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似乎是擔心顧繁周以為自己是信口開河,閑歲回話的時候顯得很認真。顧繁周坐在沙發上,将毛線小狗随手放到桌面,眼神示意閑歲:“到我面前來。”
閑歲很順從地站在顧繁周面前。
“蹲下。”顧繁周道。
閑歲蹲了下來,姿勢就像他帶過來的毛線小狗,擡起臉的時候恰好對上顧繁周的視線。他穿着一件棉質的白色T恤,寬松的領口可以隐約見到鎖骨。
顧繁周攥住對方的領口,不太用力地往邊上一扯,閑歲就露出肩膀附近的一小片皮膚。他低頭,牙齒用力咬在那片白皙的皮膚上,惹得閑歲沒忍住輕輕痛哼出聲。
“很疼?”顧繁周的指腹在自己留下的牙印上摁了一下。
閑歲連忙搖了搖頭,是他自己提出任由顧繁周作為,到頭來卻出聲抱怨,總不太合适。他沒忍住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印記,深得像是要烙印在皮膚上面:“會很久才能消下去嗎?”
顧繁周替閑歲整理好衣衫,T恤的布料勉強遮住咬痕:“放心,不會影響明天的拍攝。”
“那你原諒我了嗎?”
“我隻是不想有任何人影響電影拍攝。”顧繁周收回還停在閑歲領口附近的手,“起來。”
閑歲重新站直身體,這樣的結果也不壞。“我知道的,顧哥,那我先不打擾你了。”
顧繁周視線在閑歲身上停留好一陣,似乎想說什麼來阻止對方的下一步動作,但思來想去還是沒說出口:“算了,想回去就回去。”
閑歲揣摩不透顧繁周的态度,端詳了對方好一會,臉色并不太難看,也就這麼推開門離了别墅。
回到住處,閑歲在洗手間對着鏡子,沒忍住觀察起自己肩膀附近的咬痕,耳朵竟不自覺地略微發紅。
就像被标記的所有物一樣。閑歲沒來由地想。
他知道顧繁周因為強吻的事發他的脾氣,對方隻不過用這種強行留印的方式,讓自己也感同身受,作為做錯事的懲罰。
閑歲連忙重新扯好衣服,他想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剛要離開洗手間,口袋裡的手機就蓦然響了起來,一看才發現是顧繁周發來的微信消息:[咬痕消了嗎?]
閑歲到家差不多有三個多小時,鏡子裡的牙印确實比剛剛被咬的時候淡了些許:[淡了一點,但是還沒有消。]
顧繁周:[可以看嗎?]
閑歲重新撥開領口,他的衣服質量堪憂,方才扯這麼幾下,竟然就有變形的态勢。
他索性将上衣脫下來,光着上半身,用手機拍下鏡子裡咬痕的照片,結果一不小心連前胸也拍了進去,發現的時候照片已經發出去了。
閑歲原本想撤回,但顧繁周很快就回複:[會消的。]
[在洗澡嗎,沒穿衣服?]
發這種照片像在騷擾一樣,閑歲簡直不好意思得漲紅了臉。[不是,有點熱而已……]
顧繁周:[是嗎。]
[不要随便給人發照片。]
閑歲看得一頭霧水,分明是顧繁周自己要看照片,末了又發消息說不要随便發,不是很矛盾嗎?[我沒有随便]
顧繁周沒有再回複,閑歲盯着手機屏幕好一會,才等來對方簡簡單單的:[片場見。]
……
閑歲提前到了片場,還有差不多一個多小時才開拍,他在休息室獨自一人看劇本,去洗手間路上才碰到顧繁周。
顧繁周的視線很明顯地落在閑歲肩膀,自己曾經留下牙印的位置:“消下來了嗎?”
“消下來了,”閑歲連忙點了點頭,“不會耽誤拍攝。”
顧繁周沒再多說什麼,閑歲目送對方的背影離開,他的搭檔路上還不忘摸出手機來看一眼。
不見打字回消息,也不見接電話,閑歲自然而然以為對方是在看手機時間。
等差不多到時間開拍,閑歲換好旗袍到攝像機前。這場戲開頭設定簡疏玉與傅明樓先在床上睡過,因此有一個閑歲扣起盤扣的鏡頭,他需要先敞開領口才能進行拍攝。
閑歲将盤扣一一解開,顧繁周的視線落過來,似乎是在确認牙印是否正如閑歲所說,已經消了下去。
他的目光顯然沒有被閑歲注意,後者準備好後就向攝像機做手勢,示意可以開拍。
簡疏玉方才同傅明樓歡好,此時此刻剛扣好旗袍上的盤扣,傅明樓又湊過來将人摟在懷裡。“我不可能成親,你那時候猜得不錯,我對女人……”
話到這裡,傅明樓又止了回去。
簡疏玉吻了吻傅明樓的側臉,沒有再說什麼,僅僅是沉默地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半晌才又出聲。“我以前以為,當舞女沒得選,現在看來,當富家少爺也沒得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