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歲再一次将蛋糕端了過去，按照金發同事的建議向對方鄭重發言，對方果然有所質疑：“我在這裡這麼多天，你的戀人都沒有來接過你下班嗎？”

“他跟我一起上班，就在櫃台那邊。”閑歲無可奈何地将金發同事給搬了出來，對方視線在閑歲身上轉一圈，又将不遠處的金發從頭到尾打量一遍：“我觀察很久了，你們不像情侶。”

“在店裡不能太明顯。”閑歲連忙找補，但客人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模樣，看着閑歲的臉正想說什麼，恰在這時門外走進來一位客人，皮鞋踏在地闆上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金發正要去迎接，客人卻直接繞過他，站在閑歲身邊，将黑色短發的制服男生摟在自己懷裡，用力吻在嘴唇上：“現在，可以走了嗎？”

“你又是誰？”客人顯然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不是在跟服務生交往嗎？”

“我是第三者，”顧繁周嗤笑出聲，刻意逼近對面的客人制造壓迫感，“怎麼，你想做第四個人嗎？”

“神，神經病。”客人連忙快步離開咖啡廳，顧繁周倒是像沒事人似的，在咖啡桌邊坐下來：“一杯美式。”

“你……”閑歲看着眼前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要我向你男朋友道歉？”顧繁周指節漫不經心地在桌面上叩了叩，“他知道你以前，跟我之間的事？”

咖啡廳裡還有其他客人，閑歲擔心顧繁周繼續語出驚人，索性強行把人拉到空無一人的後巷：“兩年合約期已經過了，我們沒有關系了，顧先生。”

“顧先生，”顧繁周語氣冰冷，“原來還可以是顧先生。”

“總之剛才的事就算了，”畢竟顧繁周也算是幫了他解圍，閑歲不知道該謝還是該惱，“不要再來店裡……”

“不好奇我為什麼知道你的事嗎，我不來店裡，也會有其他人。”

“沒有必要，你知道的，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就是剛才的服務生。”閑歲索性将謊言延續下去。

顧繁周終于難得地沉默下來。

“跟他分手，他不适合你。”

“适不适合不是你說了算的，他，他對我很好，還說不介意跟我回國。”

“我可以等。”

“你等不到的，我，我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跟他分開，你說什麼都沒用。”

“為什麼？”顧繁周終于忍無可忍抓住他的手腕，“閑歲，我認識你已經不止兩年了。”

“他至少不會在我身上用鎖鍊。”閑歲嘗試掙脫對方，但徒勞無功。

“……”

空氣沉默半晌，顧繁周沒有要松開的意思，但眼神已經軟化下來：“我嫉妒他。

“我嫉妒他可以讓你發誓不會分開，嫉妒他跟你一起工作，跟你接吻，上床。”

“不要這樣……”閑歲不敢看顧繁周的眼睛，連他自己都害怕自己會心軟。

顧繁周再一次吻在他的嘴唇上，是很輕柔的吻，如同落在地面上的雪花。

“再考慮一次，”顧繁周松開手，往後退一步，給閑歲留下足夠多的空間，“我會比他好。”

閑歲沒有回答，沿着巷道匆匆忙忙跑回店裡。

顧繁周也回到原本的位置，等他點單的那一杯美式。

金發同事手裡泡着咖啡，視線已經無數次打量這位西裝革履的客人，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幾次與對方撞上視線。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金發沒忍住問閑歲。

“不，不是，怎麼可能。”

“那他怎麼進來就親你？”金發若有所思地望着閑歲，“他一看就跟你來自同一個國家，肯定以前交往過吧？”

“沒有，我跟他……不熟。”

閑歲正擦着手裡的杯子，猛然一擡頭，才發現顧繁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櫃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