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咱們公告都發出去了,做事就要公平。”
“再說這些知青來咱們村也是支持鄉村建設,讓他們當老師也算是物盡其用,專業對口。咱們就按分數來,誰分數高,誰就錄取,咱不搞暗箱操作的事。”蔣君擺擺手,示意薛白雲不要再說。
“蔣君說的對,咱村幹部不能隻考慮自己,一定要做到公平兩字。”一直沒插話的趙德元,難得出聲支持蔣君的想法。
“一會你去監考,也嚴格一點,堅決不能讓考試作弊的人考上,這不僅對其他人不公平,也不能讓品德敗壞的人進入咱們村小學,帶壞咱們孩子。”
薛白雲一看兩位領導都堅持“公開透明”,他也沒必要上趕子堅持了,連忙答應下來,急匆匆的去備考了。
辦公室就留下趙德元和蔣君兩個人。
今天他們倆把薛白雲叫過來,一是為了監考招聘老師的事情,另一個則是為了窯廠。
自從窯廠打出“長壽窯”的名頭,形式快速逆轉,窯廠不僅反虧為赢,還打出名頭,每個人的碗盤供不應求。
原來窯廠一個月上工半天,現在幾乎要天天上工。
之前村裡又要夏收,又要生産瓷器,可把趙德元忙活壞了。
七十多歲的老頭子,比起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也不逞多讓,天天沖在最前頭。
但是他也是痛并快樂着,越忙活越高興。
今天兩人把會計叫來一盤賬,這兩個月把工人的工資結清之後,還剩了二百塊錢。
别看隻有二百塊,但是和之前對比,收入已經翻番了。
而且以窯廠現在的趨勢來看,接下來盈利肯定越來越多。
“咱們村裡現在窯廠的名頭打了出去,好幾家供銷社都來問,可是我之前答應了百貨大樓常豐貴,隻給他們供貨。”
趙德元咂咂嘴,語氣十分惆怅,甚至帶着幾分懊惱。
賺錢的機會擺在他眼前,他卻礙于約定拿不到,心裡又急又氣,抓耳撓腮的難受。
蔣君也沒想到中間還有小插曲。
“你當時約定了範圍嗎?是咱們市裡的獨家銷售,還是縣裡的?”蔣君到底是有職場經驗,先打探細節,看有沒有遺漏之處。
“沒有,隻說了把貨都給他。”趙德元當時哪想到這些,搖搖頭。
“時間說了嗎?”
“也沒有。”
這就有些難辦了。
蔣君歎了口氣,她沒想到趙德元當時頭腦一熱,留下這麼大隐患。
“簽契約了嗎?白紙黑字的那種?”
“沒有。”趙德元渾濁的眼睛亮了起來,一拍大腿,高興的道,“我們當時把價格談好,常豐貴着急走了,說過兩天再簽合同。”
之前他吃過常豐貴毀約的虧,怕他再出爾反爾,還特地去百貨大樓找他一趟,想敲定合同。
沒想到連常豐貴的面都沒見到,說去市裡開會了,不知道哪天有數。
趙德元心裡明白,常豐貴是故意躲着他,不和他簽合同。
眼下劉秘書逼得急,他不得不和大河村進貨。
但是按照常豐貴自己的想法,他一直不看好“長壽瓷”,覺得是被人捧出的噱頭,說不定哪天就沒人買了,他要是簽了合同反而被套牢了。
他心裡有着小算盤,等到“長壽瓷”的風頭過去了,他立刻撤掉大河村的産品。
常豐貴本來是留給自己的退路,卻沒想到陰差陽錯成全了趙德元和大河村。
兩人重新燃起了鬥志。
沒簽合同就還有轉圜的餘地,為了窯廠的發展,必須要和常豐貴重新讨論一下供貨權的問題。
趙德元猶豫了一下,“蔣君,這件事交給你了。由你代表咱們村,去和百貨大樓簽契約。”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把權力交給了蔣君。
盡管趙德元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服老,他年紀大了,腦子轉的慢了,對于法律意識知識政策,理解的也少了。
剛剛蔣君說的那些問題,他在此之前都沒有考慮過。
常豐貴也是個老狐狸,他怕一時不慎再被鑽了空子,那可是要把窯廠害慘了。
“好。”蔣君也不推辭,點點頭爽快的接過來。
她把合同先草拟好,還沒等出發,一個意外之客的到來讓她把這件事情暫緩,也讓村裡再度熱鬧了起來。