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水争先恐後地灌入宋淼的鼻腔之中,恐懼迫使她不斷的掙紮,一隻突如其來的手牢牢的按在她的頭頂,宋淼感覺到死亡正在朝她不斷靠攏……
“你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 !”
更多的水流随着手的動作湧入宋淼的口鼻,強烈的窒息包裹着她,她的掙紮慢慢停了下來,徹底失去意識之前,宋淼看不清那隻手的主人,隻聽到那人溫柔地笑了,可語調卻惡毒又尖銳:
“下輩子投個好胎,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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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淼意識回籠,入眼刺目的燈光晃的她差點睜不開眼睛,視線劃過眼前這個極其陌生的環境,她不知道這是哪,但能肯定不在玄門境内。
見她蘇醒,站在一旁的醫生轉身走出了病房。
“你們誰是家屬?病人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寂靜的走廊外,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皺眉看着手機,聽見醫生的呼喚,他闊步走來,一把推開了病房的門。
躺在病床上的宋淼面色慘白,精緻的五官看上去有幾分憔悴,幾縷烏黑的發絲垂在胸前,看上去脆弱又可憐。
宋柏昀皺了皺眉,不耐的看着她,良久,坐在了窗旁的小沙發上。
“宋淼,是你自己提出要搬出去住的,我們沒有逼你,你尋死覓活的是為什麼?”
宋淼蹙眉,偏頭看向沙發上高大俊秀的男子。很久沒人敢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了。
見她不說話,隻看着他,宋柏昀揉了揉眉心,按下心底湧起的厭惡,放緩了聲調,重新開口:“宋淼,我每天都很忙,實在沒有時間來處理你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不必因為和家裡人合不來而尋死覓活,女傭今早已經幫你把行李收拾好搬到東郊那套别墅了,你出院後就直接過去那裡,每月的生活費也會按時打到你的卡上。”
“如果你有需求,可以撥打我助理的電話,在合理的範圍内,我會考慮滿足你的要求,我隻希望你不要再打擾宋家的任何人。”
宋柏昀說完後,接着一個電話匆匆離去,步伐快速,沒有一絲猶豫。身旁的助理更是趕快把名片放桌子邊,緊随着宋柏昀離開。
而宋淼此刻才完全接收完這具身體的所有記憶。
就在不久前,作為玄門百年難遇的天才的宋淼奉師門之命執行任務,下山前去斬殺一隻作惡多端的惡鬼。
不料鬥法之際,她突遇天雷降下渡天劫,鬼當場被劈的煙消雲散,在她熬到最後那道雷劫,因筋疲力盡一時未能躲開,而疼痛讓她瞬間失去了全部意識。
再次清醒,便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宋淼。
三個月前,宋家的人找到她,她才發現自己是流露在外的真千金。
而宋家養了這麼多年的女兒不是親生的,真正的女兒被遺落在孤兒院,兩者之間的生活天差地别,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不少的人都看起了笑話。
更有少部分人替蔣從文惋惜,大部分的人則是嘲笑他的未婚妻一朝之間變成了不懂禮儀、粗俗蠻橫的土包子。
記得宋淼回到宋家的那天,蔣從文便打着探望的名義來到宋家,明裡暗裡的表示自己的未婚妻隻有宋婉之,絕不會始亂終棄。
而旁邊的宋婉之則柔弱靠在宋母懷中泫然欲泣,看見宋淼的那一刻,邊哽咽邊跪了下來,不住的道歉:“對不起……我霸占了你的父母和哥哥那麼多年,我對不起你……”
宋淼還沒來得及說話,宋柏昀便把跪在地上的宋婉之拉了起來。他雖沒有說話,可打量的眼神卻似當頭一棒,把宋淼的身形打了個踉跄。
她就這麼在他們一唱一和間成為被針鋒相對之人。
在之後的時間,宋淼的日子确實不好過,總感覺宋家人隐隐約約的把她排除在了外面。宋婉之沒有被送走,隻說留下給宋淼作個伴,繼續享受着親生女兒一般的待遇。
宋淼起初以為是時間的問題,宋婉之畢竟實實在在的被他們嬌養了許多年,就算沒有血緣關系但有多年感情。
可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了,每一次她們兩個有沖突,無論大事小事,宋父總說是因為宋婉之不習慣她的存在,宋母也事事勸她不要斤斤計較,而宋柏昀更是常年不歸家。久而久之,宋淼就更沉默寡言,讨人不喜。
在宋淼回到宋家的第三個月,她發現自己不知為何就倒黴起來,每晚噩夢連連,感冒發燒不好,出門差點被撞,下樓梯跌下台階,跑步腳崴磕到膝蓋等情況全聚在她一個人身上。
甚至唯一一次和家裡人一起吃飯的時候,頭頂吊燈更是直接砸了下來,唯一的幸運是除了她其他人都沒有受傷。
但自那以後家裡的流言蜚語越來越大,傭人管家都小心翼翼的避着她。
宋家請來許多著名的大師查看宋淼的生辰八字,隻說從命格上看是大富大貴之人,除此之外便沒有言語。但宋淼依然感覺到宋家人看他的眼光中帶着畏懼和不善。
以至于後面為了避免再生事端,宋淼便主動要求搬了出去,但有時人不找事,事偏找上門。
就在今天,宋淼收拾好了行李準備離開,卻被一聲貓叫吸去泳池旁邊,她原還以為是有小貓掉進了水裡,靠近去看時卻被人推入泳池。
到後來再睜眼,醒來的卻是來自異世的另一個宋淼了。
想到這,宋淼直接單手掐決,按記憶裡的生辰八字給自己蔔了一卦:五行俱全,秀氣靈通。
這和天煞孤星命格确實沒有任何關系。
或者最明顯的,就從相面術來說,相由心生有一定的道理,這種好的命格,面相上一定會有體現。
宋淼突然想起原主随身攜帶的包裡有一小面化妝鏡。她起身去拿,隻見鏡中的少女天庭飽滿,一看就是經典的大富大貴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