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歲握過施乾月的手:“我還是新人,很多地方要跟顧哥還有孟老師學習。”
施乾月對這位年輕演員很親切,他簡單透露自己不久後打算拍攝一部影片,題材涉及到城市與鄉村,主人公就是類似閑歲這樣的年輕男孩,并表示到時候如果計劃不變,會邀請閑歲來參加試鏡。
閑歲連忙謝過施乾月的賞識。後面的話題倒顯得尋常許多,閑歲與施乾月不算熟悉,沒好意思插進話題裡,就自顧自地喝眼前的柳橙汁。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閑歲下一秒就從座位上起來:“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
洗手間就在包廂外右手邊,閑歲解決完站在洗手台前,還沒等他踏出門口,顧繁周就蓦然出現在他面前,順手鎖上衛生間的門。
先前閑歲與對方在片場鬧得如此不愉快,跟顧繁周獨處未免有些尴尬。後者不斷朝閑歲的方向靠近,閑歲則下意識往邊上邁開幾步,看上去似乎刻意要避開:“顧哥,會有其他人來的,這樣不是很好。”
顧繁周顯然沒把閑歲的話放心上,而是問他對施乾月的新電影有沒有興趣。閑歲再怎麼遲鈍,也看得出來施乾月的事是顧繁周在從中搭線,他遲疑片刻,僵硬地點了點頭:“有的,但是……顧哥你不用這麼幫我。”
“你也知道是我在幫你嗎?”顧繁周似乎不太喜歡對方這個反應,“你剛好适合施導的選角條件,而且也有這個實力,我才會向他推薦你,但也不過是試鏡機會,通不通過取決于你自己。”
“這樣已經很好了。”閑歲從來沒想過顧繁周會做出這種類似讨好的舉動,這件事如果他要拒絕,不僅施乾月那邊說不過去,顧繁周也會很難辦。
試鏡的事就這麼半确定下來,閑歲不自在地抓了抓衣角:“顧哥,下次有什麼需要幫忙,可以告訴我。”
“想還人情?”
“嗯……嗯。”
顧繁周朝閑歲逼近一步:“就是想和我劃清界限,是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
“沒有嗎,”顧繁周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條燦銀色的項鍊,閑歲仔細一看,才發現中央鑲嵌着一顆鑽石,“那就收下它。”
閑歲連忙拒絕,将顧繁周遞鑽石項鍊的手擋在自己身前。“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
盡管不太合時宜,閑歲沒來由地想起傅明樓在醫院裡,将鑽石項鍊送給簡疏玉的一幕。
“對我而言,送普通朋友的禮物而已。”顧繁周繞到閑歲身後,企圖替對方将項鍊戴在脖頸上。
閑歲沒來得及掙脫,顧繁周與他的距離幾乎隻有一線之隔,甚至能聞到閑歲身上香包的味道。
“不是我送給你的香囊。”顧繁周的臉色頓時沉下來,“什麼味道?”
“白……白茉莉香,”閑歲将随身攜帶的香包取出來,攤開在顧繁周面前,“我自己買的。”
顧繁周别過視線,語氣顯然很是不滿:“你是有多讨厭我?”
“不是這樣的,顧哥。”
恰恰相反,閑歲想。
“除了這幾句你還會什麼,”顧繁周像是忍無可忍,索性把閑歲逼到牆角,将人困在自己懷裡,“我到底有什麼不好?”
“顧哥,你很好。”閑歲側過頭,避開顧繁周近在咫尺的臉。
顧繁周甚至不想再聽閑歲毫無意義的發言,既然軟的不吃,他索性用力捏住對方的下巴,逼迫閑歲望向自己。
吻還沒來得及落下,洗手間外蓦然有人敲門,施乾月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小閑,顧老師,你們沒事嗎?很久都不見你們回來,我過來問問。”
顧繁周不得不松開閑歲:“沒什麼,我們回去了。”
臨走前顧繁周回過頭,刻意用警告似的眼神望向走在身後的閑歲:“下次拍攝不要不在狀态,你知道我忍不了什麼。”
閑歲抿了抿嘴唇,顧繁周似乎為了拍攝想緩和與自己的氣氛,然而他半點不敢再踏進去一腳。
“顧哥,”閑歲急急忙忙追上去,“我不會耽誤拍攝的,你相信我。”
顧繁周沒有再應他,轉身回了包廂。
盡管是在K歌房,但實際上包廂裡的人幾乎就沒唱過歌。閑歲點了啤酒打算喝着打發時間,被一旁的顧繁周不知有心還是無意地拿了過去,拉開拉環灌入自己口中。
散場的時候,閑歲最早下樓,他沒有開車來,于是自己步行到離這裡最近的地鐵站。
他無意中回過頭,竟對上不遠處顧繁周的視線,但瞬間對方在路口拐彎,都消失在彼此的視野裡。
……
回片場的時候,閑歲心裡還沒有底。劇本他看了無數遍,甚至每個情節都記憶猶新,但這是他第一次拍床戲,難免有些無措。
他特地請教過孟橋,也同喻之浮聊過相關的問題,這才勉強松了半口氣。
差不多準備好開拍,喻之浮提前清場,整場戲在簡疏玉的家中拍攝。
傅明樓在簡疏玉的引導下,坐在床邊。後者雙膝落地,跪在傅明樓面前。
“這是做什麼?先起來。”傅明樓伸手要去扶,簡疏玉卻将他的手壓了回去。
“明樓,”簡疏玉手掌按在傅明樓西裝褲鍊的位置,“跟男人做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