與在酒吧的時候如出一轍。
“繁周,”喻之浮看着監視器回放,眉頭越鎖越深,“知道自己在演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