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歲在國外沒有人脈背景,暫時無法繼續從事娛樂圈方面的工作。盡管謝棠清表示會替他留意機會,但也已經許久沒有新消息。
為了維持生計,閑歲決定先找一份過渡工作。在整理資料的時候,閑歲才發現原主大學肄業,他現在最高僅有國内的高中文憑。
他好不容易才在居所附近找了一份咖啡廳服務生的工作,幾個月下來還算順利,老闆也很滿意他的表現,不知不覺就幹了将近兩年。同事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總是時不時戳戳閑歲的肩膀:“看,那邊的客人在看你。”
“沒有啊,在看菜單吧?”閑歲故作不在意,自顧自地擦拭自己手裡的咖啡杯。同事沒忍住笑出聲:“他手邊就有菜單,根本就是在看你。這幾天他一直來這邊,應該是喜歡你吧?”
“可是我隻想工作啊。”閑歲将擦好的杯子在架子上擺放整齊。
“偶爾也考慮一下自己的人生大事吧,”同事沖泡好一杯摩卡,“這是那位客人點的,你要不要送過去?”
閑歲搖了搖頭:“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同事替他将咖啡送到客人面前,閑歲隔着一段距離,見到兩個人在咖啡桌前交談一番。随後金發同事回到他身邊,小聲在他耳邊開口:“那位客人說請你喝一杯瑪奇朵,我幫你拒絕了,他還很堅持。也難怪,我第一眼看你,也覺得漂亮得像瓷娃娃一樣,很讨人喜歡啊。”
“你怎麼……”閑歲沒來由地難為情,低頭繼續擦杯子。
“别緊張,”同事沒忍住笑出聲,“我對男人沒興趣。倒是那位客人,我看有點麻煩。”
“不要緊的吧,在店裡坐坐而已。”
“這可不好說,他剛剛問我這裡什麼時候打烊,我看是變相想知道你什麼時候下班。我照實說了晚上十點半,但我沒告訴他,你今天下午就結束輪班,看來隻能撲空了。”
閑歲原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下午的時候照常結束工作,離開咖啡廳。結果他剛踏出門口,迎面就見到那位客人。
他裝作不認識繞開對方,結果客人先向他打招呼,還趁機問他的英文名字。閑歲表示自己有急事,趕着要離開,對方才迫不得已放了他走。
……
來到Y國之後,孟橋偶爾會打電話問候閑歲。後者總是回答自己目前生活還算順利,讓對方不用擔心。
閑歲問起孟橋賞星最近的狀況。“沒什麼大的變動。你失蹤的事情公司内部暫時壓了下去,顧繁周一直在派人尋找你的下落,我幫你動了一點小手腳,應該至少還能拖一段時間。”
“那他……最近怎麼樣?”閑歲遲疑片刻,還是沒忍住問出口。
孟橋似乎沒想到閑歲會問起顧繁周的近況,也不由得停頓。“我不是特别清楚,如果你有他身邊的人的聯系方式,問他們會比較好。我隻知道他最近很少參與項目,基本上都是手下的人在辦。”
閑歲失望地挂斷了電話。
離開之後,閑歲經常看微博廣場的熱門,但始終沒有刷到有關自己的任何消息,也沒有意想之中的黑料,除了有關他在《再見遠洲河》裡的表演讨論,基本上風平浪靜。
他問過謝棠清有關賞星娛樂的近況,在她眼裡,一切都井然有序地向前推進着,但顧繁周這段時間似乎不太有幹勁,在閑歲離開之前,有幾個品牌方的合作細節都是顧繁周親自去談的。
不需要謝棠清明說,閑歲也知道是什麼品牌方。
閑歲暫時将這些抛諸腦後,回到咖啡廳上夜班。他換好制服出來,金發同事就扯住他的衣袖,表示上次那位客人又來了,剛剛趁送餐的時候,還向同事打聽他的英文名字,問閑歲一看就不是本國人,為什麼來這裡工作。
“我什麼都沒說,就說我不能私自透露你的隐私,”同事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這樣也不是辦法,你幹脆一點拒絕他吧?”
“我知道了,他有點其他餐嗎?”
“這個,拿破侖蛋糕,”同事将新鮮做好的蛋糕遞到閑歲手邊,“去吧,堅決一點。”
閑歲視線在蛋糕上停留片刻,這才端起來走到客人面前,用格外字正腔圓的英語告訴對方不要再打探關于他的任何信息,并且目前不會考慮任何工作以外的事。
然而對面根本油鹽不進,問他有沒有正在交往的人。
“這跟您并沒有關系,先生。”閑歲刻意用了自以為嚴肅的語氣,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當回事,點了點頭就接過了他手裡的蛋糕。
閑歲垂頭喪氣地回到櫃台前:“我總覺得他沒聽進去。”
“真是莫名其妙,”金發同事也看不下去,“說不定過會就膩了,不用擔心。”
“希望吧。”閑歲索性到後廚去做準備工作,眼不見為淨。
……
閑歲算不清到底是第多少天,那位客人還是雷打不動地坐在咖啡廳,遠遠地将目光投向自己。金發同事向他提議:“要不你告訴他,你有正在交往的人吧,不然有完沒完了。”
似乎隻剩下這個對策,閑歲遲疑一會:“他要是不信怎麼辦?”
“那我犧牲一下,你就說跟我在交往好了,我跟他當面對質,”末了同事還沒忍住抱怨,“真煩這種聽不懂人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